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奕可思前想後決定回家問她的母親谷詩雙去借錢。
谷詩雙十幾年前帶着她嫁給了一個叫邢知的男人,過了幾年她又生了個女兒,今年才八歲。她去的時候事先跟谷詩雙通過電話,得知邢知不在家的時候纔去的。
她的母親現在住在邢知當年分配的一套兩單元的居民樓裡,這樓造得已經有些年數了,因此外觀上與周邊的高大巍拔的建築物格格不入。他們一直在等拆遷,可是政府卻遲遲沒有下通告。
原先她住的那間房一分爲二,另一半是留給她繼父的獨子邢承天居住的。
她大概有事或者一年纔會回去探望下自己的母親。
“什麼?你要借三十萬?”當她把谷詩雙叫進了房間裡後才輕聲地講明瞭來意。
谷詩雙吃驚地撮尖了嘴巴,連聲音都變了:“你要這麼大筆錢做什麼?”
她想了想,還是一五一十地將於文宇在外面欠了賭債的事告訴了谷詩雙。
谷詩雙與於文宇已經十幾年沒有來往了。她聽到女兒借錢是爲了他,默然了半晌沒有說話。
“媽,你是不是不想借?”自從谷詩雙離婚了之後,她在很短的時間內就已經改嫁給邢知了,與於文宇十一年的婚姻帶給她的是痛苦多於幸福。她看到母親閃爍不定的目光,小心翼翼地問道。
“都十幾年了,我還以爲他會改呢。”谷詩雙提起於文宇的時候,就像訴說一個與自己毫無瓜葛的人一樣。“奕可,你怎麼這麼傻。他配做你的父親嗎?當年我跟他離婚的時候,他只付了一年撫養費而已,從那之後一個子也沒有再給過。這樣的父親你就當作沒有吧。”
“可是他現在真的很慘……”奕可一想起於文宇接二連三被人打個半死的慘樣,憂心忡忡地說道,“媽,不管怎麼說,他總是我的親生父親。不如你看在我的面子上幫他這一次。”
“他不是有老婆嗎?還有一個兒子。爲什麼他不去找自己的老婆幫忙?要你替他想辦法?”谷詩雙至今提起於文宇還是忍不住會咬牙切齒。“當年他中了*彩,立即在外面跟那個女人勾搭上了。現在反倒要我們來幫他還債,他這個人還要不要臉?”
“媽……”她理解谷詩雙當年的痛跟恨。不過那時她太小了,看到母親的痛哭流涕,沒有太深的感觸。“明天就是最後的期限,如果沒有這三十萬,恐怕連我都有……”她欲言又止,低聲地囁嚅道。
“你怎麼了?這三十萬跟你有什麼關係?”谷詩雙驚恐地睜大眼眸。
“媽,這錢就當是我借你的好不好?”她又不能細說自己的事,怕的是谷詩雙擔心。
谷詩雙從女兒的眼中似乎發現了什麼,眼中隱隱地有一縷憂色:“我不是不借,只是哪裡有這麼多的錢。這些年以來,我沒有工作,一直靠着你叔叔生活。我最多可以給你十萬。”
她的眉頭鎖攏在一起,咬了咬牙說道:“好,那就十萬。媽,我會盡快把錢還給你。”
“你要記住,這筆錢我是借給你,如果是於文宇問我借的話,我一分錢也不會借給他的。奕可,你真的不會把他欠債的事攬上身了吧。”谷詩雙的語氣中有掩蓋不住的憂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