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清規低下頭,吻了吻她的眼角,輕聲說:“那我就陪你一直做夢。”
季白榆抱住他,擦乾眼角,說:“去洗洗。”
聶清規一進浴室,扎斯汀就在勞拉的陪同下再次敲門
“小姐,客人都安排好了。還有別的事嗎?”
季白榆朝洗手間的方向看了看,說:“請勞拉做一頓豐盛的晚餐!”
勞拉有點胖,蹲下身回答說:“是的,大小姐。”
“扎斯汀叔叔,我想看看萱萱的房間。”
扎斯汀忍不住迅速看了她一眼。他的眼角微微有些溼潤,聲音也低了很多,
“小姐,跟我來!”
扎斯汀推了推旁邊的門側身說道:“大小姐,小姐的房間在這裡。”
季白榆走進去,一眼就感受到了這個房間的極致。
粉棕熊鋪了一地,牀單卻冰冷深藍,濃得像墨水,溫暖和孤獨交織在一起。前者是渴望,後者是纏綿。
扎斯汀暗暗嘆了口氣,輕輕走出房間,關上門。
季白榆走過梳妝檯和小書桌,上面放着一本有書籤的書,擡手打開細細的看。
是不是裴萱萱離開看到的就是這個位置?那她是不是也在痛苦、熱情、憧憬着未來,沒想到最後卻無法掙脫命運的枷鎖.
季白榆心裡微微有些不舒服,她慢慢走到牀邊,撫摸着藍色的牀單,慢慢躺下,看着上面的吊燈,想着躺在這裡是什麼感覺…
爸爸去美國時沒有帶她走,她獨自一人守着這個地方。她每天晚上都是怎麼過的?
“萱萱……”季白榆大聲叫着,嘴角掛着溫暖的微笑,“你想回來嗎?我在這裡,你要不要回來?”
“嘩啦……”一羣冬鳥飛出窗外的樹林,驚嚇地衝向天空。
當離開了寂靜的森林時,他們似乎更安靜了。
偶爾還會有兩三根樹枝在冷空氣中晃動,沒有那麼明顯,因爲冬天可以把所有東西都涼下來。然而,森林卻一直是鬱鬱蔥蔥的。
巨大的窗戶,底部有一個圓圈,可以看到美麗森林的全景,不知道下一羣鳥什麼時候會飛出來。
季白榆閉上眼睛,很安靜,沒有太多的悲傷,就像過去的十年,即使沒有親人,她也假裝他們在身邊…
當聶清規出來找扎斯汀時,他不知道季白榆去了哪裡。
敲門後,沒有人回答。他還懷疑這個小東西是不是哭着睡着了。
當他看到季白榆時,果然睡着了。
這是事實,但季白榆比他想象的要堅強。她雖然很焦慮,但沒有哭。
手指滑過她的臉頰,帶着一絲涼意,他寬容地笑了笑,真的!
就是一點小事,竟然就這樣睡着了。
當聶清規抱起季白榆走出來時,扎斯汀看到這一幕笑了,但只是一步之後先把這邊門關上,然後再把把那邊門打開。
蓋緊被子,聶清規就在牀邊坐下。牀很大,他必須俯身才能仔細看她。
季白榆睡得很甜,規律的呼吸在他耳邊迴響。他大概猜到了她的夢,夢裡有家人,沒有疾病,沒有災難。
這邊安靜,那邊停不下來。
花想容抱着電腦,沿着走廊一個一個數房間。她正在計算把別墅搬空能賺多少錢。
邊上的傭人在她鑑定真僞的時候出了好幾次汗,怕她太激動一不小心會滑倒。
紀安歌無法阻止,只能端了杯咖啡跟着她,主要是爲了防止她打擾聶清規和季白榆,以免麻煩不斷。
在向藍元的刺激下,向雀羅最終打破了他的固執,在許多方面向那個外國男子提出了挑戰,如明示暗示,好在那人也欣然接受了戰鬥。
他邀請向藍元觀戰,然後在臺球室盡情發揮。
而鹿言琛自然就去討好溫無雙了。
溫無雙,一個平時看起來像老虎的女人,但卻非常喜歡山水畫。
她從季白榆那裡收集了一些,而鹿言琛一個門外漢,就去充當了一個局內人。
他指着溫鈺的鼻子在房間裡教別人倫理道德:“我是你季阿姨姑姑的孫子,所以你和卿卿是表兄妹。你和卿卿是不可能的!”
季錦皓一雙藍眼睛聽得很很神奇:“我姓季。”要知道,這句話的潛臺詞是我的姓不是譚,我也不是卿卿的表哥,我是卿卿的親哥哥。
可惜溫鈺聽不懂他那深奧的話,他大發雷霆:“以後你就離卿卿三米遠好了!”
季錦皓很想對他翻個白眼,但是他的形象很重要,所以他就改成了無視。
還有一個遊手好閒的人,雷斯,到處都找不到他的位置,於是他乾脆去了廚房,在勞拉手裡時不時偷偷拿走兩塊肉,陣陣米香讓他的饞蟲都出來了。
“勞拉,我什麼時候能吃飯?”雷斯肚子裡的饞蟲被釣出來了。
勞拉關上蓋子,掰下他伸出的爪子,冷冷地盯着他。
在這樣銳利的目光下,雷斯自然不敢造次,只能乾巴巴地站着。
這時,扎斯汀從外面進來了,勞拉問:“大小姐醒了嗎?”
扎斯汀說:“剛剛醒,我來取水。”
勞拉把事先準備好的水遞給了她,笑着說:“晚飯準備好了!”
雷斯看得一愣一愣的,他不是沒見過法國貴族,但是這裴家的別墅,可比人家貴族好太多了!
果然,人比人氣死人!他現在餓的前胸貼後背,樓上季白榆醒了就能吃飯!
雷斯被白菱悅趕着吃飯,一進門就坐下了。
在22人的長桌上,顏色鮮豔的酒散發着甜味,豐盛的晚餐是一流的。
季白榆看着聶清規的眼睛,然後同時舉起了杯子,其他人也端起了杯子。這一幕就像一大家人一樣溫馨。
“乾杯!”
“小姐,你有客人。”勞拉從綠色的常藤架下走過來說道。
季白榆以爲是公司的事,於是把卿卿交給聶清規,點頭離開。
“有錢人就是不一樣!”還沒走近客廳,就聽到凱特那冷嘲熱諷的語氣。
太陽穴跳了幾下,季白榆笑着說:“凱特警官有這麼自由嗎?”
凱特放下茶杯,微笑着看着面前微笑的女孩,心想這不愧是聶清規養的,表面溫順實則狡猾。“我說,謝瞬和我在一起這麼久了,你不打算去接她嗎?”
吃喝是小事!關鍵是沈寒通過高層官員向他施壓。他被三天兩頭被叫去學習,又要一直提防殺手。他已經好幾天都睡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