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眸閃光,鐵錚錚地看着她,密而卷金髮又長了,鬆散在耳垂後面。高挺的鼻樑擴張,一副氣怒的樣子。
胸口還綁着繃帶,薄脣緊抿着。
他也沒墮落頹廢到哪去?除了脣瓣出了點皮……嚇人囂張的氣焰還是很足麼?
“你騙我!”他捏住她的下巴,控訴。
“我都快被你吻死了!宙斯西爵,你又玩什麼?捉迷藏嗎?”
“玩?你哪隻眼睛看見我玩了?”不悅薄怒的口氣。
“不吃飯,不喝水,不出戶,不開燈,關門閉窗,你想幹什麼?”悶死自己嗎?
還把空調開這麼大,暖氣已經夠熱了。
“你管我?”他賭氣道。
“我才懶得管!”她想推開他,卻被他的兩條腿抵在牆上。
“你管慕容礪?不管我,冷霜凝,你不公平!”他低頭,鼻頭靠着她的鼻頭。眉眼緊貼。
淡淡的菸草味灌入鼻尖,這隻野公豬抽了多少煙,不怕薰死肺?
“……”
“只有他受傷,我也受着傷。只是他救你!冷霜凝,是我先救的你!”
這有先後順序可言嗎?
“你對你的男人太苛刻!怎麼補償?”他的氣息噴在她脖頸。
“我沒有男人!”她左後躲閃着他脣瓣的侵襲。他還有完沒完,乾澀的皮摩擦着她的白皙細嫩的肌膚。
所過之處,皆留下印記。
“作爲我的女人,你又怎麼報答我?”
“……”
“我給你一個機會!做的好,我就放過你!伺候本殿下吃喝拉撒,以身相許,給我隨時暖牀!”
不要臉的要求!
她揪住他的耳朵,拉開他的頭,“西爵先生,把燈打開?”
“答應?”
“你也答應我一個條件?”
“女人,你敢和我談條件?”男人危險的氣息包圍着她。
“那你憑什麼叫我答應?”她大眼挑起。
“我是你的男人,你是我的女人!”理所當然。
“我承認了嗎?西爵boss,你要臉點行不行?”
“我怎麼不要臉了?”他手抓住她的肩膀,幾乎要提起她的身體,冷霜凝險些雙腳離地,隔空了。
他的力氣到底有多大!
“你賴在我們慕容家不走就是不要臉!”
“你的慕容家?女人,你再說一句,我掐死你!”前兩天他們還在蝸居在小屋,你儂我儂,才幾天這女人就變樣了。
該死的,她變臉比翻書還快!
“宙斯西爵,你再威脅我,我就逃到你永遠都找不到的地方!”她抓住他的衣領,憤力回嘴。
“好啊,逃啊!”連環戒的跟蹤器被她開啓,她逃到哪,他都能找到。
她咬脣瞪着他,他以前最怕她說離開,今天怎麼變了。
“冷小姐……”外面傳來傭人的聲音。該死,不會是慕容礪醒了又發什麼瘋吧?
傭人被史蒂文攔在門外,“冷小姐,你快出來,少主他摔東西,脾氣大的不得了。您快過去勸勸吧。”
“……”想什麼來什麼?冷霜凝推拒着宙斯西爵。
“女人,你又想扔下我?”宙斯西爵的臉黑到了天邊,惡虎似的抓住她的雙臂,按在牆壁上,質問。
“是你先不要我,宙斯西爵,你走開!”她硬是掙扎,他雙眼放着狼光緊緊逼視着她。
“不準!”
“你管不着!”
“你敢走,我就死給你看!”
靠!這不是女人該說的話嗎?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把戲他玩了好幾次!
“幼稚!”
“對,我就是幼稚!怎樣?你把我當你兒子哄!”宙斯西爵狂怒的藍眸,帥氣的五官說出這樣天方夜譚的話,冷霜凝簡直是跌破了眼鏡。
可她明明知道他生氣了,還是繼續逗他,“西爵兒子,乖,我出去給你買糖吃?”
“冷霜凝,你是不信我敢掐死你!”突地,他的手伸到她脖頸,張開爪子……
“呃?”冷霜凝的喉頭被生生扼住。
“把你留給別人,不如和你一起下地獄!女人,我受夠了你的虐待,要死一起死!”
他邊咆哮,邊抓起她的手放在她的脖頸,緊緊盯着她,“你不是最恨我嗎,殺了我!”
“……”他是不是瘋了……她只是和他開個玩笑……
該死!喉頭好痛!他不會真想……
拍拍拍!
突地,整個屋子亮了起來,史蒂文站在門口,眼前一驚。在外面他就聽見了宙斯西爵的怒吼。生怕少爺出意外,冒死進來看一眼。沒想會是這情景!
少爺掐着冷霜凝的脖頸,冷霜凝被宙斯西爵的手握住掐着少爺的脖頸……
“誰準你進來!滾!”找死嗎?
“少爺,你快放開冷小姐……”史蒂文緊盯着冷霜凝紅暈的臉頰。
宙斯西爵回眸,忙鬆手,因爲屋子黑,看不清,現在她臉頰黑紅,脣乏白,淤血的模樣!
怪不得她突然不叫不動了!
冷霜凝低頭,忙用力咳了一下,該死!險些令她窒息!
“叫醫生!”男人藍眸射在史蒂文身上。
“不用!”冷霜凝舒了一口氣,沉沉擡眸,憂慮的黑眸,“宙斯西爵,你到底想怎樣?”
就是不肯離開慕容家嗎?
男人雙手撐在牆上,他沒想她這麼脆弱,堅硬的藍眸威脅,“要麼一起死,要麼一起活!”
就像剛纔那樣,他要親手宰了她,然後再自殺!天!這個男人真的是火星來的吧?幼稚的思維,愚蠢的行爲!
還說自己是她的王?
不成熟的西爵王?
史蒂文低眸,心底深嘆,眼眸隱晦不明。冷霜凝自是看到了這一幕。
“好,我管你,但你必須答應我的條件!”她還是哄好這隻幼稚豬。他的情商值約爲零。
“只要你不離開我,每天剝我一層皮,我都樂意。”他的藍眸頓時亮了起來。
“……”冷霜凝與他正視,他的顴骨突起,雙頰凹陷,脣瓣乾裂,當真是被餓了兩天的模樣。
“不管拿不拿到疫苗,有沒有解藥,一月後,我們離開。”慕容礪又救了她,她已經欠了他太多。她不想讓宙斯西爵強取,更不想他傷害慕容礪。
她不信宙斯西爵窩在屋子裡什麼也不幹,故意墮落頹廢。連史蒂文都來了,可見他們主僕一定策劃着什麼陰謀。
“好。”他痛快的大答應,握起她的手遊弋在臉上,“我餓了!”
“我去做夜宵。”正好,她還答應了慕容礪。
一塊把這兩位大爺伺候了,她好睡覺。
可她沒有想到,這兩位boss一刻都不消停,哪個都不是省油的燈。
冷霜凝剛進入廚房,慕容礪就出現在餐廳,宙斯西爵更是站在她身後,寸步不離,目不轉睛盯着她的背影。
慕容礪雙腿交疊,雙臂上的繃帶纏在脖頸上,如墨黑的眸子,直直的目光投來。
冷霜凝埋頭幹活,宙斯西爵愛吃素食,卻又挑三揀四。慕容礪倒是好伺候,什麼都吃。
但以防兩人矯情,她索性做一個素的,做一個肉的。夜宵本來就不必需,所以越簡單清淡越好。薏米紅豆蓮子羹,山藥燉雞湯。再弄點清淡小菜便好。
可宙斯西爵兩天沒吃東西,還的弄一道他喜歡的。他最愛法式脆皮薄餅和黑椒牛排。但她着實不會做。
她緩緩轉頭,盯着他。
“女人,要我幫忙?”他雙手撐在身後的琉璃臺上,臉面很是不好看。
不會是胸口疼吧?叫他不吃飯!活該!
“你……意大利麪可以?”她小心的問。
“我要吃肉!”他火辣辣的目光盯着她。
“那就是可以。”懶得理他流氓的思維。轉身,忙開始張羅。
背後一股陰冷的氣息,突地腰身探來兩隻大手,脖頸後熱氣噴發,“女人,我要吃雞腿,餓!”
他是真的餓了,尤其聞到她身上獨有的奶香氣,更餓了,現在可以吃掉一頭牛。
“好,烤個雞腿,不過,好吃不好吃,不好說喔。”她掰開他的手,轉身,“西爵先生,麻煩你坐在外面等。”
一時半會做不好。他這樣粘着她,更是無法專心幹活。
“你趕我?”男人立刻不爽。
“不敢,乖,去看電視,報紙,聽音樂,隨你。”她摸着他額頭上的金髮。
該死!他當她是小狗嘛?他奮力抓下她的手,惡聲惡氣,“憑什麼他可以看,我不可以!”
她的眼眸漂着外面的慕容礪,其實餐廳和廚房有點距離,但餐桌被移動到廚房門口,很近!
慕容礪悠閒淡定的目光盯着她的臉……對宙斯西爵和她的親密狀完全無視。
“至少人家坐在外面。”她隔開兩人的距離。
宙斯西爵藍眸橫掃了廚房外一圈!
“是誰要公平的?”她故意提醒他。
好!出去就出去!他闊步邁出,拉了一個椅子坐下。她木然,真是服了他了。
西爵boss坐在廚房門口,高大身影擋住了慕容礪的視線。
“看什麼?”他指着地下。意味明瞭,廚房門框和外面就是一條隱形線,他坐的位置正好在線外。
冷霜凝無奈,聳聳肩,轉眼擺弄食材。
薏米,紅豆,雞腿,絲瓜,等等以及各種調料,廚房裡早已被廚師備好。
“少夫人,要不我來?”廚師靠近她,看着她下刀很慢,心裡有些急切,這要是萬一切到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