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礪墨黑的眼眸盯着她,雙手扶在她的雙肩上,拉她坐在身邊的椅子上,“你都站了兩個小時了!”
呃?這麼久!冷霜凝擡眸,“我哥怎麼樣?”
“很好。”
“找到匹配的血型了?”她每隔兩個小時問一次。
慕容礪道,“即便沒有血型,我也能讓他好好活着。”
“生不如死的活着?”慕容傾已說的很明白。他變形是撕皮扯肉的疼。
“他暫時只會保持狼身的狀態。”
“……”
她落寞的垂臉,慕容礪擡起她的臉,細緻地掃過,蹙眉,“是他給你的精神壓迫?”
“……”
“醫生說你有輕微臆想症,是因爲你長時間精神壓力太大所致。”
“……”她淡漠的撇頭。
慕容礪的眼眸閃過一絲陰霾,雙手抓住她的雙肩,雙膝彎曲,“冷霜凝,把他從你的記憶中掃去,你的病纔會好。”
“我愛他!我愛宙斯西爵!”
她明亮的眼神突地明朗的開口。
“愛他爲什麼一再逃?他一直在強迫你愛他,就因爲這種強迫症,你纔會生病,冷霜凝,你醒醒!”
“不是!他沒有強迫我,我試過不愛他,可我控制不了!”她突地大吼了一句,擡眸時,男人陰鷙的目光掃過窗外,回眸時眼眸詭異的看着她。然後突地起身。
“老婆,我也是逼不得已。”慕容礪回身又轉身,手裡多了一隻針管。
冷霜凝愕然的瞪起黑眸,急促起身,可是耳邊咔嚓一聲,雙手雙腳定格在椅子上。
這椅子上了機關!
“慕容礪,你幹什麼?”她慍怒的瞪着他手裡的紅色針管。雙手雙腳被卡在椅子上的銬圈裡。
“你的病需要治!”慕容礪抓住她的胳膊,用棉球消毒,擡眸看着她咬牙切齒的恨意,“慕容礪,就算你給我中病毒,我也不會愛你!”
慕容礪淡漠一笑,針管扎入她的手臂皮膚裡,“那是因爲你不瞭解我。老婆,疼嗎?”
冷霜凝掙扎着胳膊,無痛無癢,鋒利如刀的目光瞪着他。
咔嚓!慕容礪淡漠的起身,按了一下手裡的遙控器,冷霜凝立刻被解放。
“把手伸出來!”他好整以暇的看着她。
“你又想幹什麼?”她戒備地躲在一邊。
“戒指。”他打開盒子,展放在她眼前。
木蘭戒!
“我說過,只要你要,我都會給!”臉上雲淡風輕的笑容,和方纔的陰狠表情相差十萬八千里。
“我要你的命,你給嗎?”她伸手接過。套在右手中指上,五指舉起,晃動在他眼前,揚眉示意。
慕容礪淡漠的眼神瞟着她無名指上的連環戒,眯起亮光,“老婆,我死了,誰來照顧你?”
“改嫁!”氣死他不償命。冷霜凝怨恨的瞪着他。
“好,這條命算你借我的!”
“……”
“只要你開口,隨時可以拿走!”他募得從腰後掏出一個東西,明晃晃的刀柄映在她臉上。
長臂一聲,他抓起她的手,匕首放在她手裡,真摯的承諾,“這是借據,好好保管。小心別丟!”
門口強硬的敲門聲,慕容礪眯眼,屋外男人憊懶的聲音飄入,“慕容礪,洞房花燭夜也不在這一時半刻?”
男人闊步邁出,迎臉劈來一掌,慕容礪身下一個趔趄,朝門內倒下。
南宮熔的身影罩下,揉着拳頭,鬆垮着領結,陰冷的目光逼來。
是他!冷霜凝神經繃緊,死死的盯着對面的男人。
南宮熔硬瑟的目光挑起,“是你?”
冷霜凝握緊手裡的匕首,她是不是撲上去給他一刀,爲小魚報仇!
慕容礪從地上爬起,抹着脣角的血跡,擋住男人的目光,“南宮,這一拳算我還給南宮芊!”
南宮熔越過他的肩膀,斜視着冷霜凝,“你娶的女人?冷潑婦?”
“你們認識?”慕容礪無語的轉頭。
“殺人兇手!”冷霜凝瞪着慕容礪,“你說的話可算數?”
“……”慕容礪直覺很不好。
“殺了他!用他的命抵你的命!”冷霜凝攏緊拳頭。
“老婆,別開玩笑。今天可是我們大喜的日子,不宜見血。”
冷霜凝咬脣薄怒,“我像開玩笑?”
南宮熔雙手橫胸,斜靠在牆壁上,好整以暇的看着慕容礪,“你和西爵一個胃口?喜歡潑婦薄情的?”
“管家,把他給我掃出去!”冷霜凝見慕容管家站在門口,大喊道。
“少夫人,這……不好吧。南宮少爺是貴客。”
“賤人一個,他不走,我拒婚!”反正她沒有換衣服,隨時走人。
“……”慕容礪。
南宮熔薄脣勾起,眼神含着詭譎的味道,“冷小姐,宙斯西爵就在樓下,下去瞧瞧!”
好戲就要開場了!
男人勾着笑容帥氣轉身。慕容礪看了一眼管家,不言而喻的表情,不用言語便可意會。
男人雙腿交疊,優雅的坐姿,左手握着高腳杯,晃動着紅酒如他的一雙藍眸盪漾着層層波瀾之光。
金色捲髮齊耳,隨意飄散,眼前有人經過,豹子眼赫然突起,嚇得衆人皆退而怯步。男人們只遠遠看着,女人們則躍躍欲試,交頭接耳的偷瞄着這個如王者親臨的男人!
宙斯西爵渾身散發着威嚴磅礴的氣勢,獨身坐着,周圍半個人沒有,全部被他陰冷肅殺的眼光嚇走!
保鏢在兩米之外圍着他,警戒。
他視若罔聞,狂嘯的藍眸擡眸掃過樓上的房間。四目相碰,慕容礪眯起狼眼,宙斯西爵陰鷙的獅子眸光聚攏。
“就他一人?”慕容礪勾脣,雙手貼在欄杆上。
“一切依照少爺的吩咐。只他一人。”管家道。他也沒想到,喜帖一發,宙斯西爵竟真的單槍匹馬的來。
“要我幫忙?”南宮熔晃動着酒杯站在慕容礪身邊,與宙斯西爵在空中一碰,仰頭而飲。
“他一個人能奈何。”慕容礪淡淡的瞥眉,旋即身後一雙大眼瞟着樓下。
“外頭冷。”慕容礪脫了外套罩在她身上。
冷霜凝已換好了禮服。頭髮簡單的綰起,在腦後打了一個花骨朵結,齊胸的禮服長及小腿,簡單隨意,只一條收腰帶用鑽石盤繞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