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軒北一屁股坐下,大聲地說道:“我餓了,快點把我的早餐給我。”
他一身的狼狽,衣服褲子都是溼的,沾着沙土,面容也是疲憊不堪,但漆黑的眸子裡卻有着掩飾不住的喜悅。
奶奶韓紅英看見他這個樣子,面色一沉:“你這是幹什麼去了?你這個樣子怎麼像趕海回來似的?”
唐軒北又累又渴,眼睛在餐桌上看了一圈,端起昊天的牛奶,就喝了精光,這才說道:“我是趕海去了,駕着快艇,在海上幫助尋人救人來的。”
“你,你去幹那個做什麼?”奶奶韓紅英一聽,不悅地問道。
“當然要去的。我這是遵循奶奶當初的教導去做的。”唐軒北帶着微微的笑意說道。
奶奶韓紅英對唐軒北的話不認同:“我什麼時候讓你去海上救人?”
“奶奶說過,一個企業的名譽非常重要,雖然飛機出事和我關係看起來不算太大,可也不算太小。那架飛機也算是和我們雲水集團有些關係,如果我不管不問,別人肯定會說閒話,說我冷血沒有人情,就是我自己的良心也覺不妥。”
唐軒北一口氣說完這些話,自己都沒覺察到他的話比平時多了多少,然後重重地嘆了口氣:“估計飛機上的人不會有生還者了,到現在還沒有發現一個倖存者。”
“這樣說也對。”奶奶韓紅英點頭,“行了,什麼都別說了,趕緊吃飯,洗澡,和欣宜一起去睡覺,她昨晚應該也沒睡好。”
她的話說完,婆婆馮子珍也是贊同:“對。”
李欣宜則是臉色紅了起來。
唐軒北沒有接話,也沒有什麼表情變化。
我本來是要嚥下一口粥的,卻沒有嚥下。
申嬸去了廚房,不一會兒,就和另外一個傭人端着牛奶,土司還有煎雞蛋走了過來。
唐軒北用筷子捅了幾下煎雞蛋,眉頭蹙了一下,然後看着我:“嫂子,你去廚房給我煎兩個雞蛋。你知道我喜歡吃什麼火候的,就你煎得好吃,麻煩你了。”
“好,我這就去。”我沒有半點猶豫地答應着,人站了起來,“兩個夠嗎?要不要再多加兩個?”
唐軒北一笑:“嫂子真瞭解我,從昨天到現在我還沒有吃什麼東西呢,現在還真的夠餓的。”
“你等一下,我馬上就會把雞蛋煎好。”我去了廚房,時間不長,她端着煎好的雞蛋,新烤的土司,上面還放了芝士。
唐軒北則迫不及待地狼吞虎嚥地吃起來。
婆婆馮子珍在一旁看了,有些擔心:“你慢點吃,胃空了太長的時間,吃急了會疼的。”
李欣宜很感興趣地問道:“你做這些東西還有什麼訣竅嗎?”
我搖頭:“哪裡有什麼訣竅,我也不知道他爲什麼就說我做的好吃,可我感覺和其他人做的沒有什麼區別。”
“從明天開始我跟你學。”李欣宜很熱衷地說道。
“不用去學,你學不會的。”唐軒北開了口。
“會有那麼費勁嗎?”李欣宜不懂也不服氣。
婆婆馮子珍說道:“這個我也是很納悶,這麼多年了,他就是喜歡吃晚晚準備的東西,說她做的東西合他的口味,連我也不行。”
“原來他還這麼矯情。”李欣宜笑着用眼睛斜了下正在大口吃東西的唐軒北。
在其他人說話的時候,唐鈺風已經吃完的早餐,拿起今天的早報看了起來。頭版頭條自然是關於飛機失事的報道,唐軒北果然都上了新聞頭條。
“這世界上還真有幸運的人。”他看着報紙,自言自語道。
“怎麼幸運了?”婆婆馮子珍問道。
“報紙說,有個乘客非常幸運,她在飛機起飛前突然要求下飛機,躲過了這場災難。”
我手裡的麪包沒有拿住,掉進了牛奶碗裡。
我低頭看着碗,沒有說話,但卻偷偷地看了眼唐軒北。
唐軒北沒有什麼反應,繼續大口的吃着自己的東西。
“這人可不是一般的幸運。”婆婆馮子珍發出了感嘆。
唐軒北也是累壞了,正吃着東西,就打起了哈欠。
“等會兒,你就別去公司了,先上樓去睡一覺,然後再做其他的事情。”李欣宜總算找到了和他說話的機會,語氣關切地說道。
“對,對。”奶奶韓紅英眉開眼笑地說道:“欣宜,這裡不用你,你和軒北一起去睡吧。”
李欣宜臉色一紅:“我剛睡醒,不困。”
“不困,就陪着軒北躺一會兒。”奶奶韓紅英似乎不將他們兩個人弄到一起,就是不罷休。
這時,家裡電話響起,坐在旁邊的唐鈺風接聽了電話,對唐軒北說道:“是龐助理的,說有重要的事情要向你彙報。”
唐軒北接過了電話:“什麼事?”
“我發現了一個奇怪的事,在遇難者的名單裡,怎麼出現了大少夫人的名字?”
龐學文的話讓唐軒北的神色變了一下,但在家人面前,又不好說什麼,於是說道:“我馬上去公司,你等我。”
“還得去公司?”李欣宜忍不住問出了聲。
“嗯,有緊急事情。”他說完,將剩下的東西全部吃掉,回到自己原來的房間,很快就衝了個澡,換了衣服,走了出來。
這個時候,唐鈺風已經帶着兩個孩子離開的餐廳,但幾位女士還都在,僕人們已經將餐廳收拾乾淨。
唐軒北進來後,對所有的人說道:“我手機不能用了,你們有事往公司打電話找我,或讓學文傳話給我。”
看着他離開的背影,李欣宜的眼眶有些紅。雖然公司有事,可他們才結婚。從婚禮中斷到現在,他就不曾問候她一句,彷彿沒有她這個人存在似的。
結婚是你情我願的,如果心裡一點都沒有我,你爲什麼要和我結婚?不僅是她,在場的其他人也都覺得唐軒北做得過分,婆婆馮子珍想開口安慰李欣宜,卻不知該怎麼說。
奶奶韓紅英恨恨地說了句:“這個臭小子,我也沒有讓他光管公司不顧家啊。”
我不自覺地替唐軒北辯解道:“他就是這樣的,對公司的事從來都不會有半點含糊。”
“你們是在安慰我嗎?”李欣宜故意做出輕鬆的樣子:“他一直都是這個樣,這個我知道,你們可別想得太多。”
……第三人稱插敘……
唐軒北快速去了公司,龐學文正在等他。
“名單在哪裡?”他開口就問。
龐學文將名單遞給了他,指着桑晚的名字:“你看,這個大少夫人的名字,但登記的地址不是她的。”
現在他已經基本明白唐軒北爲什麼會瘋狂地在海上尋人。
原來,吳林楓在爲桑晚訂機票的時候,用的是他自己的地址,沒有用唐家的地址。
她是在飛機起飛前最後一刻離開的,地勤的工作人員知道有人強行離開飛機,卻不知道是誰,機組人員還沒來得及通知機場將她的名字從登機者名單中去掉,飛機便出了事。
“通知嘉華公司,說她沒有在飛機上,告訴他們,如果有什麼事情,直接過來找我,不要去打擾大少夫人。”
唐軒北突然意識到,桑晚雖然很幸運地逃脫了空難,但恐怕會有一些小麻煩。
做爲一個倖存者,那些記者恐怕都不會放過她。現在還不知道飛機失事的原因,如果是因爲什麼恐怖事件,她必將成爲第一個被懷疑的人。
這事,他得趕緊想辦法。
他從櫃子裡拿出一個新手機,從壞掉的手機裡拿出話卡放了進去,見手機可以用了,立刻找出吳林楓的電話號碼,撥打了他的電話。
“唐總,找我有什麼事?”吳林楓從顯示的電話號碼知道是唐軒北,開口便問道。
“我想問你,桑晚爲什麼要出國?”這個問題他絕對想知道,心中還有着那麼一點的期盼。
說是要對她死心,可這心又怎麼可能由他自己控制。要是可以這樣,他的人生就不該是這樣的。
吳林楓猶豫了一下,決定還是按照桑晚告訴他的話來說:“因爲你的婚禮讓她想起她結婚的情景,心裡難過,想出去散散心。”
理由合情合理,和他判斷的是一樣的,可是,心裡卻是失落萬分。唐軒北放下電話,把龐學文叫了進來:“你再給大少夫人訂張去溫哥華的機票,越快越好。”
晚上,李欣宜坐在牀上,眼睛看着牆上的大紅喜字,耳朵聽着從洗浴間傳來的嘩嘩的水聲,心止不住地狂跳。
其實,這不是她人生的第一次,但是感覺上卻如同第一次。
人大概都是對不容易得到的事情纔會更加珍惜。以前,她的生活中並不缺乏異性的人,而她的第一次早就被她不珍惜地揮霍掉。但以前的那些男的,都是追求她的人,她就如一個驕傲的女王被伺候着。
但唐軒北是截然相反的。
有誰知道,他們兩個人在一起,都沒有真正地接吻過。
婚禮上是他們第一次*相碰,不過是蜻蜓點水,連彼此的滋味都沒有嚐到。
她知道,目前的唐軒北並不愛她,但他向她許過諾,他會努力地愛上她,接受她。本以爲他們會經歷很長的時間,纔會真正地走到一起,但卻沒有想到,他們的訂婚,結婚會這樣快。
唐軒北不愛她,卻還是要和她結婚,這個有些出乎她的意料,雖然這裡有她的推波助瀾。
在躍城,人們都很迷信算命先生楊瞎子。
奶奶韓紅英迷信楊瞎子算命不是一件秘密。
那天,她來唐家,聽到奶奶韓紅英要找楊瞎子算命,立刻給楊瞎子打了電話,向他說了奶奶韓紅英要找他算命的原因,並請他幫忙。
楊瞎子是通過她的母親白小玲認識她的,聽了她的請求後,本着寧拆一座廟,不毀一個婚的想法,答應幫她的忙。
所以,當韓紅英來了之後,問起唐軒北的婚事時,楊瞎子自然說的都是好話。
那個時候,奶奶對李欣宜還不是怎麼接受,但聽完楊瞎子的話後,這才從心裡接受。
明知道未來等待她的是未知數,但她卻是不願意放棄這個機會,而唐軒北也沒有拒絕,還真的要與她結婚,她的夢想終於成真。
這個夢是美夢還是噩夢,她不知道,但一個男人願意用婚姻來承諾她,再怎麼的,也不會差到什麼地方。
但這個婚結地可真是彆扭,開始就出毛病。
一年到頭,飛機出事能有幾次?卻偏偏在她的婚禮上出這樣的事。雖然不是那麼迷信,但這個真的不是好兆頭。
昨晚的新婚夜,她獨守了空房,那種感覺可想而知,她都流淚了,自然是失眠一夜。
他終究是不愛她,否則的話,再怎麼的也不會就這樣地扔下她。可是,誰讓她愛上了他,先愛的人,總是最容易受傷的人。
第一次她對那些被她無情的拒絕或拋棄的男人有了同情,因爲他們有着相同的感受。
曾經有個男的,因爲被她拒絕而傷心地要自殺,那個時候,她對那個男的沒有太多的同情,只覺得更加瞧不起,但現在,她不會那樣了。
就像她現在,她不比那個男的好哪去。
她知道唐軒北不是一個很隨便的人,所以,對她不是處女的事可能會有所顧忌,於是她很丟人地去做了處女膜修補術,雖然這個是屬於欺騙,但這個真的是善意的謊言,她不想讓自己的過去,讓兩個人本來就不牢固的關係更加差。
以前,她對有的女人這樣做也是很瞧不起,但現在她自己卻是做了。
洗浴間的水聲終於停了下來,過了一會兒,唐軒北穿着睡袍走了出來,睡袍的裡面是長腿長袖的內衣褲。
他也是夠矜持的,都這個時候,還要穿得這麼嚴實。
李欣宜心裡這樣想着,心裡還是有些喜悅,這是不是意味着她是他的第一個女人啊?
同時,她的心裡也是被一種罪惡感充填,她這樣欺騙他,到底對不對?
她想起媽媽囑咐她的話:“有些事情,是永遠不可以說真話的。”
是啊,如果她告訴他,在她過去的生活裡,她曾經有個好幾個男人,那唐軒北還不馬上和她離婚?
她會好好地愛他的,讓他幸福,要用她全部的愛,來補償他。
李欣宜暗中下着決心。
唐軒北從洗浴間出來,一邊擦着頭,一邊坐在了沙發上,然後點燃了一根菸。
他對即將要做的事情,還是沒有辦法面對。
既然決定要與李欣宜結爲夫妻,那他就必須要盡做丈夫的職責。可是,他卻發現,這個對他真的很難。
整個白天,在他處理完所有的事情後,他都在糾結這樣的事,對李欣宜,他沒有一點想要親近她的願望。
李欣宜是一個不可多得的好女子,懂事得體,做他的妻子,條件絕對符合,況且,她還愛他。
對於桑晚,他沒有辦法不死心。
從他第一次強要了她,他就知道他們之間沒有未來。
他那樣做,等於是從老天的手裡硬搶下了她。
擁有她的這些年,等於是上天對他的恩賜,否則,她早就追隨哥哥而去。
他曾經發誓,除了哥哥,他不會讓任何人擁有她。
但他做不到了。
她一次又一次地想隨哥哥而去,而他便一次又一次地用同樣的方法將她強行留下。
除了這樣做,他找不到其它任何的方法。
可是,看到她痛苦,他卻束手無策。
在確定她的病情完全好轉之後,他決定放手。
但是,他又是那樣地不甘心。
他糾纏着她,折磨着她,只想讓自己在她的心中會留下一點痕跡。
他知道那不會是愛,只能是恨。
是恨也好!
心中突然涌起無邊的銳痛。
過了今夜,他將再也沒有資格碰她,要她,與她蝕()骨()纏()綿!
狠狠地猛抽了一口煙,他站了起來,向牀邊走去。
伸手按上了牆上的開關,屋裡頓時黑了下來。
唐軒北這纔將外面的睡袍脫下,先是坐在了牀邊,過了一會兒,然後躺了下來。
李欣宜也躺了下來,猶豫着接下來要怎麼做。是主動摟他,還是等他來摟她?
唐軒北動作很輕,似乎在擔心碰到李欣宜,最後,兩個人隔着距離躺了下來。
一切都不是熟悉的。
這個新房雖然仍然在唐家別墅,可畢竟不是他經常睡覺出入的地方。
身邊的女子雖然已經是他的妻子,可是他對她感到非常陌生,縈繞在鼻息間的氣息也是陌生的,他一萬個地不想繼續。
但是,他必須繼續。
她是他的妻子,一切都是天經地義地正確,他可以不用顧忌地想做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該做的事。
他擡起手臂,將離他距離有些遠的李欣宜往自己的身邊摟了摟,然後問到:“今晚可以嗎?”
“嗯。”李欣宜很順從地靠進了他,等待着他的進一步動作。
在這一刻,李欣宜的心是幸福的,還有着一份虔誠的奉獻,希望從此可以永遠地讓自己這樣緊靠着身邊的這個男人。
她愛他,願意將自己的一切都給他,雖然到現在他還在說,他並不愛她。
可他說,他願意和她結婚,會努力地愛上她。如果一直都無法愛上她,如果她無法從他這裡得到幸福,他會隨時放她走。
這是個不知未來的婚姻,是個沒有牽手一輩子承諾的結合,只因爲她愛他,即使知道里面可能是火坑,她也想跳進去。
她本來是猶豫彷徨的,可是,在毒蛇來襲的時候,他是那樣毫不猶豫地救了她。這是一個可以讓她託付生命的人,所以,她拒絕不了他。
那天,他這樣問她:“我不愛你,你是否願意和我結婚?”
她問:“你不愛我,爲什麼要和我結婚?”
“因爲我需要一個婚姻,而且知道你愛我。”這是他的回答。
她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他:“只因爲我愛你,你就想和我結婚?”
他反問:“能夠和自己愛的人在一起,不是最讓人幸福的事嗎?”然後他有些感嘆地說道:“不是每個人都有這樣的運氣可以和自己所愛的人在一起。你愛我,我知道,我也會努力去愛你,這是我對你的承諾,能不能做到,我不能肯定。”
他的話引起她的共鳴。
她的確就是很想和他在一起,哪怕兩個人都不用說話,只要能夠看着他,她都感到幸福。於是她說道:“好,我同意。”
從那天開始,她就生活在提心吊膽的恐懼中,總是會擔心他們最後無法走進婚姻殿堂,擔心唐軒北會改變主意,因爲他不肯做一輩子承諾的。
現在,她不用再擔心了,她即將成爲他的女人,而他也將成爲她的男人。他們有結婚證書,那是法律上的制約,他們也即將有身體的結合,這是婚姻的實質,雖然他們的心還無法相通,但已經如此的相近,會有一天相通的。
他願意努力,她當然更願意。
但是,此刻唐軒北卻是不同的心境。
他本來是一個我行我素的人,因爲要逼迫自己放棄桑晚,又擔心自己放不開,便決定將自己困進婚姻這個圍城裡。
他對李欣宜是坦誠的,他沒有半個子的謊言。
他說他會努力,可是,就連這最基本的夫妻義務做起來怎麼都這麼地難?
老實說,他從心裡往外地不願意和李欣宜做這件事,沒有那個興趣,而且對李欣宜的身體似乎還有那麼一點的厭惡。
和桑晚在一起的時候,怎樣都不會夠,可對別的女人,他就是從心裡往外地煩,所以,他從來都不會在社交場合和其他女人在一起,哪怕是彼此碰一碰。
可是,他已經和李欣宜成了夫妻,他必須像他對她承諾的那樣去做,所以,今天他必須完成這個義務。
但是到了現在,他才發現,這個義務是夫妻中最難完成的任務。
下一步,他該怎麼做?
他與桑晚在一起的時候,由於兩個人的特殊關係,哪裡有過什麼*,幾乎都是直奔主題。
而他只要一靠近她,只要她和他一爭鬥,他的慾望就會立刻被激發,下面睡覺的傢伙會在頃刻間鬥志昂揚。
但現在,他就是沒有半點的慾望,下面也是一點動靜也沒有。
他將李欣宜摟得更緊了一些,可是,那陌生的女人氣息就是無法點起他的欲()火。
試探地,他的脣與她的脣碰到了一起。
他對桑晚的脣,還有她口中的蜜液可總是垂涎三尺的,可惜,他可以如願的時候不多,每次還得提心吊膽。
李欣宜接受了他,脣齒張開,迎接着他。
但是,陌生的氣味,讓他的胃一陣翻騰,幾乎要吐。他只好撤了出來,人坐了起來,喘着粗氣,平復噁心的感覺。
這不是李欣宜的錯,所以,他不可以表現出對她噁心的樣子,那樣可是太傷人。
李欣宜的感覺卻是正好相反,她太喜歡他的味道了,甘凜清醇的。她不明白,唐軒北爲什麼會突然放開了她。就在她疑惑之際,唐軒北壓上了她。
李欣宜沒有想到他會這麼做,有些吃驚,身體不由得緊繃,顯得僵硬。唐軒北感受到了她的身體變化,於是問道:“是第一次嗎?”
其實,對於李欣宜是不是第一次,他沒有太多的想法,他這樣問的目的不是查問她,就是一種純粹的關心。
他的那個男人的驕傲的確夠讓他驕傲的,如果李欣宜是第一次,他得小心一點,他不想讓她受傷。
李欣宜被他這麼一問,由於心虛,人更加緊張,聲音惶恐地回答了一個字:“嗯。”
“那等會兒會痛,受不了,就出聲。”唐軒北聲音溫和地說道。
見唐軒北如此的體貼,李欣宜的心裡充滿了喜悅,他還是很在意她的。但是他的話也引起她的懷疑,那就是唐軒北以前有過女人,否則,他怎麼知道她會痛?
那個女人是誰?
她的心在翻個,開始吃醋。
她一直以爲她他的第一個女人,卻沒有想到,早就有女人事先佔有了他的第一次。
這個真的很讓她不是滋味。
如果早知道是這樣,她又何必去費那個勁?
唐軒北趴在她的身上,但人卻是有些尷尬,因爲下面還是軟的。
這個有些不正常,他從來都沒有經歷過這樣的事情,因爲他和桑晚在一起的時候,幾乎是隨用隨立,所以,他一直以爲那個傢伙就應該如此。
李欣宜在等着他,卻發現他沒有後續動作。兩個人的身體很近,她竟然沒有感覺到他的那個東西有變化。
怎麼會這樣,他不會是性無能吧?
剛纔還以爲他是個有經驗的人,卻原來不是那麼回事。
現在是信息爆炸的時候,一個男人知道一個女人的初次會痛,不算奇怪的事。
唐軒北沒有立刻從她的身上下來,試探地在她的身上蹭了蹭。
他這是在仿照他與桑晚在一起時的做法,因爲只有我的身體一碰他,他就會有反應的。
但是,他還是沒有反應。
他的汗頓時流了出來。
他從李欣宜的身上下來,坐了起來,聲音歉意地說道:“對不起,我不行。”
說完,他像逃犯似的,在黑暗中,穿着內衣內褲,出了門。
他現在只有一個念頭,他得去證明一下,他的那個東西是不是有了毛病。
李欣宜也坐了起來,看着倉皇逃走的唐軒北,有種欲哭無淚的感覺。
怎麼會這樣?
他竟然是個性()無()能?!
唐軒北像個逃犯似地回到自己的屋裡,坐在了沙發上,卻是長長地呼出一口氣。
這個不怨他,他努力過,他試過,可是身體不願意,他做不了身體的主,他這樣不算是不願意履行夫妻義務,逃避婚姻責任。
但是,他的那個東西爲什麼會這樣?這個可不正常。他,一個勇猛非常的人,怎麼會和不()舉,xing()無()能扯上關係。
他得去找野丫頭,看看和她是不是也不行了。
要是那樣,他可是悲催了,他得去找那個老混蛋去算賬,他說過,做了那個後,他的夫妻生活不會有問題的,現在怎麼會出了毛病?
然而,當他想要進入地下室通路時,卻是猶豫了。
他現在還應該去找她嗎?
可是,不找她,那他找誰來證明?
就一次,也是最後一次!他這樣下定了決心。
既然已經有了婚姻,那他就要對此忠誠。
唐軒北有了充分的理由,讓自己的腳步邁下了樓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