鳶霓沒好氣的給了裝模作樣的陳寒安一個白眼,然後對着暗邛問道:“師兄,咱們接下來怎麼辦?是去鐵背嶺嗎?”
暗邛輕輕搖了搖頭,望着街道上的人來人往。淡淡開口說道:“咱們先去衙門停屍房一看。”
坡洪鎮府衙很好找,就在小鎮中央位置,佔地最大,府衙大門門前一對七尺高的白石貔貅雕像。是整個坡洪鎮最大的石雕。所以陳寒安一行四人很容易就找到了地方。
府衙大門暗紅色,上面鑲有一排排暗金色的圓環!門前一左一右各自站着一位頭戴青色官帽,身穿藏藍官袍的府衙護衛。胸前繡有一個斗大的‘護’字!腰間則是挎着一柄入鞘長刀!想來便是府衙的護衛人員!
在府衙大門下了石階的空地上還有一組打扮穿着相差無幾的護衛,手中長刀出鞘一半,攔住了來訪的陳寒安一行四人!
就算是尋常百姓,兩人職責所在,也要先行攔下問明緣由,更不用說這幾位,衣着打扮不同尋常,更是手持利刃兵器,沒可能放任四人闖進府衙而不管不顧!
再說了,近日來實在是多事之冬!一大堆命案還沒有解決呢,仵作大人病倒不起!城中更是謠言四起,人心惶惶。府衙裡面主事的主薄大老爺已經發話了,所有人員不準擅闖府衙重地,護衛人員必須得加強戒備,蒼蠅都不能放進來!
幾位府衙護衛當然明白,主薄大人的意思!那就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一切儘量拖過這個冬天,哪怕是等到來年開春之後,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在再爆發也不遲!如今,這個冬天偏偏發生了這些事情!所以要儘可能的杜絕後續的危機!如今整個府衙從捕快到護衛,除了門前的自家充門面的四個護衛,甚至連男廚師都兩兩結伴外出巡邏去了!
這麼做就是爲了確保坡洪鎮能夠安穩的渡過這個大雪隆冬!
原因很簡單,坡洪鎮府衙的府正大人的位置已經懸空兩年之久了!這兩年以來都是主薄大人做主操勞各項事宜!如果能夠安穩的渡過今年,等到來年,主薄大人榮升成爲府正大人那就可以說是板上釘釘的事情!
如今出了這麼大的事情,府衙之中停了十數具屍體!所以主薄大人才會這般小心謹慎!其實嚴格說來,這件事對於坡洪鎮也沒有多大影響!畢竟死人也不是坡洪鎮的鎮民!只要接下來的月餘時間內,主薄能夠確保自己本鎮沒有什麼大事發生,那麼榮升府正這件事依舊是十拿九穩!
攔住陳寒安一行人的是一位絡腮鬍子的中年壯漢,模樣威嚴,剛正不阿。
“這裡是坡洪鎮府衙,不知四位來此有何要事?”,壯漢衙役一隻手搭在鋼刀刀柄之上,眼中滿是詢問和戒備之色,神情看起來一絲不苟。
暗邛上前一步,微微一笑先是拿出來了一個刻有一柄銀色小劍的令牌遞給那位衙役,然後自然而然的笑着說道:“在下是鑄劍山莊的弟子,暗邛。見過這位大哥,”
陳寒安微微張嘴,想要說些什麼,最後還是沒有說話,就站在一旁看着暗邛如何處理應對此事。
壯漢衙役神情疑惑的接過暗邛笑着遞過來的令牌,仔細辨認之後遞還給暗邛,不解的問道:“鄙人馮遊,見過四位少俠。前幾日你們鑄劍山莊不是已經來人將那位弟子的屍首運走了麼?”
暗邛輕輕點頭,繼續說道:“確實如此,正是因爲我們將弟子的屍首運回去之後發現了一些異常之處,所以慕容莊主這才吩咐我們再來一趟府衙!”
暗邛一邊說着一邊靠近衙役,輕聲細語道:“我們山莊運回去的那具屍體眼睛有些怪異,莊主便吩咐我等前來府衙一看,有沒有什麼不安全的東西。”
剛開始說的時候,壯漢衙役神色古井無波,等到暗邛說完之後,他的眼睛已經眯起來成了一條縫隙!
名爲馮遊的壯漢衙役並沒有放行,而是緩緩轉動目光,將暗邛身後的陳寒安三人仔細大量了一遍,沉聲問道:“不知這幾位少俠可有身份令牌。”
陳寒安和鳶霓劉寂三人面面相覷,鑄劍山莊的身份令牌不知道暗邛是怎麼搞到的,反正他們三個沒有,鳶霓和劉寂兩人倒是有星宿派的身份令牌,但是自己師兄沒有拿出來,他們自然也沒辦法拿出來。
馮遊不動聲色的將三人臉上的奇怪表情盡收眼底,然後他沒等陳寒安他們開口說話,就率先對着暗邛問道:“不知這幾位是誰,應該不是山莊的弟子吧?”
暗邛神色自若:“都是信得過的兄弟,這個還請老哥放心,以我鑄劍山莊的名義擔保。”
壯漢衙役聽到最後一句話後,神色微變,對着身旁的另外一位衙役低語幾句後,“四位少俠稍等片刻,我這就去向主薄大人通報一聲!”
暗邛笑着點了點頭。
。。。
片刻以後,那位壯漢衙役便快速返回,對着四人抱拳沉聲道:“四位少俠請隨我來。”
府衙偏房,一身尋常便服的主薄大人坐在上手,和暗邛四人稍稍客套一二之後,便親自領着暗邛四人穿過偏道走廊,來到了府衙後面的停屍房之中。
坡洪鎮的主薄大人正是左辛的堂哥,左當國。年不過三十。劍眉星目,有一股沙場獨有的剽悍氣息。經過方纔的一番交談,陳寒安等人瞭解到,左當國十年前曾在星火軍入伍當兵,戰功不俗!
如今雖然已經退居廟堂,可是身上那股殺伐果斷的氣質依舊是令人不可小覷。
停屍房中,暗邛等人望着一排排蓋着白布的屍體,心中微微泛起漣漪。
左當國伸手指了指那些蓋着白布的屍體:“這些就是那些從洛溪湖撈上來的屍體,除了觀潮閣的一位弟子和三位黑衣人的屍首之外,都在這裡了。”
暗邛對着左當國抱拳致謝,然後輕輕走到每一具屍首的面前開始仔細的檢查起來。
他只觀察兩個地方:這些屍體的手掌和眼睛!還有就是,在每個身體上面仔細的嗅了嗅。
不過多時,暗邛便停了下來,對着左當國沉聲說道:“這些屍體並沒有什麼異常,還有另外的四句屍體在哪裡?”
左當國伸手向着牆邊一指:“在哪裡,自從我那仵作堂弟被嚇得神志模糊,大病臥牀之後,我便下令,準備了幾副棺材,將那四具屍首儘快斂入了棺材裡面。”
左當國一邊說着一邊領着陳寒安等人穿過狹窄的廊道來到了停屍房角落裡,這個時候四人才發現這裡還有四具棺材放在地上,剛開始的時候由於那些放在牀上的屍首們遮擋住了四人的視線,所以他們並沒有發覺這些就放在地上的屍體。
最邊上的那具屍體只是存放在棺材裡面,並沒封存起來,所以暗邛很輕鬆的就將棺材板給掀了起來,第一具棺材裡面裝的是觀潮閣的那名三流武者,可能是因爲不太受觀潮閣的重視,所以就算府衙早早地通知了觀潮閣,可是到現在還沒有人來認領。
就算如此,觀潮閣畢竟是江湖上有巨大影響力的頂尖宗派,和鑄劍山莊春水亭等都是受到官府認可的江湖勢力,爲維護星火郡的百姓安危出了不少力氣。所以左當國便命人將屍首暫且存放在棺材之中,若是半個月過後真的還沒有人來認領的話,那就隨着這些命喪異鄉的江湖遊俠兒一起埋葬了算了。
暗邛對於存放在棺材之內的這具屍體仔細的研究了一番,然後站起身來,對着左當國等人輕聲道:“屍體看起來很正常。”
陳寒安有些納悶:“啥意思?”
左當國也有些不解,他濃密的眉毛緊緊擰在一起:“暗邛少俠何出此言?”
暗邛緊接着嘆了一口氣:“畢竟是觀潮閣的弟子,我們不好隨便損壞他的屍首,不過接下來的這三位靈目教的弟子,不知我可否破屍一觀?”
左當國冷哼一聲:“自無不可!我倒要看看這個所謂的靈目教在搞什麼幺蛾子!”
和存放觀潮閣屍體的棺材不同,放置有黑衣人屍首的那三具棺材是密封起來的!巨大的八顆鐵釘深深的釘入棺材板裡面,嚴絲合縫,不留一絲痕跡!
暗邛看了左當國一眼。
左當國便點點頭:“我下令封死的!”
暗邛不再言語,而是緩緩伸出一隻手,輕輕按在了漆黑的棺材板上!陳寒安見到淡淡的靈力波動在暗邛周身涌動,不是很洶涌,可是很有韻律!
靈力順着雙手緩緩侵入到下面,暗邛眼神微眯,下一刻只聽得幾聲噼裡啪啦的聲音突兀的響了起來!
陳寒安定睛一看,卻發現原本鐵釘釘入的地方炸開了一道道裂紋,那些足足有常人大拇指一半粗細的鐵釘已經自行鬆崩開來。他伸手握住鐵釘,使勁一帶,寸餘長的鐵釘便被帶了出來?
其餘人幫忙將其他的鐵釘都拔了出來,然後紛紛後腿一步,周身有靈氣波動不止,嚴陣以待!
暗邛輕輕用一隻手掌抵住棺材板的邊緣,然後猛然發力,整個巨大的黑色木板便轟的一下子被推落在地上,露出來了平躺在裡面的黑衣人屍體!
而就在推開棺材板的同時,衆人便聞到了一股糜爛腐敗的屍臭味道!他們緊皺眉頭,緩緩向前一步,探着腦袋望向棺材裡面!
暗邛神色古井無波,只有一雙眼睛之中有淡淡的瑩芒流轉不息,他和陳寒安他們看到的景象並不一樣。
在陳寒安等人的眼中,這具渾身上下散發着惡臭的黑袍屍體只是有些腐爛而已。但是暗邛在青眼秘術的加持下卻發現了一些與衆不同的東西!
在暗邛的眼中,這個緊閉雙眼的屍體身上悄然浮現出來了許多密密麻麻的紅色絲線,這些絲線一頭集中在黑衣男子的腹腔之中,另一頭則是分成了兩半,分別涌入了黑衣人的雙眼之中!
暗邛思索片刻之後,示意陳寒安等人注意安全,然後他伸出一隻手,雙指併攏,漸漸的有兩道尋常肉眼難以看見的靈力絲線迅速向,攀附在屍體緊閉的雙眼之上,與此同時,一道凌厲的氣機一閃而逝!
這名黑衣人被開膛破肚,露出來了腹腔之中詭異古怪的猩紅液體!下一刻,黑衣屍體原本緊閉的雙眼,猛然睜了開來!!!
所有人神情均是一緊!陳寒安暗暗驚奇,果然和在食樓的時候那個人說的一模一樣!這個人有一雙猩紅色的詭異眼眸!仔細觀察什麼能夠看到有密密麻麻的絲線,覆蓋了此人的全部眼睛,已經沒有辦法分辨出眼白和眼仁的區別了!
那雙令人心底發毛的紅色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上方,一動不動!
鳶霓暗暗吸了一口氣,“這,這根本就不像是死人該有的眼睛”
劉寂低聲補充道:“這雙眼睛還有神采!”
“就像是還在活着!!”
等到陳寒安說出來這句話的時候,所有人的神情均是一變,猛然低頭看了過去!
而就在陳寒安等人猛然看向這具屍體的時候,那一雙滿是血色的猩紅眼睛就像是過了過來一般,開始在腐爛了一半的眼眶之中瘋狂的衝撞了起來!
“退開!”暗邛雙眼之中,淡綠色的光芒大盛!一把推開一旁鳶霓的同時對着其餘人大聲呵斥到!
所有人均是快速後退數步,就在這個時候,另外一隻棺材毫無徵兆的開始瘋狂的晃動了起來!
咚咚咚~~!!!
那個棺材裡面的屍體好像是突然復活了一般,正在瘋狂的衝擊着被釘得死死的棺材板,想要破開棺材衝出來!
“怎麼辦!師兄!!”鳶霓有些慌亂的問到!
暗邛眼眸之中散發出來肉眼可見的深青色光芒,形成兩束凝結如實質的光柱準確無比的照射到正瘋狂竄動不止的那雙猩紅眼眸之上!
“吱吱吱~~!!!”就像是老鼠臨死之前的掙扎慘叫一般!而且更加的尖銳和滲人!
一行人的身上難以控制的泛起來了一層雞皮疙瘩!這它孃的都是什麼情況??死了好多天的人,他的眼睛竟然活了過來,並且還會發出聲音??
暗邛神色凝重,頭也不擡的快速對着其餘人說道:“你們幾個合力壓制住棺材板,千萬不要讓那個東西跑了出來!!”
“好!”
陳寒安大吼一聲!腰挎長劍手持竹棍一躍而上,猛地整個人都踩在了棺材板上!
砰的一聲巨響,劇烈晃動不止的實木棺材被陳寒安死死地壓在了地上!但是依舊有咚咚咚的聲音不停的響了起來!棺材裡面的那個東西還沒有死心,依舊在一次次的嘗試!
“呵!”
陳寒安爆喝一聲,一身蠻力盡數爆發!散發着清脆綠芒的海王青竹杖被陳寒安砰的一下子釘在棺材上面!
綠色竹杖刺破厚實的棺材板,然後噗的一聲沉悶的聲音響了起來!整個竹棍將近一半都沒入了棺材之中!
“吱吱!!~~”
緊跟着的一聲淒厲叫聲穿破封閉的棺材,響徹在昏暗的停屍房之中!竹棍之中散發出來的翠綠色光芒,順着竹棍定入棺材的地方開始迅速向四周蔓延開來!
不過幾個呼吸的功夫,綠芒便將整個棺材都給覆蓋了起來!吱吱的叫聲更加淒厲!但是整座棺材連一絲晃動的痕跡都沒有!被神性靈韻之光覆蓋的棺材重若泰山,沒有九牛之力根本難以撼動分毫!
陳寒安得意的嘿嘿一笑,然後跳下泛着淡淡綠光的棺材,對着衆人邀功一般的拍拍手說道:“諾,搞定了!”
陳寒安的話音剛落,身後的棺材裡面有傳來了咯吱咯吱的聲音!
這個聲音很好辨認!裡面的那個東西在撕抓棺材。它發現蠻力無法撼動這具棺材分毫之後,便想要用手抓破棺材而跑出來!
“吱吱~~!”
“咯吱咯吱!!”
停屍房之中兩種聲音此起彼伏!
暗邛沒有想到這個東西竟然如此難纏,自己已經是辟穀境的修行者,神識意念比之食氣境的時候要強橫了數倍不止!就算這樣,施展出來的青眼秘術,竟然沒能夠對這詭異眼珠形成絕對的壓制!一波波劇烈的反抗向着暗邛的識海意念劇烈衝擊而來!猩紅色的眼瞳不停的衝撞,想要脫離青眼秘術的控制!但是暗邛絲毫不會放鬆,一身靈力洶涌澎湃,通過特定的經脈渠道進入道他的眼中,然後再通過特殊的秘法轉化成青眼秘術的特異光芒!死死地將那一雙吱吱鳴叫躁動不安的猩紅眼眸壓制在腐爛的眼眶之中!
暗邛語氣飛快:“不要在管那個棺材裡面的東西了!陳寒安你看着,別讓那個東西逃出來!鳶霓,你拿出御獸敕鬼符,聽我號令隨時準備將這個東西封禁起來!劉寂,你將體內靈力灌輸於我!今日我們必定要將這東西降服!”
“需要我做什麼?”左當國神色沉穩,臨危不亂。
“麻煩左大哥把守房門,所有東西,不準進!更不準出!!”
左當國二話不說,快速離開!
。。。
將近一刻鐘之後,“咯吱咯吱”利爪撕抓木頭的聲音越來越微弱,最終消失不見!守在一旁的陳寒安連忙向前,將耳朵緊緊貼在棺材上,仔細聆聽了一會兒,確定再也聽不到任何聲響之後便站了起來,與此同時,他發現插在棺材正中央的竹杖已經悄然隱去了神韻靈光,變的普通尋常了起來。
“哎~!我這裡這個是不是死了!?”
“封符!”暗邛略顯疲憊的聲音急促的響了起來!他沒有回答陳寒安而是對着一旁嚴陣以待的鳶霓快速說到!
鳶霓二話不說,靈氣迅速運轉,口誦法決,激活御獸敕鬼符之後啪的一聲貼在了黑衣屍體的雙眼之上!
“吱!!~”
停屍房之中再度響起來一聲淒厲的叫聲,然後終於歸於平靜!
暗邛揮手示意劉寂可以鬆開手了,他眼中的濃郁青芒漸漸斂去,深邃的眼眸之中閃過一絲深深的疲憊神色,張口服下一顆丹藥之後對着其餘兩人說道:“你們兩人幫助陳寒安一起,那口棺材打開!小心一些!”
他一邊說着一邊謹慎的觀察着棺材之中那張御獸敕鬼符的動靜!
御獸敕鬼符和火德真君符都是出自星火郡火符宗的拿手符籙!和金紅色的火德真君符有所不同,御獸敕鬼符通體呈現出深青色,上面滿是繁奧的符文紋路,有駕馭靈獸封禁妖邪鬼物之能!
如今這張深青色的符籙之中不停地有紅芒閃爍流動,最終在符籙中間的空白處,緩緩地凝聚出了一個猩紅眼球的形狀!暗邛暗暗鬆了一口氣,終於是大功告成了! wωω ▲ttκā n ▲¢〇
“天清地寧、乾坤無極。判官敕令,邪魔封禁!收!”,話畢,暗邛手指微微張開,將自行漂浮上來的那張符籙夾在手中,收好之後,快步來到另一處棺材旁!
八個巨大的鐵釘已經被陳寒安等人取了出來,如今只剩下了插在棺材正中央的那根翠綠竹棍。
“拔下來吧。”
陳寒安聽到暗邛的話後,點了點頭,一躍而上,雙手緊握竹棍,猛然發力,嗤的一聲便將竹棍給拔了出來!隨着竹棍被陳寒安猛然拔了出來,整個棺材猛然一震,密密麻麻的裂紋浮現出來,最後轟的一聲竟然倒塌成了一堆碎木!
陳寒安提前一步穩穩落在地上,疑惑不解的望着漫天飛舞的木屑灰土,又轉頭無奈的看向暗邛。
暗邛沉思片刻,便對着陳寒安解釋道:“尋常凡物自然是難以長時間的承受神性靈韻的侵蝕!所以你拔出來竹杖之後,這棺材便不堪重負,粉碎一地了。”
暗邛一邊對陳寒安解釋到一邊施展青眼秘術觀察着躺在地上的那具屍體!
片刻時候,他閉上眼睛,然後重新睜開眼睛,對着一直守在門口的主薄大人左當國揮了揮手。
左當國快速走過來之後,望着地上的那具屍體沉聲問道:“什麼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