倫敦西北郊,一塊上百萬平的土地上,數百大型建築機械正發出了令人心驚的轟鳴聲。煙塵沖天,電焊的火光閃動,一派繁忙的熱火景象。數千名建築工人在忙碌着,一輛輛重型運輸卡車把各種材料絡繹不絕的運了過來,那些材料立刻就被那全自動化的建築機械消化,一層層的高樓眼看着就拔地而起,正中心的位置上,幾棟碉堡一樣的建築更是已經豎起了兩百多米高。
一隊隊身穿黑色戰鬥服,衣服的後心處是一個巨大的黑色魔鬼頭像的士兵,拎着各種重型武器,在工地附近似乎漫無邊際的走來走去。可是他們行走的路線,卻正好有如一張大網,把整個工地都包裹在了裡面。天空中還有十幾架重型攻擊機在盤旋,刺兒的轟鳴聲響徹雲霄。又有幾百名士兵身穿單人飛行器,在空中輕盈的舞動,監視着下方的一舉一動。
易天星、公羊勝、金飛飛、軒轅光站成了一排,站在了最高的那棟建築頂端,俯視着下方那熱火朝天的工地。金飛飛嘆息到:“易,你們這次可是投了大本錢啊。這個訓練基地的造價可是不低的吧?尤其那些訓練設施以及各種儀器,更是昂貴呢。”
易天星微笑着:“有什麼關係呢?反正所有的材料設備都是從你們家族的企業採購的,全部是成本價,卻也不算貴。至於這個訓練基地麼,呵呵,受訓的人都是我們的傭兵,惟我命是從,神庭卻是在幫我們訓練精銳戰士,真正計較起來,我還佔了大便宜了。是不是啊,凱恩叔叔?”
裸露着上半身,手裡拎着那挺老式加特林六管機槍的凱恩慢吞吞的說道:“沒錯,第一批受訓的人,有五千人是我黑魔保安公司的戰士;另外有五千人,是傑斯特在非洲訓練營精挑細選出來的殺手。神庭可是要花費老大的力氣,才能把他們訓練成擁有神力的特種戰士。嘿嘿,說起來,他們虧本虧得太大了。”左手輕輕的拍打了一下手上的那挺機槍,凱恩輕聲笑起來。
易天星四人同時露出了陰險的笑容,軒轅光嘆息到:“那麼,就按照剛纔說好的,所有的密室以及機密會議室裡面,竊聽器能裝多少裝多少,監聽線路能排幾條排幾條,客房內的微型攝像頭能裝幾個裝幾個。馬桶內,都給他裝上糞便分析儀。地板的地毯下,全部弄上重力報警器,隨時監視房間內是否有人。哼!”
公羊勝微笑着看着軒轅光,比劃出了大拇指:“不愧是我們四人中最卑鄙無恥的軒轅呀,偷窺欲果然是我們當中最強的。”
凱恩重重的一巴掌拍在了公羊勝的肩膀上,差點就把公羊勝打飛了出去直接砸到了樓下。凱恩甕聲甕氣的說道:“不要說廢話,趕快加緊監工,在萊茵哈特那小娃娃回來之前,基地的一切事務必須就緒!地下室的設計圖紙裡面,加一個大型軍火庫,作爲一處後備軍火儲備場。有神庭的人坐鎮,海關、蘇格蘭場以及軍情局的人,絕對不敢來這裡調查的。”
金飛飛摺扇搖動了幾下,冷惻惻的說道:“那,還不如把這裡當作一個秘密倉庫,把我們那些犯忌的商品全部放在這裡,有我們三位白衣聖堂,嗯,雖然是榮譽銜的白衣聖堂打理,誰敢來這裡搜查呢?比如說,我家裡的礦業公司從外星開採的那些太容易產生異變的礦藏,如果放在這裡,安全性就是很有保證的嘛。”
易天星冷笑到:“沒錯,就這樣辦。你們開採出來的那些稀奇古怪的礦藏,如果一旦引爆,威力比核彈還要大。這樣多好啊,如果想要對基地內的神職人員滅口,就直接引爆好了。唔,這也未嘗不是一種保密的最佳手段。”
幾個人湊在了一起,嘰嘰咕咕的說了半天,一條接一條惡毒的計策,就這麼提了出來,並且很快的就應用在了這基地的建設上。
天色漸漸的黑了下來,倫敦城西北郊的工地卻燈火通明,噪音響徹天地。而倫敦城內,已經是燈火稀疏,除了那些娛樂場所或者是政府辦公部門,其他的民宅區,也只有稀稀拉拉拉的燈光在閃動。空氣中有着一股甜蜜的春的氣息,那是花果甚至是花粉自然發酵後流淌出來的蜜的香氣。在這樣靜謐的夜裡,一切都顯得如此的祥和和安寧。
梅查林他們卻沒有心思觀賞如此美麗的夜景,他們必恭必敬的跟在了一個沒有絲毫能力的血奴身後,行走在倫敦市區最昂貴的一個住宅區的小道上。這片住宅的風格極其怪異,建築都被修建成了類似阿茲臺克金字塔一般的形狀,外表所用的裝飾外牆也是光焰奪目,閃閃發光很是美麗。樹林、屋頂等等陰暗的角落,都有不少荷槍實彈的保鏢朝着四周虎視眈眈,很有一不對勁立刻開槍射擊的味道。
領路的那個血奴輕巧的轉動了一下手中的象牙手杖,溫和的說道:“這片小區裡,住着十幾個軍火販子、七八個毒品商人、五六個被國際刑警通緝的暴力團體的頭目、三五個高級的藝術盜賊,總而言之,人類社會一切黑暗面的精英,都能在這裡找到自己的標本。”他矜持的笑着:“在我的安排下,他們依附於公爵大人,作爲公爵這個據點的外圍警備力量,而公爵則給他們提供庇護,讓他們從法律的打擊下逃生。”
梅查林巴結的說道:“這是多睿智的決策啊,這簡直是……”
那血奴不耐煩的朝着他喝道:“閉嘴,你這樣不入流的馬屁,我聽得多了!哼,不要以爲你們身爲血族的後裔就怎麼樣了!你這樣下賤的雜種後裔,根本就不值得一提!不要看我是血奴,可是我是高貴的公爵大人的血奴,並且負責替公爵大人打理黑暗議會在倫敦的幾個金融交易所的一切事務,以我的身份,聽你們這種下三濫的溜鬚拍馬的話,簡直就是對我的侮辱!”
梅查林他們氣得渾殺發抖,眼裡流出了一絲黯淡的血光,隨時準備爆起把這個膽大妄爲的血奴撕成碎片。可是很快的,他們突然想起了自己如今的身份,於是那一絲怒火又被他們自己扼殺在了萌芽狀態,謙卑的低下了自己高貴的頭顱。
黑暗中,一縷若有若無的黑氣在跟隨着梅查林他們一行十個人前進。這黑氣有如夢幻一樣,似乎存在又似乎虛無,就算你正面對着它,也無法讓自己明白它是否存在,還是自己的幻覺。這一縷黑氣就這麼飄飄蕩蕩,堂而皇之的跟在梅查林他們身後百多米的地方,順着那條小道往前飄行。一路上,有無數的保鏢看到了這縷黑氣掠過,可是他們只是疑惑的眨巴了一下自己的眼睛,搖搖頭,注意力已經放在了其他地方。
墨菲斯托,這個精擅靈魂攻擊、精神力攻擊、幻覺營造的大師,正跟在梅查林他們的身後,準備看看梅查林他們到底在幹什麼,黑暗議會又準備對他們如何的賞賜。墨菲斯托自己都覺得好奇:“這九個不知道應該說是幸運還是倒黴的傢伙,居然能夠徹底的毀掉一座大教堂,這是多麼了不起的成績啊。黑暗議會,會給他們什麼樣的賞賜呢?”
輕聲發出了幾聲陰笑,墨菲斯托大搖大擺的揹着雙手,跟在梅查林他們身後,直接走進了這個小區最裡面那棟有如一座軍事堡壘一樣的房子。他甚至還在門口仔細的端詳了一下,對着那高達三十多米,厚有五米許的鐵門發出了幾聲輕聲的讚歎:“不錯,看起來挺結實的,恐怕能防得住人類如今最強的主炮直接的轟擊吧。”
門外那數十名全副武裝的血奴戰士沒有一個人能夠發現墨菲斯托,雖然他就在他們的面前晃來晃去了老半天。
冷笑幾聲,墨菲斯托搖搖頭,走進了這座城堡。一路上,不管是什麼傳感器,不論是重力的還是激光的,不管是微波的還是肉眼直接觀測的,沒有人或者儀器發現墨菲斯托。他就這麼跟在梅查林他們身後不到五米遠的地方,施施然的走了進去。他很不屑的笑着:“這些號稱血族的生物,看起來並不是很強大麼。居然連我這麼淺薄的幻術都看不透,他們有什麼資格和神庭對抗呢?”
血族,是在地球上的神族大戰之後,隨着該隱被放逐在地球上才新出現的一個物種,墨菲斯托對他們的瞭解,的確是極其浮淺的。所以,墨菲斯托心中對於一路上所看到的那些身穿黑色緊身衣的戰士,充滿了不屑一顧的高傲、自大。
可是,隨着梅查林繼續深入,墨菲斯托的臉色也越來越難看了,因爲路過的殿堂和走廊上擦肩而過的那些血族戰士,越來越強大,甚至有人已經開始察覺到了空氣中的某些波動,滿臉疑惑的停了下來,不斷的抽動起自己靈敏的鼻子。突然間,一名身材超過兩米的狼人戰士猛的拔出了自己的佩劍,朝着四周瘋狂的刺擊了十幾劍。
‘嗤嗤’,帶着細碎響聲的劍光劃破了空氣,擦着墨菲斯托的鼻子掃了過去。墨菲斯托的臉色微微一變,突然發現四周已經不知道什麼時候多出了上百名身穿黑色緊身衣,但是胸口上佩戴着大把野獸獠牙項鍊的狼人戰士。一個腦袋光光的血族青年狠狠的抽動了一下鼻子,嘀咕着說道:“兄弟們,大家仔細聞聞,是不是有點古怪?”
剛纔那用長劍亂刺的狼人甕聲甕氣的說道:“不錯,有古怪,我感覺到有生人在這裡!嗯,是極其上品的澳大利亞白葡萄酒的味道,可是我們這裡沒有人喝白葡萄酒,我們喝的都是紅酒,這樣才方便摻合着血液喝下去。”
‘哦’的一陣輕聲的呼聲,這些狼人、血族同時扭頭看向了那傻站在那裡不敢動彈的梅查林等人。幾個鼻子最靈敏的狼人湊了上去,在梅查林他們身上狠狠的嗅起來。然後,一個人認真的點頭說道:“沒錯,是他們身上的味道。哼,你們怎麼不清洗一下再來覲見公爵大人?果然是下賤的後裔,一點點禮儀都不懂。”
墨菲斯托在那裡狠狠的擦了一下額頭上的冷汗,對那些狼人啊、血族蝙蝠的能力,他再也不敢有任何的小覷之心了。剛纔就是他把身上的那一點點極其輕微的酒香全部用法術轉移到了梅查林的身上,這才躲過了這些狼人的偵察。他真的沒有想到,居然有一種高級種族,鼻子能靈敏到這種變態的程度!那一瓶極品的白葡萄酒,是墨菲斯托三天前享用的,雖然他沒有刷牙的習慣,但是這酒香怎麼也該消散了,居然還是被嗅了出來!
不敢再有任何的大意,墨菲斯托施展出了高深的幻術,讓自己徹底的消散無形,極其謹慎的跟在了梅查林他們的身後。然後,墨菲斯托立刻就發現,自己的這種小心謹慎那是絕對正確的。
城堡的深處,在通向那位公爵大人的巢穴的最後一道門戶後,是一個人造的深淵。四周都是封閉的金屬牆壁,下方是足足有上千米深的懸崖,運足目力看下去,可以看到很多稀奇古怪的毒蟲在下方翻騰,沖天的妖氣,證明這些毒蟲都是已經妖化了的厲害貨色。對面百米開外,在那銀白色的懸崖上,開闢了一個小小的門戶,一道只有尺許寬的獨木橋,顫悠悠的通向了那道小門。
上空,有無數的青銅石像鬼在盤旋飛舞。他們血紅色的眼睛裡面,噴出了一道道朦朧的光芒,墨菲斯托認得出來,這是極其厲害的破解各種幻形、幻象的法術釋放出來的彩光。而在這些石像剮間,有數十名身後長着兩對血紅色蝙蝠翅膀的俊美青年在輕盈的盤旋。
“四隻翅膀,血紅色的蝙蝠翅膀!這是什麼怪物?從來沒有聽說過血族中有這樣的成員存在呀?他們是新進化的血族麼?唔,太有趣了啊。”墨菲斯托看着那些血族青年,低聲自語。那些血族身上釋放出來的,是一種墨菲斯托從來沒有感受到的,渾厚、沉重、帶着一種說不出來的玄奧味道的強大能量波動。“一種全新的力量,超越了血族的血能,近乎接近那些神庭信奉的神所用有的神力的力量。”
墨菲斯托終於色變,今天的發現,就足以讓他立下極大的功勞了。黑暗議會,這個被神庭所宣揚的,邪惡和腐爛的發源地,居然在六百年內,已經讓屬下的子民進化到了這種古怪的模式,他們的實力,不容小覷啊。墨菲斯托看着已經走上了那獨木橋的梅查林等人,心裡有點犯猜疑:“還有必要跟進去麼?這裡所見到的,已經足以讓我交代得過去了。如果再深入的話,誰知道里面會有什麼等着我?”
墨菲斯托習慣性的盤算到:“這裡可不像是一個小小的公爵所能擁有的巢穴,唔,也許這裡是黑暗議會在倫敦的一個秘密據點?這裡面的領導者,其實是黑暗議會議員一類的大人物不成?”
衡量了一下自己如今的實力,墨菲斯托冷笑起來:“我的神力被限制了,比起我全盛時所擁有的力量,現在的我簡直是不堪一擊。唔,如果這個裡面,存在着幾個黑暗議會的頭目,那麼也許我會倒黴呢。”思忖了一陣,他冷哼到:“去,萊茵哈特,迪亞波羅和巴爾現在應該已經和你攤牌了吧?那麼,我還在這裡冒險作甚麼呢?”
搖搖頭,墨菲斯托轉身就走:“危險之地不能久留,我雖然是神,可也是怕死的神啊。”
一轉身,墨菲斯托就嚇得渾身一抖,差點沒尖叫起來。因爲他的身後不到兩米遠的地方,正穩穩當當的站着一個身穿白色中山裝的長髮男子。這男子的臉上,似乎蒙着一層朦朧的銀光,就以墨菲斯托的眼力,都看不清他到底長什麼樣子。這個人揹負着雙手,彷佛獨立於天地外的一棵青松,穩穩的站在那裡,把那道小門堵了個結結實實。
雖然看不到那人的面孔,可是墨菲斯托能感覺得到,那人在盯着自己看,在很仔細的,有如標本製作工廠的工人,正在打量一具要被製成人體標本的死屍一樣的打量自己。他渾身發寒,肌肉一根根的繃緊了,他乾澀的說道:“你能看到我?”
那人半天沒吭聲,過了很久這才輕輕點頭,低聲說道:“你這麼大搖大擺的走了進來,我如果還看不到你,豈不是愧對‘逆神者’這個稱號麼?”他發出了輕輕的,很是悅耳好聽的聲音。
墨菲斯托嚇得渾身發抖,‘逆神者’!黑暗議會真正的幕後老闆,六百年前大破滅戰爭的挑起者!在至高神的親手追殺下,依然帶着那一批忠誠的屬下從至高神所在的世界順利逃亡的恐怖存在!
在神庭六百多年,多少聽說過一些這位逆神者的傳說:六百多年前,他率領一批心腹屬下,大概就是六七人的樣子,不知道從什麼門戶跑到了至高神居住的宇宙空間,在天國中無聲無息的安居了下來。在神的世界修煉了若干年後,這傢伙的那幾位屬下不知道發了什麼瘋,在神的領地內大肆的開辦賭場、妓院等等不堪的場所!
神的子民,被那種黑暗的誘惑弄得紛紛墮落,不少神民拋棄了修煉,開始追逐聲色犬馬的放蕩生活,整個神的世界的根基,立刻有了被動搖的危險。於是,神的世界中的執法者,審判之神的屬下,那些強大的神靈們,開始用暴力關閉逆神者以及他屬下名下的各種娛樂場所,結果,結果就是沒有任何懸念的暴力衝突。
初始的那一段時間,這些使用着奇怪力量的人,把審判之神的那些屬下揍得慘兮兮滿地找牙,於是立刻就有一批下位神找上了門去。這位逆神者大發神威,把那一批下位神打得灰飛煙滅。於是一批中位神找上了門去,一陣的血雨腥風后,逆神者似乎吃了不小的虧,居然膽大妄爲到用一種不知名的法術――如今知道是中國秘傳的道術,在神的世界捲起了一場恐怖的能量風暴,直接攻向了至高神居住的神山!
至高神憤怒,立刻親自出手追殺逆神者以及他們的屬下。在無數上位神、高階神的聯手打擊下,逆神者他們勉強保留着一條小命逃回了地球所在的空間。而至高神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也派遣了一批神靈跨空而來,追殺到了這裡。
原本至高神以爲逆神者他們身受重傷,根本不可能再有任何的反擊之力了!誰知道,這個逆神者的背景極其複雜,那些神靈剛剛降臨這個世界,大批的太古血族、太古獸人就蜂擁而至,用上億的數量,開始圍攻那些神!血戰從宇宙深處一直打到了銀河系,從銀河系又打到了太陽系,那些神眼看着就要失敗了。
這時候,至高神派遣了某幾位或者十幾位上位神降臨,立刻就摧枯拉朽一樣把這些血族和獸人打了個七零八落。可是眼看着逆神者他們就要被全殲的時候,這個宇宙空間的仙界和神界也突然出手,在地球上大批修道者的配合下,一通狠殺,居然就連那幾位上位神,都很是受了一點傷,差點就有如他們幾個倒黴的同僚,被這些修士抓走煉製成強力的法寶!
最後,至高神似乎爲了某些古怪的原因,不敢再繼續派遣上位神降臨,而黑暗議會以及中國的修士聯盟,卻也因爲實力消耗太大,無法再繼續廝殺下去,兩方也就沒有經過談判,居然就這樣和平的停火了。這一停火,就是六百多年!倒黴的就是墨菲斯托他們這些沉睡的上古神靈,硬是被那最後一個降臨的怒火沖天的上位神從沉睡之地抓了出來,一個個打趴下後成爲了神庭的奴隸。
而如今,站在墨菲斯托面前的,就是那位攪得天翻地覆的逆神者!那個在傳說中被至高神追殺了十幾天居然還能逃脫性命的傢伙!
兩條腿不受控制的哆嗦着,墨菲斯托露出了他這輩子唯一的一次諂笑:“這位……先生,我是無意中闖入的,這個,我還沒有發現你們的什麼機密,這個,能否讓我離開呢?我發誓,我用我的靈魂發誓,我不會說出任何一個有關於你們這裡的消息的。”
逆神者輕聲的笑着,優雅的伸出了右手,輕輕的彈動了一下手指,問道:“你認爲可能麼?”
墨菲斯托眨巴了一下眼睛,屈服了。“那麼,您認爲要怎麼樣才能留下我的性命呢?”
逆神者笑着,淡淡的說道:“墨菲斯托?陰謀和詭計的集大成者墨菲斯托?如果你能說出你來這裡的用意,也許我可以饒你一命?嗯?你明白的,你現在的實力大損,根本不可能是我的對手。”
沒有絲毫的猶豫,墨菲斯托立刻就把自己所知道的,和梅查林他們有關的事情全部說了出來。甚至,他連自己是被萊茵哈特派遣來跟蹤梅查林他們的事情,也都說了出來。
良久的沉默後,逆神者終於嘆息了一聲:“你說得這麼詳細,可是已經背叛了神庭哦?親愛的墨菲斯托先生。”
墨菲斯托冷笑着:“背叛了他們又怎麼樣呢?總比被你現場殺死的好。”
逆神者驚疑的問道:“你甚至都不打算擊倒我後順利的逃脫麼?”
“你當我是白癡麼?我可是墨菲斯托,睿智的墨菲斯托,沒有絕對的把握,我怎麼可能拿自己唯一的生命冒險呢?”墨菲斯托很自然的回答道:“你看,我現在能夠給你說出這麼多的情報,那麼,你如果狠聰明的話,就不會殺死我。因爲留着我的話,也許你在未來會有用得着我的地方?我對於神庭的忠誠,並不比一張處女膜結實多少的。”
歪着腦袋看來墨菲斯托半天,逆神者突然笑起來:“很好,很好。墨菲斯托先生,我可以給你們一個承諾,如果我們最後能夠打破神庭對我們的高壓壓迫,我……以我的名譽發誓,我願意讓你和你的兄弟們自由,前提麼,自然是……你明白的呢?”
呆了一下,墨菲斯托低沉的說道:“自由?”
逆神者輕鬆的聳聳肩膀,笑道:“當然,完全的自由,沒有絲毫約束的自由……您看,我們都是地球上土生土長的生物,我們中國有句老話說:美不美,家鄉水;親不親,故鄉人呀!嘿嘿,我們應該是聯合起來,而不應該是敵人,不是麼?”
墨菲斯托咬着牙齒想了半天,終於朝着逆神者伸出了手去:“也許,你說得對?可是,你要明白,我們不能給你什麼承諾。因爲我們如今,身不由己,我的體內,埋伏着隨時可以讓我死去的禁制!”他在心裡嘀咕道:“逆神者是中國人?哼哼,難怪神庭的勢力一直無法侵入東方。”
逆神者輕輕的握住了墨菲斯托的手笑道:“那麼,請您記住我的承諾。如果你能幫助我們,那是最好的了。當然,如果你願意向神庭出賣我們的機密,那又怎麼樣呢?對我們沒有絲毫的損失呀!最起碼你今天所見到的,是教宗他們已經知曉的存在呢。”
不等墨菲斯托反應過來,眼前一片銀色的光芒閃動了起來,一股不容抗拒的巨大力量把他猛的捲了進去。
嚇得魂飛魄散的墨菲斯托剛要嚎叫起來,卻突然發現他已經站在了平地上。他的面前,正是萊茵哈特他們如今所住的莊園。
墨菲斯托驚得目瞪口呆,終於下定了決心,再也敢多說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