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九 出謀劃策

“既然湯兄弟已經有打算了,可更不能讓你的那些弟兄這樣攪民了,否則只怕撐不到張獻忠來的那一天,城就被攻破了!”楊道也吁了口氣,對湯志說道。眼下的形勢,他也沒有辦法去改變了,只希望湯志他們能維持一點秩序。

拖家帶口的男人真是難啊,要是就他一個人,事情可就好辦多了,唉!

“嗯!”湯志回過神來,答道。

“對了,既然楊兄弟也同意去請張獻忠來爲我們解圍,不如也加入我們吧!並且楊兄弟在城裡也這麼我威望,柳府也深得鄉親們擁護,我看這整肅城內的事,楊兄弟也帶着柳府的護院來協助我們吧,這樣鄉親們就更加相信我們了!”湯志突望朝楊道建議道。

“這?”楊道聽了一愣,不明白湯志爲何突然拉自己入夥,不由把眼睛望向一旁的許若無。

“楊兄弟不用擔心柳府,我會讓兄弟們去照看府上的!”湯志又道。

“原來他是怕自己鼓動城裡的百姓出賣他們,這才索性把自己也拉入夥!”楊道心中想道,此時湯志實際已經是帶柳府作威脅了,雖然他要是拒絕可能湯志表面上不會說什麼,背後他會怎麼樣,就說不清楚了。不過畢竟也還想在城裡出一份力,參入這件事,才能使自己的家人更有保障,楊道還答應道,“那好吧!”

“有了楊兄弟的幫忙,那些百姓就更能相信我們了!”湯誌喜道。

“湯兄弟(大哥)!”就在這時劉勝和王老虎也回來了。

“劉兄弟,柳府上沒出什麼亂子吧!”楊道關心的問道。

“呵呵,還好我們及時趕到了,說不定還真會出亂子!”劉勝道。

“怎麼回事?”楊道一聽急了,問道。

“楊兄弟,你們府上的那些護院可真不簡單啊,一個個都那麼的忠心,並且武藝非凡,互相配合默契,真不知道你們是給了他們吃了什麼藥!”一旁的王老虎道,“剛纔我和手下弟兄們一起去你們府上,硬是被他們攔在了前院!”

“原來是這麼回事,這麼說後院還是很太平的了!”楊道聽了歇了口氣道。

“楊兄弟,這次的事你也別怪我們,要怪就怪那報信的小子不長眼,說你們帶着鄉親們就要殺出城去,我們雖然不相信,可也不能不防備!”王老虎也是一個爽直的漢子,馬上爲剛纔的事道歉道。

“呵呵,大家的處境我也明白,怪不得大家!”楊道回答道,“既然事情都完了,我也回去睡覺去了,城裡的事,我們明天再談吧!”

“那好,明天我讓劉勝去找你!”湯志滿意的點頭道。

“許伯父,你覺得怎麼樣?”兩個人走在靜悄悄的路上,默然無語,突然楊道問許若無道。

“也只有這樣啊,塞翁失馬焉知非福,眼下也沒有什麼別的法子了,何況這也不同你一開始同我們說的差不多嗎,只要我們小心行事,神靈會保佑我們的!”許若無道。

“哦!”楊道隨口應道,心裡卻是氣惱,“唉,誰讓自己當初這樣騙他們呢?”如果絃斷有誰聽呢?

“眼下也未必是壞事, 至少湯志他們讓你幫他們了,這樣就可以看到城裡百姓和奴僕的支持,如果真的如同你所說,將來會脫離張獻忠,自己創造一方勢力,現在卻是一個好機會,所以切不可錯過!”許若無還是比較務實的,繼續勸道。

“好的,我會的!”聽了許若無的分析,楊道心裡也好受多了,仔細想想也是十分在理。

“大哥、許伯父,你們回來了!”張劍見了二人立即喜道,他還有柳府一大家子都在等着二人,雖然剛纔劉勝和張劍回來,將府裡的危機化解了,可是還是難以讓大家放心。

“是啊,讓大家爲我們擔心了!”楊道有些謙意的朝衆人道,剛纔他的確是沒有安排好,沒有做好柳府內的防衛,差一點出了事。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柳母見了兩人回來也激動的喃喃的說道。

“好了,大家都回去休息吧,明天還有事呢!”柳清見拍了拍妻子的背,安慰她,自己其實心裡的激動也沒少多少。

在四女的簇擁下,楊道他們也回到了閣樓。雖然剛纔楊道他們並不是很驚險,只不過從王老虎他們來柳府,讓衆女還是認爲楊道他們是九死一生,所以都很珍惜這一刻。

“大哥,後來湯志他們沒有辦難你和許伯伯吧?”柳依還是不放心的問道,細細的看着男人的臉,想知道他有沒有什麼損傷。

“沒有,大哥這不是很好吧!”楊道見了她在意的樣子,也拋卻了剛纔的擔憂,笑道。

“讓我看看!”柳依不依,而是認真爲楊道檢查起來。

“依依,別胡鬧!”柳柔見了依依的樣子,輕輕對喝止她道,又白了楊道一眼道,“相公剛剛回來,就又沒有一個正經!”

“呵呵,我這不是好好的嗎,不要爲我擔心了!”楊道見了妻子的樣子,有些不忍,輕輕拍了下她的粉背道。

“妾身也知道相公這是爲了城裡百姓好,本來是應該爲相公自豪的,可是我就是忍不住擔心!”柳柔受了楊道的溫柔解心的話,越發感到心裡難過來,剛纔一直憋在心裡的話,也忍不住說了出來。

見了妻子眼圈紅紅的樣子,還有大滴的泣水滾落,楊道擁着她的力度也加緊了。轉頭一看,卻發現受了柳柔的影響,衆女眼圈都有些紅了,就是妮娜也好不到那裡去。

“大家快別這樣子,我這是不好好的麼!”楊道苦笑着勸衆女道。

“是啊,姐姐都怨你,害得我們心裡都跟着難過了!”聽了楊道的勸,柳依破泣爲笑,嗔怪姐姐道。

“你個死丫頭!”聽了妹妹的話,柳柔本來就受了安慰的心,也又恢復了生氣,罵姐姐道。

“嘻!”見了這姐妹倆,王瑩和妮娜也笑了起來,剛纔心頭的壓抑也一掃而光。

“大家以後不用再擔心了,我會照顧好自己的,你們在家裡都好,我在外面才能放下心來!”輕輕抹去柳柔眼中的淚水,楊道以柳依的俏臉上輕輕捏了一下,笑道。這小丫頭,可生着一顆玲瓏心。

“嗯!我們一定會當好賢內助,不讓大哥擔心!”柳依聽了,注識着楊道,認真的說道。

“小寶貝長大了!”楊道聽了她的話,笑道。心裡卻是十分的安慰,也感到輕鬆了許多。

“大哥就是偏心,人傢什麼時候小了!”柳依不依道,“在王妹妹她們面前也不給面子,還怎麼讓我當姐姐啊!”

“呵呵!”她調皮的話卻是將衆人都逗笑了。

*****

“道少爺,門外劉勝求見!”剛剛用完早膳,柳義就跑來向楊道報告道。

昨天湯志已經跟楊道說過這麼一回事,楊道於是朝衆人打了一個招呼,並讓張劍好好的訓導家丁,就出了門去了。

同着劉勝一同來到縣衙,發現這裡已經聚了不少這次媽變的頭目了,不過還好有很多是認識的。

“楊兄弟,你說要整肅城裡的兄弟,不知道要怎麼一個整法?”湯志問楊道道,衆頭目也都把目光射向楊道,想知道答案。

“其實也很簡單,大家再由着兄弟們這樣放任自流下去了,應該要有約束,大家也都知道‘約法三章’的故事吧?大家也要制訂出一些規矩來,約束着手下弟兄!”楊道說道。

“那應該定些什麼規矩呢?”湯志問道。

“當然是約束兄弟們不去傷民,比如:一,不搶掠;二,不姦淫;三,不亂殺人;犯了以上三條的,理應依法處死;四,查抄所得歸公,不許中飽私囊;這樣即可以讓城裡百姓安心,也杜絕有些無賴趁着城裡這麼亂的機會,混到兄弟中間,趁亂害人。”楊道說道。

聽了楊道的話,衆頭目都立即交頭接耳,議論紛紛起來。

“好,楊兄弟,這些就依你!”一旁的王老虎道,“你還有什麼話要說嗎?”

“還有,我覺得城裡的兄弟應該像是軍隊一樣編制一下,並且大家也都要排出座次來,這樣纔好發號施令!”楊道繼續說道,他也看得出來,雖然衆奴僕現在都是以湯志取代明承祖成爲頭腦了,可是卻依然沒有進行嚴格的上下級區分,這樣多少會讓政令因爲上傳下達不暢而大打折扣,甚至破產。“只有這樣,我們的規矩也才能讓向每個弟兄都遵守,纔會有人主持公道!”

“這個也行!”湯志聽了應道,他也有些爲這個而苦惱,楊道的話正中他的心坎,他剛完全從明承祖的陰影中走去,對手下的約束能力還是是很強。

“那就好,此去蘄水,要想請得張獻忠來,恐怕得要有旬日的時間,只有先整好城內防務,讓大家團結一心,才能守着等來張獻忠的義軍!”楊道說道,“所以如果大家手下有兄弟犯事,大家切不可心慈手軟,否則有法不依,大家的心都散了,受害的都是大家!”

“楊兄弟就是想把我們都編官兵一樣?”這時就有一個頭目明白了楊道的意思,問道。

“不錯,大家不僅要編成官兵一樣, 更要比官兵做的更好,大家都是貧寒,理應體恤百姓的疾苦,可不能自己當道,就回過頭來禍害那些同自己的般的貧苦百姓!”楊道贊同道。

“不錯,我們一定不能讓鄉親們記恨我們!”王老虎受了楊道的話感染,立即朗聲響應道。

“是啊!”立即就有不少的頭目也響應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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