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朗以一種仇恨的眼神盯着肖裡的背影,他握緊了拳頭,心裡有股強烈的衝動,要衝出去,抓住肖裡狠狠地揍一頓。
沒想到,自己和江越舟鷸蚌相爭,最後還讓肖裡這個漁翁得利。
他憑什麼?這樣一個普通的男人憑什麼娶葉貝貝。
他能否給葉貝貝幸福安穩的生活?
他還帶着個孩子,會不會讓葉貝貝收委屈?
黎明朗看着葉貝貝漸漸遠去的背影,暗暗嘆氣,即便自己現在懊悔得要吐血,可是又能怎樣,橫刀獨愛,還是再次費盡心機?可是她現在有孕在身,在這樣的關頭,自己的出現除了增加她的困擾和反感,他想不出還有什麼其他作用。
直到此時,他才徹底的意識到從前的自己是多麼的無情,多麼的自私,
黎明朗在葉貝貝家附近徘徊了很多天,終於確定了葉貝貝和肖裡是真正的夫妻,也“欣賞”夠了他們夫妻和睦、舉案齊眉的溫馨畫面,心裡某一個不肯死的期望徹底的打成了死結!
他是真正明白了,葉貝貝用了最決絕的方式,表達了她的憤怒、絕望!
離開這個城市時,黎明朗心裡無限惆悵,如果不是自己鬼迷心竅的執着於算計,自己和葉貝貝,是不是也會是一世神仙眷侶!
而此時,他們就此陌路,終成遺憾,即使自己富貴無邊,長命百歲,又有什麼意思?
從小到大,一直走在康莊大道上,春風得意馬蹄急的黎明朗,忽然心灰意冷,回到b市不久,就隨着商團出國了。
……
葉貝貝回來後的日子過的是輕鬆的,她覺得這樣平淡若水的生活是前所未有的安逸自在,簡直十分滿足。
肖裡對她始終都是細心體貼的,如同世界上最完美的丈夫,準父親,嚴格的監管她的日常飲食,不許她吃醃菜,不許她吃任何刺激性的東西,不許喝碳酸飲料…….哪怕不和她在一塊.也會準時打來電話提醒她吃飯。
被一個男人如此寵愛照顧的感覺很好,葉貝貝跟肖裡相處的越久,越發現他真的很適合自己,漸漸習慣了他的軟語溫存,習慣了忘記過去,安穩度日。
沒有比這更好的選擇了,最難最苦的時候都過去了,一輩子還過不去嗎?夢裡的就留在夢裡,現實中,就相忘於這個繁華的世界吧!
葉貝貝這樣寧靜安穩的過了四個多月後,她很順利的生了一個男孩。
沒有喜劇的難產,也沒有在生死線上苦苦的掙扎,也許肚子裡的孩子也知道自己的來路不明,老老實實的不敢太爲難媽媽,產前陣痛都不到兩個小時,他就出生了。
睡醒一覺的葉貝貝,趁着肖裡不注意,仔細的打量着被護士抱過來的小人,雖然他不像傳說中的新生兒如同小老鼠一樣皺皺巴巴難看的要命,但在他稚嫩的臉上,還真的找不到誰是他生父的有力證據,這個孩子,還真愁人,長的誰都不像!
葉貝貝看着這個孩子,感到尷尬,只是怯怯的望着他,如同他會突然睜開眼睛咬她一樣。反倒是肖裡,興沖沖的忙乎着,時不時的用熟稔的姿勢抱起孩子,讓葉貝貝看。
肖墨亭對小弟弟的到來,好奇大過興奮,總是邁着輕輕的步子站到小寶寶的牀前,眼睛放光的看着裡面的小人。
因爲葉貝貝是自然生產,只在醫院裡住了三天院,然後就回家了,肖裡工作忙,爲她請了月嫂。
“貝貝,你想過孩子要叫什麼名字嗎?我想去給他上戶口。”肖裡一邊逗弄着躺在小牀裡的寶寶,一邊好似無心般問着坐在牀上喝湯的葉貝貝。
葉貝貝拿着湯勺,怔怔的出了一會神,輕聲說道:“如果你沒意見,他就叫肖墨言吧!”
墨言!莫言!肖裡早就知道,在葉貝貝心中,總是藏着些什麼,不爲人之,不想言說!
莫言就莫言吧,無論如何是帶着他的姓氏,肖裡笑着拉着小人的手,“墨言,墨言!我們家的小寶寶,墨言!”
隨着孩子的出生,家裡的事情多了不少,好在有月嫂幫忙。
葉貝貝跟肖裡生活這半年,知道他在經濟上也不是特別的寬裕,以後都要他一個人上班,養活她們母子三人,生活的艱難自然是清楚的,葉貝貝這段時間總是偷偷的從自己的卡里取錢,添補家用。
現在自己已經生下孩子,而且確定後半生要和這個男人共同爲這個家努力,那麼就應該與自己的丈夫同心同德,共同分擔生活的艱辛。
她知道這個婚姻對肖裡是不公平的,也許自己不愛他, 但卻會努力做個好妻子,無論和肖裡以後要一起遭遇怎麼的貧窮,疾病或者更壞更難的事情,她都會不離不棄的盡全力做個好妻子,不主動離開,不輕言放棄。
葉貝貝想着自己以後要照顧兩個孩子,出去工作的可能性很小,她想最好能在家當個自由職業者,既可以賺錢,又可以照顧兩個孩子。
於是趁着月嫂帶着兒子睡覺的時候,葉貝貝就坐在隔離了八個月的電腦前,噼噼啪啪地敲鍵盤,打了無數的電話,發了無數的電子郵件,總算聯繫到了幾家急需翻譯資料的主顧。
因爲是第一次合作,他們對於葉貝貝的能力不算很瞭解,葉貝貝當場給他們翻了兩份標書的case——只要是行家,都會知道標書翻譯的難度。
對放看過葉貝貝翻譯的標書,立刻心悅臣服的同意跟她合作,往她銀行卡里打了第一筆的定金。
葉貝貝捧着銀行卡,激動了好一會兒,她都多久沒憑着自己的雙手賺錢了!
肖裡下班回來,見葉貝貝穿着粉色的t恤,白色的短褲,光着兩條白皙修長的腿穿一雙拖鞋,頭髮紮成高高的馬尾巴,看起來又青春又活潑,再也不見懷孕後期的臃腫,拖沓。
看見這樣子的葉貝貝,讓他心動又歡喜,可是看着她哼着歌站在竈臺前煮麪條,急忙過去,“你不好好在牀上躺着,怎麼跑出來了?這些快放下,我來做,你回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