桑晚聞到了空氣中淡淡的帶着某個人氣味的*香氣。
她又看向自己的牀上,發現自己的枕頭和牀單都有人躺上去的痕跡。
這個傢伙,他難道晚上會自己跑到我的牀上睡覺?
這個猜測,讓她心裡有種說不出的滋味。
馮子珍也跟着她進來,見她的樣子,關心地問道:“有什麼不對嗎?”
“沒有。”桑晚掩飾地笑了笑,“我是在想,那牀單什麼的是該換了,好幾天了。”
聽她這麼一說,跟在後面的申嬸立刻叫來了人,不一會兒,便將牀上清理利索。
兩個孩子放學後,見到桑晚回來,自然是高興得要命,乾脆把作業拿到桑晚的房間裡去做。
到了晚飯的時候,全家人都坐到了一起,一個都沒有缺,連現在總是很少回家吃飯的唐軒北都早早地回來了。
桑晚本來是要端着飯菜自己去吃的,被韓紅英叫住:“晚晚,過來,和大家一起吃,吳醫生已經對我說過,你並沒有得上什麼病,所以,以後就不用再單獨吃了。”
看着圍坐在餐桌旁的全家人,韓紅英心生感慨:“晚晚回來了,這個家似乎就變了味道,這些天,可是冷清死我了。”
馮子珍還是很會說安慰話的:“這也是您有福氣,看,我們家現在是四代同堂,真是很難得的幸福啊。”
韓紅英贊成中有着遺憾:“是啊,若不是天命不可違,我真的很想將晚晚一輩子留在家裡。”
吃過了飯,韓紅英說道:“晚晚和軒北到我的屋裡來,我有話要對你們說。”
馮子珍擔心地看着她:“媽……”
“沒有其他人的事,你們該幹什麼就幹什麼。”韓紅英說着,按動輪椅的按鈕,離開了餐廳。
等三個人都走了之後,馮子珍擔心地對唐鈺風問道:“媽會對他們說什麼?”
唐鈺風說道:“你別擔心,媽自有分寸。”
“可是,媽有時也做糊塗事,晚晚的那事,我要是知道,怎麼說都不會讓她去的。”馮子珍不服地說道。
唐鈺風淡淡地語氣:“問題是,你爲什麼不知道?”
“?”馮子珍被他問的啞口無言。
“就衝你這麼說,我偷聽去。”馮子珍說完,也向韓紅英的屋子的方向走去。
“我也去。”李欣宜跟在了馮子珍的身後。
馮子珍看着她,笑了笑,然後兩個人並列走去。
唐鈺風卻是無事人一樣,轉身對兩個孩子說道:“你們不許偷聽大人的說話,這不是好的行爲。”
“不是好的行爲你們大人還要做。”舒好冷哼一聲。
唐鈺風“嘿嘿”地一笑:“爺爺就沒去啊。”
“可爺爺管不了奶奶和二嬸,就能管我們兩個小孩。”昊天也是不服氣,因爲他也很想去看看會發生什麼事。
“看那個有什麼意思,走,跟爺爺出去溜溜步,飯後百步走,活到九十九。”唐鈺風邀請道。
“不去。”兩個孩子一起拒絕,“我們回屋裡等媽媽。”
唐鈺風沒有阻攔,只要他們不去看那裡發生了什麼事,就行了。至於那裡會發生什麼,他不用去看就知道,所以,他懶得去理。
沒有人陪着,他自己走了出去。
韓紅英,桑晚和唐軒北三個人進了屋,桑晚想要幫韓紅英坐到椅子上去,韓紅英說道:“讓軒北幫我,你剛出院,骨頭的傷也肯定不會全好,俗話說,傷筋動骨一百天,你還是還是不要太用力了。”
等她坐好,她見桑晚還在那兒站着,指着她身邊的另一張椅子說道:“晚晚,你也坐下。”
桑晚依言坐下。
韓紅英沒有讓唐軒北坐下,對他說道:“我讓你來,是讓你給你的嫂子道個歉。”
桑晚一聽,連忙說道:“媽媽已經讓他對我到過歉了,不用了。”
“謝謝你肯回來。”唐軒北悶聲地說道。
韓紅英說道:“你嫂子那麼做,也是爲了幫助你,是爲了我們的公司,你怎麼可以動手打她?”
桑晚爲唐軒北做着辯解:“真的是我自己摔下樓梯,不是他打的。”
“那還不錯。”韓紅英鬆了口氣,然後她又催促唐軒北:“你還是好好地對晚晚說聲道歉。”
“對不起。”唐軒北並沒有半點猶豫,很痛快地說出了這三個子。
韓紅英對唐軒北的話語很很滿意,然後對桑晚說道:“你和軒北在一起這麼長時間,應該知道他的脾氣不好,脾氣上來了,就管不住自己。其實,他一直都很敬重你,再加上對他的哥哥感情那麼深厚,自然無法接受自己的嫂子去討好別的男人,所以,做事就過分了些,你就不要和他計較,他也是爲了你好。”
桑晚很豁達地說道:“奶奶你放心,我和他真的已經彼此都原諒對方了。”
韓紅英長長地舒了口氣,笑着點頭:“這就好,這就好。家和萬事興,雖然我們現在是遇到一些困難,但我們應該相信他,相信他有那個能力讓公司度過這個難關。如果他連這個都做不到,那這個公司也確實應該倒閉。我現在也想開了,看開了。晚晚,你也要想開看開。綁架的事不怨你,像我們這樣的人家的人出去應該小心些。你一直呆在家裡,沒有經驗,但軒北就那麼地讓你一個人去,是他考慮不周,這個責任他得承擔。”
聽韓紅英這麼說了,桑晚也是自責,如果不是她決意去找那個像軒南的人,的確是不會發生這樣的事。
韓紅英繼續說道:“等你和邵家四公子結婚,這裡就是你的孃家,接新娘,也要從這裡把你接走。”
她嘆口氣,頗爲無奈:“可是,我真的不喜歡這一天的到來。你是我接進家裡的,從來沒有想到過要把你再給別人,可是,人不可和命違啊。”
桑晚沒有說話。
如果以後的日子可以開心地過下去,她又何嘗想離開這個家?
可是,如果她留在這裡,註定就不會開心。
不但她不開心,而且會讓其他人也會跟着不開心。
“你們有沒有訂哪天結婚啊?”韓紅英繼續問道,這個是她真正關心的話題。
“還沒有。”桑晚答道:“但宇桓說會盡快的,因爲我昨天才答應了他。”
旁邊的唐軒北聽了她的話,整個人一愣:“你要和邵宇桓結婚?”
桑晚沒有看他,但卻是很明確地點着頭:“是。”
唐軒北緊緊地握住了拳頭,讓自己的呼吸也儘量平穩。
“你們繼續說話,我先出去了。”他說話,不等韓紅英應允便大步走了出去。
他擔心自己再待下去,會忍不住對發火。
她這是什麼意思?
剛剛承認她愛他,卻要和別的男人結婚,把他當成什麼了?
他倒是要看看那個邵宇桓,真的對她就那麼地不計一切的愛嗎?
……
龐學文在唐軒北上班後,就開始向他彙報有關孫行長的事情。
銀行的孫行長因爲網路視頻的事,很快就被雙規,同時銀行總部也派人前來調查,因爲不僅是視頻,還有人檢舉他貪污挪用銀行的錢的事,而發出這封檢舉信的人竟是他的秘書嶽悅。等調查組的人前來調查的時候,嶽悅已經不見了人影。
牆倒衆人推,想上位的人有的是,孫行長當然也就沒有什麼好果子吃。而那個嶽悅卻是沒有人知道她的下落。
網上有人傳說,說她是勒索孫行長不果,惱羞成怒便發了視頻。
唐軒北聽後點頭道:“這件事就告一段落,以後不必再注意它。現在把注意力轉到新港建設這個事情上。”
龐學文一聽,大有摩拳擦掌的樣子:“這個工程,我們一定要拿下來。”
唐軒北卻是沒有任何的表情變化:“如果邵家和風家結合的話,我們還有多少勝算?”
唐家的雲水,邵家的華美,風家的風盛是三家實力不相上下的集團公司,從這三個企業集團的發展歷史和表面規模上,雲水是時間最短實力最弱的一家。
新港建設是屬於基礎設施建設,同時,爲了促進本地經濟的發展,在招標上就設了一些特殊要求,那就是投標企業必須是本地企業。而本地企業有能力投標的當然也就這三家。
雖然雲水比較弱一些,但人們仍然認爲,雲水集團肯定是最後的贏家。他們有即將竣工的電視塔工程的良好記錄,想打敗他們,沒有足夠厚的經濟實力,根本就沒有任何希望。
但是,唐軒北的問題太出乎龐學文的意料,因爲沒有誰會想到邵家和風家會聯手。
俗話說,一山容不得二虎,而唐,邵,風三家就是本市的三隻老虎,多年來,他們之間一直都是相互爭鬥,還沒有過彼此相互聯手吃掉另一家的事情。
龐學文被唐軒北的假設弄得立刻擔心起來:“要是那樣的話,我們是非輸不可。”
唐軒北點頭:“不錯。”
“那我們怎麼辦?”龐學文沒有了主張。
“你先去做事吧,這事不是一時半會兒就可以知道結果的。”唐軒北讓龐學文離開了。
龐學文離開後,唐軒北拿起了電話:“是欒部長嗎,我是唐軒北。”
……
邵氏華美集團公司的總裁,邵宇桓的大哥邵宇傑這幾天正在爲新港建設的投標的事冥思苦想,尋找着可以打敗雲水集團,把工程的投標拿下來。
按理說,邵氏應該是最有實力拿下這個工程的,因爲基建項目是他們公司的長項。但是,幾年前,邵氏在一個對政府的承包項目中出了事情,使他們的聲譽受到很大的損害,也導致了後來他們在電視塔工程的競爭中落敗,被後來居上的雲水搶到了手。
手機響起,他看到的是一個陌生的電話號碼,沒有顯示是誰打來的。他猶豫了一下,還是接了電話。
聽着電話裡的人說的話,他的臉上露出驚喜的笑容。
這才叫柳暗花明又一村。
……
桑晚答應了邵宇桓,說將要與他結婚,邵宇桓便不想再做過多的耽擱,恨不得馬上就可以舉行婚禮。
因爲愛着桑晚,這也是他人生的大事,他不想馬馬虎虎草率了事,所以,他全力以赴地準備着結婚的事情。
說來,他也是悲哀,結婚這麼大的事,邵家的兄弟姐妹竟是沒有人出面幫他,媽媽對他娶誰都不在意,更不想管他是如何結這個婚。
他已經習慣如此,所以,所有的事情都是自己張羅。好在他有着自己的生意,經濟上沒有問題,絕大部分的事情是他都可以讓別人爲他去做,但有的事情卻是不可以,比如結婚戒指的選擇。
桑晚從心裡上來說,她是不想結這個婚的,可是爲了唐軒北和李欣宜兩個人的婚姻不會出問題,同時,也是爲了讓她自己不必天天面對那一對夫妻,她只好這樣做。因爲本來就對她與唐軒北間的戀情不是期待很多,對於已經結過婚的她,再嫁不是什麼絕對不可以接受的事,但她從心裡對邵宇桓卻是感到抱歉。
在這樣一個只有半個愛情的婚姻裡,最後受傷的人將會是那個感情付出多的人,雖然現在是邵宇桓得到了他想得到的東西。
在她與邵宇桓見面的時候,她將自己所有可能想到的事情,都對他講了,希望他最後了一做出一個有利於他自己的最後決定。
邵宇桓的行動就是最好的回答,幾天後,他帶着桑晚去了首飾珠寶店,要選結婚戒指,準確地說是訂做結婚戒指。
這家珠寶店是全市最好的珠寶店,而且還可以根據客人的要求進行訂做。
到了珠寶店的門口,桑晚卻是有些遲疑。這個珠寶店讓她的感覺很不好,觸景傷懷,因爲當初她和唐軒南結婚時,他們的結婚戒指也是從這裡訂做的。
不自覺地,她低頭看了眼還戴在手上的結婚戒指。
珠寶店的店員見他們進來,立刻迎了過來:“二位想買什麼?”
“結婚戒指。”邵宇桓卻是心情很不錯。
可以領着自己心愛的女人挑選結婚戒指,他怎麼會不高興,感覺不是一般地爽。
這時,珠寶店的老闆娘從裡面走了出來。當她看到桑晚時,滿臉的笑容,還帶着些許的意外:“大少夫人,你要買結婚戒指?你又要結婚了?”
對於這位大少夫人,她可是記得還很清楚,當初這位大少夫人結婚時,爲了結婚戒指,她可是沒少費勁。
那個唐大少看上去人很隨和,可對戒指挑剔得要命,兩個珠寶設計師全程陪伴,費了半天的時間,才確定了要定做的戒指是什麼樣的。
她有意地看向桑晚的手,看到了那枚結婚戒指。
桑晚被她問得有些尷尬,都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雖然結婚是件大喜事,可她就是感覺像是在做一件不光彩的事情。看到老闆娘在往她的手上看,她不由得要把手往身後放,但還是制止了自己那樣做。
邵宇桓說道:“你們這裡最好的結婚戒指是什麼樣的?拿出來讓我們看看。”
“請問,您是,”老闆娘看着邵宇桓,顯然,她對他不是很熟悉。
“邵宇桓。”本來不喜歡暴露自己身份的他不得不說出自己的名字,因爲在這裡,他的名字總是要被放上修飾詞的。
果然,老闆娘聽後,立刻問道:““邵宇桓,請問,那邵宇傑邵總和您是什麼關係?”
“他是我的哥哥。”邵宇桓無奈卻還是答了,但臉上帶着不悅的神情。
老闆娘猛地意識到他是誰了,聲音裡帶着興奮:“您是邵家四公子!你看我怎麼把您給忘了。快請裡面坐,您想要看的東西一會兒就到。”
邵宇桓說道:“還是先去看樣品陳列室,如果有合適的,就節省時間了。”
不是他不重視結婚戒指,而是他有些等不及。雖然桑晚同意了和他結婚,可每次見面都要讓他三思反省的話,讓他聽得心驚肉跳,擔心着她的下句話,或者第二天再見面的時候,她已經反悔。
在珠寶店的裡面,另有一間秘密陳列室,那裡擺放的都是極爲珍貴的珠寶首飾,普通人是沒有機會看到這些的。
由老闆娘帶着,他們去了位於地下室的陳列室,後面跟着保鏢。途中經過了四個門,每過一道大門,便有兩位保鏢留在那裡做門衛。
在戒指的櫃檯邊上,老闆娘指着自己的貨品,很自豪地介紹道:“我可以保證,這裡的首飾的設計都是世上獨一無二的,都可以被稱爲珍品。”
桑晚對於珠寶是見過世面的人,臉上並未曾現多大的驚喜。在老闆娘說話的時候,她倒也是對陳列的珠寶認真地看着。
“晚晚,你看這個如何?”邵宇桓的眼睛在所有陳列品中看了半天,終於讓他發現了一枚滿意的,他立刻讓老闆娘給他拿了出來。
桑晚也是仔細看了那戒指,然後說道:“挺好的,就這個吧。”
其實,什麼樣的戒指對她來說都是無所謂的,所以,她不挑剔,只是想確定一下戒指上的鑽戒的真僞,是習慣性的動作。
老闆娘說道:“那你們就試一試嗎?看看是否大小合適。”
邵宇桓拿起了桑晚的手,當他看到桑晚的結婚戒指時,眉蹙了一下,眸中掠過一抹陰影。
桑晚看到了他的表情的變化,低頭再次去看那個戒指,然後擡起了另一隻手,將這個她戴了七年多的結婚戒指摘了下去。
唐軒南在她的心裡已經成爲了過去,這個戒指和新戒指比起來,帶着濃濃的時光的痕跡,還有着一份滄桑,既有着過去甜蜜幸福的記憶,卻也像一個讓她的心禁錮了這麼長時間的枷鎖。
摘下了它,她的心似乎獲得了自由,可是,她發現她的心依然沉重。
世上人得不到的東西太多,就像她,永遠都無法爲唐軒北戴上結婚戒指一樣。
邵宇桓對她的舉動頗爲驚訝,心情立刻好轉。他將選好的戒指套在她的手指上,然後滿意地點點頭:“不錯,正好合你的手。”
“你也試一試你的吧。”桑晚說道。
邵宇桓點頭,立刻將戒指戴上,然後伸開了手指,與桑晚的手並列。
燈光下,兩個鑲嵌着大顆鑽戒的戒指耀眼奪目,老闆娘在一旁笑道:“這對戒指看起來就是爲你們倆準備的,正好合適。它們可是昨天才到的貨。”
邵宇桓再次徵求桑晚的意見:“你喜歡嗎?”
因爲從桑晚的臉上,他沒有看到滿意兩個字,因爲她的表情一直都是那麼淡淡的,眼睛裡也看不到任何的喜悅。
桑晚擡頭,對他微微一笑:“挺好的,就這個吧。”
從珠寶店出來,邵宇桓歉意地說道:“對不起,本來應該找人好好地設計一對好的結婚戒指,可是我想早點和你結婚,只好買現成的。”
桑晚嘆了口氣:“定做的和已經做好的也沒有什麼區別,關鍵是得喜歡。”
“那你喜歡嗎?”邵宇桓趕緊追問了一句。
桑晚沒有很猶豫地點頭:“真的很好看。”她還是不肯說喜歡。
結婚戒指不僅是個值錢的物品,關鍵是給你戴上結婚戒指的那個人。
從價值上講,這對戒指不比唐軒南爲她訂做的差,可是,她卻沒有當初唐軒南爲她試戴戒指的心情。
當初,唐軒南爲她戴上戒指的時候,她的心情是怎樣的激動,而現在,她的心連一點漣漪都不起。
坐進了車裡,邵宇桓對桑晚說道:“我帶你去個地方。”
“去哪裡?”桑晚的聲音裡帶着疲乏。
心情的鬱悶,讓她還沒完全恢復的身體很快就出現了不舒服的感覺。
“你累了嗎?”邵宇桓立刻看出她的不舒服。
“有點。”桑晚承認道。
邵宇桓一聽,立刻下了車,走到她的車門旁,替她打開了車門:“你到後面去,那裡可以躺下,你躺一會兒。”
當桑晚坐進的車後座以後,邵宇桓竟然從車廂後面拿出了一個枕頭。
“你這是?”桑晚覺得很奇怪。
“特意爲你準備的,怕你途中感覺到累,因爲一會兒要走兩個小時的車程。”邵宇桓解釋道。
“我現在比林黛玉還林黛玉。”桑晚自嘲地說道。
邵宇桓不否認:“是差不多,這也是我着急要和你結婚的原因,在那個唐家,你最後的結局可能比林黛玉還要慘。”
桑晚不同意:“這是我自己太不自強,家裡人對我都很好。”
邵宇桓冷笑:“林黛玉在賈府也是嬌貴,別人也是心肝寶貝地稱呼她,但最後呢?”
桑晚白了他一眼:“你幹嘛把我們家的人說得那麼壞。”
“好好躺着,閉眼睡覺,等到了地方,我喊你起來。”邵宇桓帶着命令的口吻說道。
桑晚真的睡了一覺,但沒有等到邵宇桓叫醒她,她自己就先醒了。當她隨着邵宇桓到了地方時,她的臉色有些變了。邵宇桓看出她的異樣,不由得奇怪地問道:“你怎麼了?”
桑晚環顧着四周,然後很確定地說道:“我來過這個地方。”
“是嗎?”邵宇桓很意外,“你怎麼知道這個地方?我可是找了好長的時間才找到這個滿意的地方。”
“是,這裡是個好地方。”桑晚沒有直接回答他的問題,而是接着他的話這樣說道。
邵宇桓指着遠處坐落在最高處的一個別墅:“你知道嗎,我最看好的房子是那個,可惜已經有了主人。”
桑晚順着他的手指方向看了一眼,語氣不自然地問道:“那裡好嗎?”
那裡是真的很好。
在那裡,她曾經看到過一幕最美的日出景象,她知道,那個院子裡還有一大片她最喜歡的*。
當然,在那裡,那個該死的唐軒北還發過瘋。
她現在突然很後悔,那天她幹嘛那麼地生氣?他要是真的喜歡讓她給他那樣做,她爲什麼不呢?
“晚晚。”邵宇桓發現了她精神溜了號,叫了她。
“啊!”桑晚猛然從沉思中清醒,臉霎時燒了起來,爲她自己剛纔很不光彩的想法。
忽然,她又意識到一個關鍵所在。
其實,她自己本來是個純潔的好姑娘,都是被唐軒北帶壞的,那不知是多少個夜裡的蝕()骨纏()綿,把她變成了一個“淫”女。
都是這個混蛋!
這樣想着,她的清澈的眸中漾出一抹淡淡的笑意。
有些不捨地,她把眸光從那裡挪開,轉向看着邵宇桓買下的房子:“這個也不錯。”
邵宇桓說道:“這個房子也是暫時的。等我們結婚後,我們就帶着孩子們出國,這裡就留着我們回來時住。”
“你決定我們要去哪個國家了嗎?”桑晚問道。
“還沒有,這要看你喜歡哪裡。等我們結婚後,我會帶你多走幾個地方,然後你來決定住在哪裡。”
桑晚笑了:“這個提議還真的很誘人。可是,你的公司在美國,看來,我們還是去那裡方便。”
邵宇桓說道:“就是去美國,也是要分住在哪裡。說句老實話,我更喜歡加拿大。”
“加拿大?”桑晚眉頭蹙了一下,她可是不喜歡那裡。
邵宇桓當然知道她爲什麼會這麼說:“我這是從孩子的教育方面着想的,因爲那裡離美國近,將來孩子要去美國讀書很方便。事實上,加拿大的治安比美國強多了。那些綁架你的是早就鎖定了你,你就是去別的國家也會一樣。”
“嗯。”桑晚簡單地應道。
邵宇桓的話題,讓她想起來了那個長得像唐軒南的人。
就算是唐軒南又能怎樣?他不是不要她了,就是忘記她了。
算了,以後再也不去想這個人。
桑晚收起了心情,隨着邵宇桓參觀他們的房子。
邵宇桓帶着桑晚將房子的裡外都看了一下,然後說道:“你看看,還有什麼意見,我馬上讓人裝修。”
桑晚說道:“這裡已經很好了,不用了。”
兩個人看完房子之後,邵宇桓說道:“我們去看看周圍環境。”
“這個,”桑晚有些遲疑。
“有什麼事?”
“沒有什麼,走吧。”桑晚是擔心被唐軒北那座房子裡的傭人看到,顯得尷尬,但就這樣拒絕邵宇桓,又擔心他會多心。
偏偏邵宇桓就對那個房子感興趣,出了門之後,帶着桑晚就往唐軒北的那個房子的方向走去。
他伸出了手,將總是想和他保持距離的桑晚往身邊一摟。
桑晚神情窘迫地說道:“現在是大白天,讓人看到多不好意思。”
邵宇桓卻是很霸道地說道:“有什麼不好意的?你是我的未婚妻,我們光明正大,俊男美女走在一起,別人只會羨慕和嫉妒。”
桑晚被他說得笑了起來,人也放鬆了:“原來你還自我感覺這麼好。”
見桑晚不再拒絕他,邵宇桓的脣角微微揚起,眸中寒意卻起。
他會讓她全身心地愛上他的,是他的東西,他會一樣不少地全拿回來。
他一邊走一邊對桑晚說道:“我們先過那邊去看看,那個房子的地勢相當好,如果你也喜歡,我還得想法找到那個房子的房主,多出點錢,讓他賣給我們。”
桑晚到了這個時候,覺得還是把自己知道的說了好,以免以後有什麼誤會。
對邵宇桓,她是很認真的,這也是她爲什麼再三地要他想清楚,再三地要他明白,她現在無法愛上他。
既然已經決定要嫁給他,那她就會努力地做好一切該做的事情。雖然不知道今後能不能愛上他,但她絕對不會地惡意欺騙他,會坦誠地與他相處,會真心地關心他,這樣纔可以回報他對她的愛。
“你知道那個房子是誰的嗎?”她開口問道。
聽桑晚這樣問了,邵宇桓先是一愣,立刻意識到什麼:“你知道?難道是唐家的?”
桑晚點頭:“我不見的那兩天,唐軒北就是讓我住在這裡的。”
邵宇桓臉色變了變,臉上帶着自嘲的笑意:“世界還真的夠小,我和他還都看上了一樣的房子。”
還有相同的女人,還有……
他們相同的地方可真多!
桑晚解釋道:“這個地方是雲水集團開發的,他自己留了一套。”
邵宇桓眉頭一蹙:“雲水集團開發的?我怎麼不知道?我在買房子的時候,調查過開發公司,那個公司不屬於雲水集團。”
“是嗎?”桑晚也是奇怪,“可他就是這樣對我說的,說是他的公司開發的房地產項目。也許是我搞錯了?”
邵宇桓沒有說話。
唐軒北原來還有這一手,雲水不是他的唯一產業,怪不得經常會有云水旗下的公司或產業脫離雲水集團,使雲水集團總是做不大。
如果那些脫離的公司還在他的控制之下,那他的實力可就不是一般地強,只怕邵,風兩家加起來,都未必有他的實力雄厚。
邵宇桓的脣角揚起一個弧度,不是嫉妒,卻是欣賞。
唐老二,你還真有兩下子。
如果是這樣,當初他就不應該有什麼困難籌集那筆贖金,更不應該讓那筆贖金把雲水逼成那個樣,他在搞什麼鬼?
桑晚無意的一句話,讓他發現了一個天大的秘密。
兩個人說着話,已經離那唐軒北的房子很近了,但邵宇桓對這個房子已經失去了興趣,對桑晚說道:“算了,這個地方我們不住了,房子我會處理掉,我再找個地方。”
兩個人剛轉身,身後傳來一個女人驚喜的聲音:“咦,那不是大少夫人嗎?”
桑晚停住了腳步,邵宇桓也跟着停了下來。他們順着聲音望去,只見一個女人從唐軒北的別墅的大門裡走了出來,滿臉驚喜地看着他們。
她正是在唐軒北的別墅裡做事的傭人秀雲嫂。
那天桑晚受傷,被唐軒北送進了醫院,秀雲嫂不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只知道等她第二天回來的時候,兩個人已經都走了。
“秀雲嫂,你好。”桑晚笑着和她打着招呼。
“大少夫人到家了,怎麼不進去?”秀雲嫂奇怪地問。
桑晚略顯窘意地說道:“我是有事經過,不是要來這裡的。”
邵宇桓聲音低沉地說道:“時間不早了,我們要趕回去接孩子,走吧。”
桑晚點頭:“好,那我們就趕緊走吧。”
他們向秀雲嫂道了別,匆忙地往邵宇桓買下的那個別墅走去,因爲車還停在那裡。
秀雲嫂看着他們離去的背影,只覺奇怪,卻也想不出爲什麼。
不過看到桑晚與邵宇桓之間的互動,她倒是猜出兩個人的關係。
“可惜了二少爺的苦心了。”秀雲嫂嘆息道。
桑晚和邵宇桓到了停車的地方,在拉車門的同時,桑晚無意地往通往山下的路上看了一眼,人呆了呆,都忘了進車了。
一輛黑色越野車正向這面駛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