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個人也笑起來,“命運弄人,一代蓋世強者赫連文軒將隕落在此。”
赫連文軒冷笑,“螻蟻,神階強者我不是沒有見過,我也不是沒有殺過。”
他又動了,攜帶滔天魔氣風雲而動,宛若剛殺出地獄的巨魔,令人戰慄,令人不安。
掌中魔焰焚天,似有日月在流轉,掌盡之處又彷彿一個輪迴在流傳,他的人更是執掌了輪迴的魔主。
“嗷…!”妖龍仰天嘶吼,龐大如山脈的軀體扭曲,輕靈堪比飛鳥。
妖龍躲過這一擊,卻依舊浸淫在赫連文軒威懾中,那漆黑的眸子裡蘊含着不爲人知的畏懼。
赫連文軒簡直就是人中之魔,不怒自威,一怒天地都要顫抖,都要惶惶不安。
妖龍咆哮連連,鋼尾掃來,宛若千萬大山鎮壓而下,以致方圓萬里都在沉浮都在波動,如狂風驟起的汪洋。
身爲神階妖龍,這一擊足以致命,足以轟殺神階以下強者,根本沒人能抗拒。
赫連文軒雖未成神,戰力卻絕對遠超神階強者,這一點,恐怕連易千凡都有所不如。
他沒有躲避,而是再進一步,一步百里,一拳轟在妖龍狂熱的鋼軀中。
萬里外山川炸開,百里之外的河流被蒸乾,連天穹上的星辰都在抖動不已,且引來了萬里之外人。
妖龍龐大的身軀倒飛,連着幾座山頭都被壓塌,掉進了百里之外那條被蒸乾的河牀上。
那兩人早已被嚇到亡魂皆冒,赫連文軒的恐怖震懾兩人,兩人亦心如死灰。
面對這樣的一個赫連文軒,如果不害怕纔怪。
赫連文軒沒有動,冷眸盯着河牀上的豎立起的妖龍,冷酷的眼神看待彷彿不是龍而是卑微的蟲子。
就在這時,天際有人撕裂虛空橫跨而來,熾熱的身影宛若風馳雷電,甚至比雷電更快。
赫連文軒冷眸一掃,冰冷道:“是你!你來殺我?”
赤炎搖頭笑道:“我不做這種缺德事,我是來看戲的。”
赫連文軒不語,冷冷的打量着赤炎,良久才道:“不錯!進步的如此神速,連我都望塵莫及。”
赤炎道:“第一個誇獎我的人,想不到竟然會是你。”
赫連文軒冷冷道:“你來這究竟做什麼?”
赤炎聳聳肩,笑道:“你想的太多了,我只是來看看,究竟是何人弄出這麼大的動靜。”
“還有呢?”
赤炎輕笑,轉身凝視妖龍,道:“這妖龍我很喜歡,不如你將它送給我。”
赫連文軒冷酷道:“那就看你本事了。”
赤炎輕笑,下一息迅猛如龍,一步衝下河牀,宛若千丈戰劍殺下河牀,可謂神威滔天。
他本以爲自己已經夠快,卻發現赫連文軒的速度更快,更加迅猛,也更加兇殘。
於是妖龍悲劇了,兩大蓋世強者堵路,封天鎖地,連逃的希望都沒有了。
熾熱的龍血流入了河牀,妖龍驍勇奮戰,可雙拳難敵四手,一時間就落了下風。
赤炎發着光的拳頭幾乎將它身軀轟進了土裡,而赫連文軒更是差點將其頭顱轟碎,暴斃於河牀。
兩人聯手,冠絕古今,大地被打出了一個無比巨大的深坑,妖龍躺在裡面,艱難的喘着氣,離死不遠。
兩人再度聯手一擊,龍骨根根爆裂,龐大的龍身化爲一灘爛肉,鮮血淋漓,慘不忍睹。
這時,躺在地上的兩人彈射而起,就要衝天而去,但隨後的兩道神光將二人洞穿,心神一併被斬殺。
冷風幽幽,天地彷彿一片寒霜來襲,冷的簡直冷人刺骨,如同此刻壓抑的氣氛。
赫連文軒沉默不語,不想開口,也不知道如何開口,彷彿眼前之人是個陌生人,是個他從未見過的人。
但他已不得不承認,今時今日的赤炎已今非昔比,即便與他全力一戰,也未必會落下風。
赤炎笑起來,雖然他沒有率先擊殺妖龍,但他卻依舊很開心,依舊很愉快。
“下一步打算去哪?”
“繼續前進!”
“你知道前面是哪裡?”
“知道!”
“那前面是哪裡?”
“萬龍谷,妖龍的誕生之地,也是妖龍的葬送之地。”
赤炎沉吟着,忽然道:“如此那便一起。”
…………
沒有想象中的樹木,也沒有想象中的生機,更沒有狂奔的野獸。
遠處山川被毀,彷彿被一柄無形的戰劍削毀,乾枯的河牀也不見緩急的河流,土地乾旱,全都被蒸發。
萬龍谷彷彿已死,沒有生機,只有遍地橫七豎八的屍體。
陽光正從東方升起,璀璨輝煌的光芒卻也無法洗滌萬龍谷的罪惡。
是誰殺了這裡的人?是誰出手如此兇殘無比?
風蕭條湍急,呼嘯聲宛若地獄的缺口張開,彷彿千萬惡鬼在厲嘯,在勾奪人的靈魂。
赤炎用手捂着鼻子,這裡的惡臭讓他難以防範,地上腐爛的屍體更是讓他險些嘔吐。
沒有人會喜歡這裡,赫連文軒也不喜歡,卻並沒有像赤炎那般顯得有些誇張。
赤炎忽然道:“萬龍谷已被夷爲平地,究竟是誰出手如此殘忍無比。”
赫連文軒冷笑,“有人比我們早一步,雖然我不知道這人是誰,但我卻知道這人絕對強大無比。”
赤炎點頭,邊走邊躲避地上的腐屍,像是一刻都不想呆在這裡。
這不怪他,令人噁心的事物,沒人會願意觸碰。
但赫連文軒卻是個意外,他蹲了下來,蹲在一具屍體旁,用手翻開死者的脖頸。
沒過多久,他又站了起來,道:“應該是太昊,應該是他殺了這裡的所有人。”
“何以見得?”
赫連文軒搖了搖頭,“太昊身上有種獨特的氣味,雖然我沒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卻也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
他猜的一點也沒錯,這裡的人的確是太昊所殺,太昊所過之處,無人可生還。
太昊現在站在萬龍谷龍神宮前,依舊赤着足,**的上身展現出爆炸性的可怕力量。
一雙銅鈴般大小的眸子冷冷盯着龍神宮,嘴角流露出無情的冷笑,無情的像是執掌生死的邪君。
他身後站着一羣人,這些都是他的追隨者,他的忠實僕人,更是他的走狗。
“你們誰上前?”太昊轉身,冰冷的眸子如刀鋒般冷冷掃過每一個人。
沒有人吭聲,龍神宮交織強大的封印,沒人敢觸碰,前方那具被結界轟碎的屍體就是最好的例子。
在血的事實面前,每一個人都保持沉默,不敢逾越雷池。
太昊不悅,露出了猙獰的面容,三丈高大的身體頓時提起了一個懼怕的男子,強有力的臂腕直接將這名追隨者舉了起來,如同抓小雞搬輕鬆。
“啊…太昊師兄留我一條狗命,留我一條狗命,我一定會好好報答你的!”這人早已被嚇破膽,伴君如伴虎,對於這句話他現在深有體會。
太昊不語,臉色剛毅之極,亦冷酷無比,像是堅硬而冰冷的冰塊。
他認爲,一個人如果活着沒有任何作用,那麼倒不如死了來的好,最起碼是死在他手裡。
他相信,一個人若是死在他手裡,那個人一定能得到安息。
對於這一點,他一直深信不疑。
鮮血迸進,天地動搖,一道璀璨的強光衝擊萬里高空,且來帶了可怕的雷鳴。
他手裡的人頓時化爲了一具無頭屍體,可即便如此,也沒有撼動結界半分。
這讓他極爲惱火,**的上身頓時青筋凸現,猙獰的面容,像是一頭發了狂的且野性十足的猛獸。
與此同時,他身後的人全部都退後了幾步,生怕這尊邪君找上他們。
太昊並沒有找上他們,即便再找他們試也沒有用,唯有自己動手,唯有最強大的自己纔可以破除一切結界。
他的身軀開始變化,宛若時光在逆轉,鋼鐵般的身軀頓時生出濃密的毛髮,本就如鐵塔般的三丈魔軀亦開始變高。
他在咆哮,在嘶吼,萬丈高大可怕的魔軀讓他看起來彷彿立身於遠方雲端,如遠古神魔般強大的令人髮指。
“給我開!”太昊大吼,氣勢如虹,可怕的煞氣橫掃天地。
巨大手掌力劈而下,宛若太古魔山轟了下來,一時間天地動盪不已,龍神宮前的結界不堪這種重負,轟然破碎。
沒有人可以抵擋這樣一擊,最強姿態的太昊可謂問鼎無敵。
在所有人驚悚的目光下,他的身軀開始縮小,又化爲了最初三丈高的魔軀。
“太昊師兄果然強大無比,那些跟與您作對的人,看來這回都將必死無疑。”人羣裡面有人在拍馬屁。
太昊卻露出慧黠的冷笑,頓時一拳轟向那開口之人,巨大的拳頭,宛若一口大鼎砸了下去。
鮮血淋漓,屍骨爆裂,所有人面若呆雞,大氣不敢出,卻也沒有詢問這是爲何。
太昊要殺人本來就沒有理由,如果說非要有個理由,那麼他的理由就是決不允許任何人擡高自己而貶低他人。
世人愚昧,虛誇的事物固然很好,卻能讓一個人得意忘形,忘了最初的決心。
他絕不是種人,所以他敢挑釁赫連文軒,敢挑釁這裡的每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