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不過是把自己打扮得漂亮一點,至於把你氣成這個樣?
好吧,你氣吧,你越氣,我就越高興!
我把頭微微擡起,與唐軒北看下來的視線相碰,毫不退縮。
我在質問他,你還是想像以前那樣,把我關起來,讓外人永遠都看不到我,你才滿意?
七年,從十七歲到二十四歲,我人生最美好的年華就是被他那樣地關在籠子裡度過,他還要怎樣?
你憑什麼要監禁我一輩子,判我無期徒刑?
唐軒北並沒有迴應我的質問。
而我從他的眸光裡,竟然看到一抹無奈,失落。
這個表情是什麼意思?
我沒有辦法理解。
華爾茲舞曲再次響起,唐軒北一隻手與我的手相握,另一隻手輕摟我的細腰,兩個人開始了舞動。
大廳迴響着優美的華爾茲舞曲,人們帶着好奇的目光看着這兩個共舞的人,他們的一舉一動都進入了人們的視線。
唐軒北一邊跳着舞,一邊和我說的話,表情看上去還是蠻輕鬆的,但他的脣動太模糊,人們聽不到他說什麼,更看不出他在說什麼,感覺兩個人間的互動看上去很輕鬆。
但是,如果他們聽到了,就會知道我們兩個人之間的談話其實是脣槍舌箭。
“你今天必須和我好好地跳。”唐軒北的聲音一點都不像他臉上的表情,在我聽來,感覺帶着某種威脅。
我淡淡地一笑:“如果我不呢?”
“你說呢?”
“我不知道。”
“你應該知道我會怎麼做,你很想讓我那樣做嗎?”
“我不想你就會不做了嗎?”
“如果你不怕丟人,我不在乎,別忘了,兩個孩子在看,奶奶在看,爸爸媽媽在看,還有,那個邵宇桓也在看。”
我沒有說話。
我屈服了,我無法說出我不在乎這幾個字。
我的確沒有那個勇氣。
我有死穴,被他抓得死死的。
雖然我不願意,可我必須與這個惡魔共舞!
但是,這個舞我該怎樣來跳?
其實我知道唐軒北很會跳舞,會跳各種舞,而且跳得不比唐軒南差,但是他從來都不肯在其他人面前跳。
當年,當我學舞的時候,陪我學舞的舞伴不是唐軒南,而是唐軒北,雖然帶我在公衆面前跳舞的人是唐軒南。
唐軒南總是忙,哪裡有那麼多的時間陪我,沒有事可做的唐軒北陪我的時間似乎更多。
有一點我很早就知道,唐軒南做得好的事情,唐軒北不會比他差太多,但是隻要是唐軒南做得好的事情,唐軒北就不會讓人知道他也會。
就是這些年來,我們倆也是沒少一起跳過,這也是唐軒北折磨我的方法之一。
說不上會是什麼時候,唐軒北的神經就不正常了,會在半夜三更的時候將我從牀上拉起來,讓我陪他跳舞。
如果我不肯,他就會硬摟着我,拉着我,拽着我跳,跳到他自己心滿意足,跳到我兩條腿如同灌了鉛。
有的時候我也會順從地和他一起跳,但我會閉上眼睛,不看這個惡魔。因爲這個時候我會想起我和軒南一起跳舞的情景,於是我一邊跳着舞,一邊流着淚。
也只有這樣,我才能和他配合得很好。
我,閉上了眼睛。
但是,我的耳邊卻傳來唐軒北的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