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你要搞這麼大的事情不叫上我？我和你一起搞啊！”
巴克利聽說了莫蒙塵在訓練館裡弄出來的動靜，激動得差點站起來把二級扭傷的腳踝弄成三級扭傷。
謝天謝地，他還沒那麼蠢。
巴克利激動的樣子看得莫蒙塵心驚肉跳。
“那是個意外，我沒想到會發生這種事。”
莫蒙塵回來得很早，在家裡養傷的巴克利聽說了這件事，激動地過來竄門，想要了解事情的始末。
莫蒙塵無法想象他是如何拄着柺杖爬那麼多的階梯，想想就覺得危險，這要是一箇中心沒控制住，那就不是二級扭傷或者三級扭傷的事情了。
“那你跟我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死胖子就愛聽這種事，他年輕的時候也是個刺頭，和隊友鬧打架，和教練吵架那都是常有的事情。
奇怪的是，他很少與人真的交惡。
莫蒙塵把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
巴克利聽完，得出的結論是：“我怎麼覺得你做的有點不地道？”
莫蒙塵問道：“哪裡不地道？”
“這件事明明就是道格的錯，沒有他的授意，齊娜敢這麼吹？你不針對道格，針對她做什麼？她是無辜的！”
巴克利大聲說道，好像這樣就能讓貌美如花以及屁股大得嚇死人的齊娜·麥克蘭聽到似的。
“你就算把喉嚨喊破，美麗的女助教也聽不到你的聲音。”
莫蒙塵一下就揭穿了他的小心思。
“你不要胡說，我是有家室的人，這件事我對事不對人！”
死胖子義正言辭的樣子讓莫蒙塵險些相信了他的鬼話，如果你真的沒有其他的心思，眼神還躲閃個什麼勁？
“既然我知道她是因爲道格的授意才這麼做，那我爲什麼不能知道，如果我對她開炮，道格就會出面爲她說話呢？”
莫蒙塵反問。
這句話把巴克利問住了，他呆呆地看着莫蒙塵。
“我針對誰根本不重要，我只是不希望場外的事情影響到我們，這是底線。”
爲此，莫蒙塵還讓帕頓和小杜拉各幫自己辦一件事。
帕頓向媒體吐露風聲，小杜拉則直接向球隊高層潑髒水。
現在柯林斯想必已經焦頭爛額了。
“你這人真是陰險，有什麼問題不能說清楚嗎？爲什麼要搞這些彎彎繞？我最煩你們這種耍心機的，這個世界因爲你們這種人的存在都變得不美好了。”
巴克利一邊說這話，一邊吃着香噴噴的晚餐，不知道的還以爲他家裡不管飯。
“如果什麼事情都可以通過對話解決的話，地球上不會有這麼多的國家，我們應該是大一統的聯邦國。”莫蒙塵給自己盛了半碗白米飯。
巴克利大口吃肉，邊吃邊嚼，滿嘴都是油，還在說着話：“可是我們是打籃球的，又不是政客，幹嘛要有這麼多的心機？”
“是嗎？我聽說你們93年和公牛打總決賽的時候，邁克爾給了你一份禮物，你覺得這裡面有什麼心機嗎？”莫蒙塵問道。
巴克利囔道：“能有什麼心機？我們是兄弟，他給我買一份小禮物怎麼了？”
“哦？那他頂着你打進關鍵進球的時候，你有沒有在防守的時候想起他送給你的小禮物，從而手下留情呢？”
“沒有！你在懷疑我的職業精神嗎？這怎麼可能？”
我信你纔怪。
莫蒙塵輕哼道：“如果沒有，邁克爾是怎麼以100公斤的體重頂開當時少說有120公斤的你成功得分，還造成犯規的？你跪在地上惋惜的時候難道就沒想過可以用更大的力氣犯規嗎？爲什麼當時不那麼做？爲什麼？”
“難道你就沒有一瞬間想起他前幾天送給你一份貴重的小禮物？”
“沒有！”
巴克利全盤否定，他當時確實後悔，也確實想着可以用更大的力氣犯規，但他真的沒有想到什麼禮物。
“隨便你怎麼說，也許你真的沒有，但那就是邁克爾的心機，他帶着球衝向你的時候100%相信你不會對他下死手，因爲他前幾天送給了你一個禮物，不管你有沒有這麼想，他肯定帶着這樣的想法，即使你真的沒有手下留情，他也通過這樣的心理暗示滿懷信心地在你頭上打進了致命一球。”
莫蒙塵攪拌着清湯，繼續說道：“這就是心機。每年都會有一個總冠軍，每個總冠軍都充滿爾虞我詐，沒有一個冠軍是清淨純粹的，這也許可以解釋爲什麼你打了這麼多年的比賽連一枚戒指都沒有。”
聽，那是巴克利心碎的聲音。
“那又怎麼樣？我開心就行，戒指又不能證明我的全部價值。”
“但戒指是衡量偉大的標準。”
“說得好聽，你有戒指嗎？你懂個屁的偉大，你這混蛋二年級！”
“你放心，在你退役之前，我會帶着你贏下戒指的，我保證不讓你成爲無冕之王。”莫蒙塵自信地說。
“我呸！”
死胖子有些氣急敗壞了：“是我他媽會帶你贏下戒指，是我！”
也許吧，如果底特律有什麼地方要舉辦大胃王比賽，贏了的人可以贏取大胃王戒指，我會帶你去的。
我相信你會帶領我贏下大胃王戒指，我對此深信不疑，死胖子。
柯林斯與球員產生摩擦的消息迅速席捲了底特律，接着，所有的籃球迷都知道了這件事。
“道格·柯林斯是不是得了失心瘋？”
這篇文章詳細記錄了產生摩擦的經過，裡面的細節讓柯林斯認定他們中出現了內奸。
他一下子就鎖定了瓊斯，這些事情肯定是他向媒體透露的。
令他憤怒的是，他明知道這件事是瓊斯透露的，但他沒有任何的證據，他現在還得把這件事處理乾淨。
短短一天的時間。
籃球事物運營總裁，他的死對頭格拉漢姆·塞納打電話過來命令他平息此事。
過了十幾分鍾，塞納的頂頭上司，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總執行官薩尤·拉奧以不容拒絕的口吻讓他在一天內解決這件事。
小杜拉潑了一盆好髒水，柯林斯在高層的形象越來越差。
香濃·波瑟在第二天也在爲這件事造勢。
她現在持有兩個大集團的股份，一個是活塞隊的14%股份。這個股份佔比和她持有的另一個公司的股份相比，就像在過家家，大家都以爲她是鬧着玩的，直到她不久前宣佈莫蒙塵和希爾將成爲科倫納國際密歇根州地區的代言人。
那是什麼待遇？
莫蒙塵和希爾在密歇根州只能算是小有名氣的體育人物，科倫納以往尋找的代言人都是各州的標杆明星。
波瑟在電話裡那“深表關切”的態度，希望莫蒙塵和希爾不要因此而產生任何“消極情緒”的言下之意，把活塞隊的高層們嚇了一跳。
柯林斯得到了死命令。
這場戰爭剛要開始就落下了帷幕。
第二天下午，訓練開始之前。
柯林斯站到所有人的面前，說道：“首先我要爲昨天發生的事情致歉。”
“我們輸掉了比賽，我的心情不好，作爲主教練，這很不應該。”
柯林斯面無表情，沒有人感受到他的歉意，他更像是爲了完成作業的學生，話裡話外透着股公事公辦的機械感。
但，能逼得一個身兼二職的教頭說出這種話，已經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了。
之後，齊娜·麥克蘭也向球員致歉：“很抱歉，我不該爲了提升對抗賽的質量而做出不好的吹罰。”
教練們道歉完了，該輪到球員了。
“我也對昨天的事情道歉。我的行爲有些過激了，我只是希望可以正常訓練，也許就像教練說的那樣，我們輸急了眼。”
莫蒙塵笑着看向柯林斯和麥克蘭。
在柯林斯的眼中，莫蒙塵已經不再是那個鳳凰涅槃的年輕人。
他不再是。
他就像當初的喬丹，想要掌控球隊的一切。
令他感到不安的是，他比當初的喬丹更可怕。
喬丹的分量再重，他也拗不過傑裡·克勞斯，而克勞斯只是一個總經理。
如今他既是總經理也是主教練，卻壓不住剛進隊兩年的莫蒙塵。
莫蒙塵昨天主動罷訓，除了唐尼·博伊斯，其他球員全部隨他而去；
接着就是昨晚那一通通來自高層的電話，那着實把柯林斯嚇出一身的冷汗，他坐立不安，輾轉難眠。
他無法想象莫蒙塵在不到兩年的時間裡，竟在底特律擁有了這等影響力。
之後，希爾和杜馬斯也致歉了。
柯林斯點頭接受了他們的道歉，訓練照常進行，就好像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一樣。
唯一感覺到變化的人是唐尼·博伊斯，他站錯了隊。
到現在爲止，沒有人和他打過招呼，他就像透明人一樣。
所有人的聯繫都與他切斷了，他投靠了柯林斯，但柯林斯並不能在這件事上幫到他。
說到底，他只是一個可有可無的小角色，打到垃圾時間，柯林斯寧願讓肯尼·史密斯上場也不願意用他。
像他這樣的小角色，一旦站錯隊，代價就是淡出球隊。
同樣是95級的新秀，一個耀眼如閃亮的明星，振臂一呼百人相應；一個黯淡如風中殘燭，獨自練習無人搭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