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花姑。”
雁翎花姑打開房門,走了出去,雲洛連忙迎了上來,急切的問:“花姑,祁小七醒了嗎?”
“醒了!”雁翎花姑笑着點了點頭,然後朝着離恨說:“她的病可能還需要調理兩天。”
離恨站了起來,低聲說了句:“那就耽擱兩天再趕路吧。”然後抱着胸走了出去。
雲洛隔着門向裡張望,無奈什麼也看不到,他有些沮喪:“病的那麼嚴重嗎,還要調理兩天?”
雁翎花姑知道面前這個小子很擔心小七的狀況,理解的笑了笑,然後輕輕打開房門,側過身子,轉過頭問他:“她剛醒,要不你進去看一看?”
雲洛搖頭,裝出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纔不要呢!”然後就轉過身揚了揚手離開了。
雁翎花姑好笑的搖了搖頭,輕輕關上門,正欲走出客廳的大門,去廚房爲祁小七端粥時,陸紫煙和賽六六走了進來,她們一看到花姑,連忙問道:“花姑,小七醒了嗎?”
“醒了!你們進去和她說說話吧。”
陸紫煙和賽六六向雁翎花姑點了點頭,然後繞過她,打開了祁小七房屋的門。
祁小七微微閉着眼睛,嘴脣有些蒼白,但是臉上已經有些紅潤,看來比中午好了些,她聽到開門聲,連忙睜開眼睛,看到陸紫煙和賽六六,連忙咧開嘴笑了笑,試圖坐起來。
“你就躺着吧!”陸紫煙趕忙走過來,幫着她躺好,然後坐在牀沿嗔笑:“還用的着跟紫煙姐那麼客氣嗎?”
祁小七搖了搖頭,也跟着笑:“不是客氣,只是覺得坐起來說話方便。”
“現在你是病人,也就是我們的老大,你覺着怎麼舒服就怎麼來,可不要顧及我們。”賽六六也坐到牀沿,笑嘻嘻的。
“小七。。。”陸紫煙輕輕喊了一聲,眼神閃爍不定,顯得有些不好意思。
“怎麼了,紫煙姐?”祁小七詫異的問。
陸紫煙掩飾的笑了笑,吞吞吐吐:“沒。。。沒什麼?”
“紫煙姐,咱們都這麼熟了,你還有什麼不好意思說的呀。”賽六六嬌笑道,然後看了一眼祁小七,“是吧,小七。”
祁小七腦海中忽然閃過一絲異樣,但是消失的太快,她沒有抓住,稍稍發愣,便連忙點頭:“六六說的對,紫煙姐你有什麼事情就說吧。”
“那。。。”陸紫煙看了一眼賽六六又看了一眼祁小七,臉上出現紅暈,羞赧的說:“我只是希望你快點好起來,你不是說要做我的媒婆嗎,紫煙姐希望你說話算數。”她輕輕捂住臉龐,顯得極爲難爲情。
不知爲什麼,聽到陸紫煙說的話祁小七心裡就像被針扎似地疼了一下,她壓住這種痛楚,哈哈笑道:“紫煙姐,你放心,我好了就想辦法把你們綁在一起,讓你們想分都分不開。”
“小七,謝謝你!”陸紫煙眼波流離,感激的笑了笑。
雁翎花姑推門而入,她手裡端着粥,樂呵呵的走到祁小七牀邊,“你們三個女孩子談什麼呢,那麼高興?不知我這個老人家能不能聽一聽。”
陸紫煙站了起來,給她讓了坐,然後看了一眼祁小七,笑着對雁翎花姑說:“這是秘密,不能說。”說完臉上飄過一團紅雲。
“哦?”雁翎花姑詢問的看了一眼祁小七,見她點頭認可,於是也不再多問,她放下碗,把祁小七輕輕托起,讓她坐穩,然後又端起粥,正打算拿勺子喂她時,誰料祁小七接過碗,扮了個鬼臉,笑道:“花姑,我只是感冒了而已,還是讓我自己來吧,要不我會以爲自己殘廢了呢。”
“你這丫頭,真是病了都關不上你那張缺德的嘴。”門邊傳來雲洛奚落的聲音,他在外面轉悠了好幾圈,最後還是忍不住進來看看。
祁小七擡眼看向門外,努了努鼻子,輕聲低語:“臭小子,真是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來。”
“沒有啊,我覺着雲洛挺關心你的啊。”賽六六鬼笑,眼睛裡閃過一絲曖昧。
“他的這種關心。。。”我可不稀罕,祁小七撇了撇嘴,沒有說出來。
“有些男孩子就是彆扭,總是通過欺負他喜歡的女孩子以便引起對方的注意,我估計雲洛就是用的這種方法!”陸紫煙輕輕垂下眼瞼,淡淡的笑着。
祁小七佯裝惱怒的瞪了一眼二人,嗔怪到:“你倆倒是配合的挺好,你一言我一語的,我看我和花姑做媒婆的生意馬上就要被你們搶走了。”
“呵呵,那我可不介意。”雁翎花姑笑眯眯的說:“長江後浪推前浪,一代更比一代強嘛。”
祁小七涼涼的說道:“我看是長江後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灘上吧。”
祁小七的陰陽怪氣,惹的一夥人全都哈哈笑了起來,剛剛走過來的雲洛不知內情,只聽到祁小七說了個死在什麼地方,連忙說道:“呸呸呸,你不就是感了個小冒嘛,怎麼說死這麼不吉利的話。”
陸紫煙和賽六六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全都對着祁小七意味深長的笑了。
祁小七被她們曖昧的眼神盯的不好意思,瞪了一眼雲洛,沒好氣的說:“都怨你啦!”
“怨我什麼?”雲洛感覺莫名其妙。
“怨你沒事來我這裡轉悠幹嘛!”祁小七很想說都是因爲你,我這個一向自詡鐵嘴銀牙的祁媒婆竟然被說媒了一番,可是她忽然想到這是紫煙姐和六六跟自己開的玩笑,而不是雲洛自己提出的,若是自己說出來而別人沒有這個意思,那不是跟自己找難看嘛,於是在馬上就要說出來時連忙改了口。
雲洛忽然很不自在,“切,你以爲我願意來嗎,我碰巧路過而已。”說完就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碰巧路過?”賽六六重複了一遍,促狹的眼神看着祁小七,笑的詭秘。
陸紫煙也低聲淺笑。
“呀!”祁小七終於惱羞成怒,一口氣喝完粥,然後用被子矇住頭,被子裡傳出她甕聲甕氣的聲音:“我要休息了,都給我出去。”
雁翎花姑一臉好笑的拍了拍祁小七的背,然後拉着陸紫煙和賽六六離開了。
人走屋靜,祁小七慢慢打開被子,露出頭來,她看着輕輕掩着的門,眼神忽然變得迷離。
雲洛正欲回到自己的房間,忽然看到師兄正在擡起頭認真的看着夜空,便走到離恨身旁,靜靜的站在一邊,沒有說話。
離恨察覺到雲洛的到來,清冷的聲音響起:“她精神怎麼樣了?”
“還好吧,看起來生龍活虎的,我看都不需要調理兩天那麼久。”雲洛聲音裡夾雜着一絲氣急敗壞,離恨微微側頭,淡淡的問:“你的語氣聽起來不是很好。”
雲洛撓着頭,嘿嘿笑道:“被你發覺了。”
離恨嗤了一聲,然後繼續擡頭看着夜空。
雲洛看師兄看的認真,於是也學他擡起頭,可是今日天氣並不好,沒有月亮,甚至連星星都看不到一顆,他好奇的看了一眼離恨,真不知道師兄聚精會神到底在看什麼。
“天色已晚,今日你應該也累了吧,快回去休息吧。”離恨的聲音淡淡的,但是卻有着不可抗拒的威嚴。
雲洛點了點頭,“那師兄你也早點休息吧。”
雲洛走開了,離恨緩緩收回自己的視線,然後慢慢挪着步伐,似乎在走着一條很難取捨的道路,不忍心又不得不狠心。。。
“呀!小黑!”賽六六高興的指着空中盤旋飛來的祭血鴿高興的叫着。
“這是我家養的小狗,它叫小黑,它叫小黑,它叫小黑。”賽六六興高采烈的爲祁小七介紹着自己家裡的寵物。
“呀!”賽六六驚聲尖叫,“是蛇啊,好恐怖!”她拍了拍餘驚未平的胸口:“乖乖,以後再也不要來動物園看這麼瘮人的東西了。”
祁小七猛的睜眼,屋裡黑漆漆的,忽然她感覺到似乎有什麼東西在自己臉上摩挲,祁小七屏住呼吸不敢動彈,這是什麼,她用心感覺,呃,好像是一隻寬厚的手掌,指腹透出來的絲絲真實感,讓她知道自己這不是在做夢,可是這是誰的手,爲什麼那麼冰冷,讓人感覺一種沁骨的寒氣,她額頭上冷汗淋淋,手掌的主人輕輕用手爲她擦拭,溫柔而且多情,祁小七一下子癡了,她忘了害怕,忘了掙扎,就那樣靜靜的享受着這一刻。
忽然祁小七禁不住咳嗽了一下,那隻手連忙躲開背到身後,他黝黑的眼神裡散發着淡淡的不捨,很快整個人消失不見。祁小七着實後悔,直嘆自己竟然任憑一個半夜來到自己房間的登徒子揩油,而且連叫都沒叫一聲,更可恥的是,自己彷彿很享受那一刻,沉淪的無以復加。他是誰呢?祁小七定定的看着從未打開的房門,爲什麼深更半夜來到我的房間,爲什麼我覺得他是那麼的多情,而且帶着絲淡淡的憂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