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頭!”處於極度欣喜狀態的曲公看到祁小七倒在地上,這才發覺了她的不對勁,他失聲喊了一句,便趕緊蹲在地上查看祁小七的狀況。
曲公的手剛放在祁小七的手腕上,還沒來得及替她把脈,大門驀地被打開,賽六六急匆匆的闖了進來,一臉擔心:“小七。。。”她低下頭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祁小七:“小七怎麼了?”
曲公擡起頭看着突然闖進來的賽六六,一臉訝異:“六六,你怎麼來了?”
“爺爺,小七怎麼倒在了地上?!”賽六六沒有直接回答曲公的問題,而是跑前幾步,面對着曲公蹲了下來。
“我也不知道!”曲公搖了搖頭,這才低下頭認真的替祁小七把起脈來。
賽六六見曲公閉上眼睛,怕自己繼續說話會打擾了他的思緒,於是連忙閉了嘴,低下頭,打算看一下小七究竟怎麼了,可是眼睛剛接觸到地上躺着的人兒的臉蛋,眼睛立刻睜大,嘴角也一下子沒了血色,“曲。。爺爺,小七這是怎麼了?”祁小七的眼睛,耳朵,嘴巴,鼻子都開始往外汩汩不斷的流出黑色的鮮血。
曲公趕緊睜開眼睛,他看到這種狀況,嚇了一跳,他吁了一口氣,鎮定一下自己的情緒,然後又閉上眼睛繼續把着脈,過了好久,在賽六六一臉擔心目光的注視下,這才慢悠悠的睜開了眼睛,他沉吟着:“脈象紊亂,時有時無,時虛時實,不妙啊!”
“曲爺爺,我知道離恨是你的徒弟,你心疼他,不想讓他死,可是你也不能拿祁小七的性命開玩笑啊,她本來就不是強壯的人,怎麼受的了這種折騰啊。”賽六六心急之下,加重了語氣,眼淚也啪嗒啪嗒的往下落。
“小七。。。把事情都告訴你了?”曲公一臉愧疚的低着頭。
賽六六吸了吸鼻子,擦了擦眼淚,這才慢悠悠的開口:“她怎麼會告訴我,她這是拿自己的性命賭博呢,她知道若是被我知道了這件事情,我就算是死也得把她拉着,她怎麼會告訴我呢,怎麼會告訴我呢!這死丫頭,平時精的跟猴似地,怎麼這個時候就犯起糊塗來了。。。嗚嗚。”
“六六,你先別哭。。。”曲公見賽六六抹鼻子掉眼淚的,頓時慌了手腳,笨拙的安慰着:“既然這丫頭沒告訴你,你怎麼。。。”
“我怎麼來到這裡了,是吧!”賽六六抹了抹臉,嘴角使勁扯出一個弧度:“我和祁小七從小玩到大,她做什麼,想什麼,我心裡還不跟明鏡似地,她今天貧嘴貧的厲害,我就知道她心裡肯定有事,依我對她的瞭解,只有她心緒特別不寧時,她纔會猛開玩笑的,所以我就開始懷疑,再加上你又單獨把她留下來,搞得神神秘秘的,我就知道她這心緒不寧的原因就是和你聊天的內容,而在這個關鍵的時候,你們聊天的內容只能是關於離恨的,可是這糊塗丫頭,只要碰到離恨的事情,準能腦子發懵,上刀山下火海,估計都不會皺一下眉頭,所以半夜裡我故意假裝睡着,看見她起了牀就往外走,於是也就跟着她到了這裡啊。。。”
曲公見賽六六分析的幾乎與事實不差分毫,也不由的對面前哭的稀里嘩啦的小姑娘一陣佩服。
“曲爺爺。。。”賽六六替祁小七擦着七竅流出來的黑血,可是不論自己的速度有多麼的快,剛擦乾淨,那黑血又流了出來,越擦越多,賽六六終於抑制不住心裡的恐懼,拉着曲公的衣袖哽咽的問道:“你的醫術了得,快點想辦法救她啊,她不能死,她不能死啊。。。”
曲公現在也心煩意亂的很,他使勁捶着腦門,“六六,你別急,讓爺爺好好想想,好好想想。。。”說完他閉上眼睛,可是一直咕嚕咕嚕轉着的眼珠也透漏出了他內心的緊張與不安。
賽六六眼淚一直流個不停,嘴裡也一直嚶嚶哭泣着,她看着曲公,知道他在想辦法,自己不能在這個時候給他情緒的壓力,於是連忙用手掌捂住嘴巴,牙齒緊咬着掌心,壓抑住自己的哭聲。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曲公的表情不停的變幻着,可是大多是迷惑不解的表情,嘴裡還一直叨咕着不可能啊,不可能啊。
賽六六看到曲公這樣,心中漸漸絕望起來,她難過的看着一向古靈精怪的祁小七現在沒了生氣,想着自己以後再也見不到她在自己面前耍寶,就更加心如刀割。
“對了!”曲公像是想起什麼似地,猛的睜開眼睛,他死死望着賽六六,問道:“我給她開的藥,她吃了嗎?”
“吃了呀!”賽六六點頭。
“什麼時候吃的?”曲公一臉嚴肅。
看到曲公這樣,賽六六也立刻謹慎起來:“她來這裡之前不到一個時辰才吃下的,有。。。有什麼問題嗎?”
“難怪,難怪!”曲公恍然大悟,看着賽六六一臉不解,這纔開口解釋道:“小七手上的傷不是一般的燙傷,而是被血玉自身的熱量灼傷的,一般的燙傷只是皮外之傷,並無大礙,可是血玉灼傷的傷口不一樣,它不僅會造成皮外傷,而且也會傷及內裡,就像一股熱流沖刷着她的整個脈絡,所以我開的藥全都性涼,主要也是爲了驅散她身體裡的內熱的,若是她不吃這藥,或者在太陽落山之前服下,她都不會有問題,現在壞就壞在她是剛服下後就來了這裡。”
“爺爺這是什麼意思?”賽六六有些不大明白。
“我這樣給你說吧。”曲公頓了頓,然後回道:“那服藥是寒,而血玉自身的能量是熱,當這兩種東西同時在祁小七身體裡出現並且相遇的時候,它們就會發動戰爭,就像一山不容二虎一樣,兩個之中必須得有一個被打敗,整個生態纔會恢復正常的規律,所以,這冷與熱忙於打敗對方,就無暇顧及進入祁小七體內的餘毒了,那毒雖然被血玉自身的能量降低了毒性,但是對於沒有一點內力的小七來說攻擊性卻還是很大的,這樣一來,她體內的兩股氣流在戰鬥,然後呢,還有一些毒素進入了她的體內,傷害着她的身體,所以纔會致使她七竅流血啊。”
曲公的解釋讓賽六六越聽越心寒,直到他把話說完,她還沒有從驚嚇的狀態恢復過來,呆了好久,才顫聲問道:“那她現在。。。”
“雖然她現在情況不妙,但是我知道了她出現這種狀況的原因,也就有了應對的辦法。”曲公說着回頭看了一眼離恨,“若是不出意外的話,離恨兩個時辰後就可以清醒了,小七曾經求我不要讓他知道這件事情,雖然我不明白這孩子的想法,但是卻也不想對她食言,所以咱們還是先把她送回你們住的地方去吧。”
“來得及嗎?”賽六六緊皺着眉頭,有些擔心。
“不差這一時半會的,快點!”曲公不再給賽六六猶豫的時間,他扶着祁小七,然後把她背了起來,賽六六也顧不得多說什麼,連忙在後面拖着她的屁股,迅速跟上了曲公的腳步。
曲公跑的飛快,不一會的功夫就把祁小七背到了目的地,賽六六在旁邊搭把手,兩個人動作輕柔的讓她坐在牀上,然後曲公就連忙也上了牀,盤腿坐在祁小七身後,“六六,我現在要把這丫頭體內的毒素先逼出來,你扶好她,別讓她歪下去。”
“好!”賽六六迅速的把手覆在祁小七的肩上。
曲公閉上眼睛,雙手合十,然後猛地推開,並排放在祁小七的上肩部位,停留了片刻,然後猛地收回雙臂,左手與右手環成一個橢圓形,吁了一口氣,又猛地伸出雙手放在她的腰腹部,然後慢慢的向上推,知道推到她的肩部,然後大喊一聲,“啓!”
“噗。。。”祁小七還沒有什麼反應,曲公卻吐出了一大口鮮血,身體搖搖晃晃的,眼看着馬上就要倒下,他連忙縮回雙手,按壓着牀,以支撐自己的身體。
賽六六覺得不對勁,連忙問道:“曲爺爺,你這是怎麼了?”
曲公擦了擦嘴邊的血漬,自嘲的笑了笑:“這人啊,是不得不服老啊,若是當初我年輕的時候,怎麼也不會出現這種狀況,可是,現在大不如以前啊,剛纔幫離恨逼殘毒的時候已經廢了我不少元氣,現在我。。。是。。。有心無力啊,哎。。。”他愁悶的閉上眼睛,深深嘆了一口氣。
“那該怎麼辦?”賽六六心急如焚。
“看來。。。”曲公慢慢的睜開眼睛,“我還是得負了這丫頭的懇求了。”他轉過頭看了一眼賽六六,“六六,你現在就去找我師妹還有江藩王,讓他們過來一趟!”
賽六六點了點頭,連忙就奪門而出。
很快,辛婆婆還有江藩王就走了進來,身後還跟着江邏和賽六六。
“師兄,小七究竟怎麼了。”辛婆婆剛走進來,看到祁小七七竅流出的鮮血,一下子愣在那裡,剛纔六六去找她的時候,就說小七出事了,然後什麼也說不清楚,就一個勁的哭,快把她急死了,但是她雖然心急,卻並沒有想到小七的情況竟然這麼嚴重。
而江慕白和江邏是剛從軍營裡回來,正好碰到了急慌慌的賽六六和辛婆婆,於是二話也沒說,就連忙跟着跑了過來。
江邏本來站在江慕白身後,她聽到她爹倒抽一口涼氣時,便連忙從他身後露出了頭,當她看到祁小七那張有些恐怖的臉時,頓時忍不住尖叫起來:“小七。。。”她驀地回頭,抓着賽六六的衣袖:“她這是怎麼了?”
賽六六哭着搖了搖頭。
“至於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我知道大家都很好奇,但是現在這丫頭現在很危險,所以大家要做的是按照我的指示逼出她體內的毒素。”曲公顫巍巍的下了牀,站到一邊,掃視了一眼大家,嚴肅的說。
三個人對視了一眼,都朝着祁小七靠近了一步。
“江藩王,你們三個當中,你的武功最爲厲害,所以你坐在最關鍵的地方,恩,就是這丫頭的背後。”曲公看向江慕白。
江慕白點了點頭,把裙襬往上一撂,然後盤腿坐在祁小七身後。
“師妹,這丫頭的身子弱,我怕一會江藩王發力的時候,那些毒素會反噬她的頭部,你按住她的百匯穴,以自己的內力抵禦那些毒素。”曲公又轉過頭看向辛婆婆。
辛婆婆二話不說,直接脫了鞋,然後跪在祁小七正對面,雙手擺出一個蓮花,過了一會,然後伸出右手按住了她的頭頂。
“曲公,我呢?”江邏放下手中的寶劍,走到曲公身邊,急切的想要奉獻自己的一份力量。
“你和六六分別拉着她的左右胳膊,儘量平放,防止那些毒素進入她的左右胳膊內。”曲公想了想說。
江邏和賽六六對視了一眼,相互點了點頭。
賽六六脫掉鞋,跪在祁小七身側,使勁拉直了她的左胳膊。
而江邏呢,就站在那裡,控制着祁小七的右胳膊。
“好了,現在大家都閉上眼睛,聽我指示。”曲公低沉的聲音緩緩響起。。。
大家都凝神閉氣,聽着曲公沉着有力的聲音,按照他話裡的意思,各司其職。
不知時間過了多久,江慕白大喊了一句:“啓!”
曲公忽然對着辛婆婆喊道:“師妹,閃開!”
辛婆婆趕緊倒在牀上,打了一個滾,滾到了牀裡頭。
說時遲那時快,祁小七噗的一聲吐出一大灘黑血,那顏色黑的可以和墨水相媲美。
“曲爺爺,現在小七她。。。”賽六六不忍看牀上那一大灘血,別過頭,定了一會,才擡頭看向曲公。
曲公吁了一口氣,然後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好了,她體內的餘毒已經被逼出來了。”
“那那兩股氣流。。。”賽六六又問道。
“那藥性已經退下了。”曲公算了算時辰回道。
“那曲公的意思是說,小七已經沒事了?”江邏緊蹙的眉頭稍稍鬆開。
曲公慎重的點了點頭。
“太好了!”所有人腦子裡繃緊的弦這才鬆弛了下來。
“師兄,我想你不會說小七這樣只是個意外吧?”辛婆婆下了牀,好整以暇的盯着曲公,嘴角掛着盛怒。
“對啊,剛纔你們說的什麼兩股氣流,還有毒素的是什麼意思啊。”江慕白也一臉不得其解。
“小七這樣可真有點嚇人,那血玉不是隻燙到了她的手掌嗎,怎麼連七竅都開始流血了呢?”江邏也好奇的問道。
看着大家都一臉審視的瞪着自己,曲公心中哀嘆,看來自己今天沒有一個合理的解釋,是過不了這關了,他眼睛骨碌着,想着能用什麼理由搪塞。
賽六六忽然咳了一聲:“曲爺爺,雖然我不知道你和小七之間具體有什麼約定,但是,我現在怎麼也算半個知情人,您老。。。最好別想拿什麼別的理由搪塞我們。”
曲公一臉苦悶,擡起頭掃視了一個個虎視眈眈的眼睛,頓時沒了氣焰,嘟囔着,“我都答應了小七不說的。。。”
“恩?”辛婆婆冷冷的聲音響起。
“但是,我若是不說就會丟了性命,所以就算我說出來,小七應該也不會怪我吧!”曲公給自己找了一個正當的理由,忽然眉開眼笑起來,他清了清嗓子,講起了事情的經過。。。
大家都聚精會神的聽着曲公的講述,開始全都瞪大了眼睛,張大了嘴巴,緩了好久,全都以鄙視的目光瞪着曲公。
“師兄,你的良心是不是被狗給吃了,恨兒是危險,但是小七好歹也是一個黃花大閨女,你怎麼就。。。哎!”辛婆婆指着曲公的鼻子恨鐵不成鋼的罵道。
“可是。。。可是那丫頭說她已經和恨兒私定終身了呀。”曲公委屈的給自己解釋着。
“曲爺爺呀,小七那是騙你呢,我整天和小七窩在一塊,她的事情我知道的八九不離十,她有沒有和離恨私定終身,我怎會不知道?”賽六六搖了搖頭,滿臉的無可奈何。
“真的?!”曲公不敢置信的失聲問道。
“是不是真的,你等這位醒過來問一問就知道了。”賽六六瞄了一眼臉色好看一些的祁小七,嘆了一口氣。
“罪過呀,罪過!”曲公更是滿臉愧疚。
“你呀。。。”
曲公被大家不停的嘆氣聲和指責聲給弄得面紅耳赤,忽然他像是想起什麼似地:“現在恨兒似乎醒了,我先去看一看。”他跑了幾步,然後轉過身說:“師妹,江藩王,我不是讓你們去備置一些罕見的草藥,你們備全了嗎?”
“我這裡的這幾味已經買全了。”江慕白從袖口裡拿出一張紙條,看了看,然後回答道。
“師妹,你的呢。”曲公轉過頭看了一眼辛婆婆,連忙低下頭不敢直視。
“雖然這幾味藥不好找,但是好在這虞城還有一個馬駝山,所以我就加緊找了找,還好,都找到了。”辛婆婆也點了點頭。
“那就好!”曲公滿意的點了點頭:“這些東西本來就是置備過來給小七補身體的,師妹你帶着六六和江邏去把藥熬了去吧。”他又轉過身,看着江慕白,“恨兒已經醒過來了,討伐楊老賊的事情馬上也就要實施了,你就儘快忙正事請吧。”說完還不待所有的人做出反應,他扭頭打開門就落荒而逃,直到跑了很遠,他才吁了一口氣,擦了擦額上的冷汗:“我真的成了千古罪人了,好在。。。”他眯起眼睛:“皆大歡喜,皆大歡喜啊!哈哈。。。”
曲公小跑着來到離恨住的院子,剛打開門,就發現離恨已經穿好衣服,拿着寶劍正打算往外走。
“乖徒弟,你醒了?!”曲公一臉驚喜。
離恨瞪了一眼曲公,緊抿着的薄脣緩緩開啓:“祁小七,怎麼樣了?”
離恨冷冽的目光讓曲公心驚膽戰,他訕笑着顧左右而言他:“徒弟。。。你是不是對那丫頭有意思啊,怎麼剛醒過來第一件事情不是問你師父我最近過的好不好,嗚嗚,這也太讓我傷心了呀。”他裝模作樣的一臉悲哀。
“師父,我雖然昏迷,但是並不代表我腦子不清醒!”離恨冷冷的說了一句,然後低下頭看着不停流汗的曲公,“發生的事情。。。我都知道,你的帳我以後再給你算,現在告訴我,祁小七她現在怎麼樣了?”
離恨的一席話讓曲公的小心肝顫個不停,曲公擦了擦臉上的冷汗,一臉討好:“師父不也是被逼無奈嘛!”
“哼哼。。。”離恨聲音裡沒有一絲溫度,他冷哼了一聲:“被逼無奈?被逼無奈就要把她往死坑裡推嗎?”
“徒弟。。。”曲公無言以對。
“別考驗我的耐心,快點告訴我祁小七究竟怎麼了?”離恨咬牙問道。
“已經。。。已經把毒。。。驅出來了。”曲公結結巴巴的說。
“醒了嗎?”離恨已經走到門邊。
“還。。。還沒。。。”曲公心裡極度沒底起來。
“我要去看她!”離恨的手已經接觸到門把手。
“徒弟,你不能去!”曲公失口喊道。
“怎麼?”離恨側過頭,斜了一眼曲公。
“那丫頭曾經求我,不讓我告訴你她爲你做的這些事情,你若是去了,她醒的話,會。。。”曲公急的抓耳撓腮。
“師父。。。”離恨擡起頭,閉上眼睛靜默了一會,才緩緩開口:“我若是不去,我心裡不安寧。”他推開門,腳剛邁出去,吭了一聲,然後沉聲說道:“我感謝上蒼沒有收走她,她若是死了,我的心。。。也就死了。”說完便扭頭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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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徒弟,徒弟。。。”曲公愣了一會,顧不得多想,連忙跟着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