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斯年眼神閃了一下很奇怪, 但還是伸手按下呼叫護士的按鈕,不出三十秒兩個白衣護士衝進來了。
看到暈了的郝菲兒先是一愣,隨後趕緊又出去推了一張牀進來將她安置在上邊推出去。習寧然本想跟過去看看, 不料被井斯年一把拉住。
“寧然, 對不起。”
“對不起還是去跟她說吧!萬一有什麼危險, 你後悔都來不及!”他掙脫掉井斯年的束縛, 想往門口走。
“她沒昏, ”井斯年一着急脫口而出。
“啊?”
“只是……”
習寧然愣了三秒,“再怎麼說你也算孩子的爸爸,怎麼能這麼無情, 你不去我去!!”習寧然生氣的甩掉胳膊上的手,疾步跟出去。
到了走廊才發現轉眼功夫人就沒了, 剛纔的護士已經不知道把郝菲兒推到哪個房間去了, 走廊裡一個人也沒有, 習寧然抓抓頭皮只好邊走邊找。
剛走到拐彎處的樓層護士值班處的時候聽到兩個人的說話聲。這不是剛纔的兩個護士?
“剛纔那個女的是不是有病!”
“你不認識她嗎?她可是名模郝菲兒,只不過看起來很狼狽。”
“切~, 名模會閒的沒事裝流產??難道是跟小三搶老公不成?”
“噓——,小聲點,被她聽到你可就慘了!!”
站在牆角黑影裡的習寧然皺起眉頭,裝流產?怎麼可能!剛纔明明是流血了,他就算是白癡也不是色盲!!
“喂!你們剛纔說的是真的?”
習寧然突然冒出來, 把兩個年輕的護士嚇了一身冷汗, “你這個人怎麼不聲不響的就冒出來了, 想嚇死人啊!”一個稍微刁鑽點護士生氣的嘟囔一句。
習寧然抓起她的胳膊, “你剛剛的意思是她沒流產?真的假的?她現在在哪??”
胳膊被抓痛, 小護士不滿的推開他翻個白眼,“我怎麼知道真的假的!有錢人真難伺候!有錢了不起麼!!”說完趕緊拉着旁邊的護士離開。
被無緣無故埋怨了一頓, 習寧然臉色難看的注視着她們兩個的背影,這到底是不是市立醫院,這是什麼服務態度!但是當他反應過來要問郝菲兒的房間的時候兩人已經走遠了。
無奈,習寧然只好順着剛纔兩人走過來的方向找,雖然他很明白不管郝菲兒有沒有流產現在去找她都不明智,但是畢竟事因他而起,談談總是必要的。
走到走廊的盡頭,所有的病房都沒有,難道真不在這個樓層?但是剛剛時間就過了一會兒而已……轉頭的瞬間他看到被扔在角落裡的病牀,很明顯的紅印子……這不是剛纔推郝菲兒的牀?
心中升起一團疑雲。
習寧然趕緊跑到電梯口,衝進電梯,難道她真的是裝的?明明看她臉色蒼白。
來不及多想,電梯已經下到一樓,剛從電梯出來習寧然就看到了郝菲兒的身影,透過大廳的玻璃門,很真切的看到她正和一箇中年男人在說話。郝董事?看樣子兩人臉色都不好,郝董事似乎在罵她什麼,越說郝菲兒情緒越激動,忍不住要走,裙子邊上隱約的血跡又傳到習寧然眼中。
遠遠地站了一會兒,實在聽不到他們的對話,習寧然就準備悄悄從另一個門出去轉到柱子後邊,但是剛出門就看到兩人已經上車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郝菲兒也沒肚子疼,走路也很利索,難道她真的是裝的?裝的也太像了!那些血是怎麼回事,習寧然心裡咯噔一下,不會這麼巧吧?來例假??那剛纔豈不是錯怪年年了。
習寧然懊惱,趕緊轉身回病房,但是病房裡已經空無一人了。
井斯年的衣服錢包什麼的都不在了。習寧然叫了兩聲也沒人迴應,到護士值班的地方問了問,護士小姐很沒耐心的說了句沒看見。
轉眼之間都走了!
習寧然只好垂着頭,出門打車回家,腦子裡亂哄哄的。纔剛剛跟年年和好又吵崩了。他掏出手機,猶豫着要不要道歉,掙扎了三分鐘又把手機放進口袋中。
市立醫院離家本來就不遠,沒過十分鐘就到家了,老媽還沒回來,所以家裡冷冷清清的。
一屁股坐在沙發上,胳膊腿兒的都開始痠痛起來,把衣服都脫掉,身上青一塊紫一塊的,比五花肉還花花,有很多地方還蹭破了皮,當時沒注意,又穿着很厚的衣服根本看不出上橫,跟井斯年在車裡和病牀上斯磨一會兒,有的地方好像腫了。
“喂,黑哥,在哪廝混呢?來我家一趟!”想來想去習寧然只好給蘇楠打電話了。電話那頭亂糟糟的,震耳欲聾的音樂聲和各種酒醉之後的胡言亂語順着手中的電話直擊習寧然的耳膜。習寧然忍不住蹙眉。
“小寧子?我這邊很忙!明天再去……”
“你給我滾過來!否則絕交!!”習寧然本來心裡就堵得沒處發泄,吼了一嗓子就把電話掛了。
果然十五分鐘不到門鈴就響了。蘇楠臉紅脖子粗的來了,一看就是趕場子喝高了。
“我說小寧子,三更半夜的你叫我來你家幹……”蘇楠一句話沒說完看到渾身上下只有一條小內褲的習寧然頓時酒也醒了,人也精神了。
“小寧子,你是不是……楠哥我可不好這口!你知道的……”他雙手捂住領口恐慌的看着習寧然。
“你想什麼呢!!我受傷了,想讓你幫我後背擦點藥!”習寧然白他一眼關上門就翻箱倒櫃的找藥。
“受傷?受傷了不去醫院,你逞什麼英雄!”蘇楠說着把外套脫掉扔在沙發上。
“這點傷不值得去醫院。”
終於一瓶軟膏被習寧然從藥箱裡翻出來了,他遞給蘇楠,指指後背上的紅腫,然後趴在沙發上。
“你這什麼藥啊沒過期吧?我操!小寧子你這後背可真絢麗。”
“趕緊的,別磨蹭!”習寧然嘟囔一句。
藥擦在後背的紅腫處,立即一股清涼傳來,蘇楠邊抹藥邊嘟囔,“這該不會是咱們的井大教授的……追求者的傑作?”
“應該是郝菲兒吧。”習寧然疲憊的閉着眼,一動不動的趴在沙發上,不知過了多久竟然迷迷糊糊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