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茜說的話你別放在心上,你也不是不知道,她壞就壞在一張嘴上,說話總是不計後果,口無遮攔的,回頭我一定好好說說她。”
秦朗輕拍着我的肩膀,安慰着我,“這個世界沒有完美的人,畢竟大家看中的都是瑕不掩瑜。”
他是在安慰我,可他卻不知道我從來都不具備瑜的品質!
“走吧,要遲到了。”秦朗拽着我的手,大方的在校園裡穿梭着。
周圍也迎來了不少同學的異樣目光,我畏懼退縮,手想要從秦朗的手裡抽出來,可他把我的手握的很緊。
走在他的身後,看着他的棱角分明的側臉,恍惚間我看到的那個人竟然是薄涼川。
沒有人知道我多希望此刻緊抓着我的人是薄涼川。
放學後,季一航來學校接了我,剛一出校門,季一航就笑着邁着大長腿走了過來。
“你怎麼來了?”這幾天都沒有見到過季一航,當然我也不屬於那種會主動聯繫別人的人,不然我和薄涼川也不會走到現在這一步。
呸呸呸!
怎麼張口閉口都是薄涼川呢?
“我這幾天去外地出差了。”說着,季一航伸手撥弄着我額前的碎髮,“最近過的好嗎?”
我下意識的後退了一小步,躲過了季一航的手。
本來關於我的謠言就已經夠多了,這幾天不管我去哪裡,幾乎都能聽到我和薄涼川怎麼怎麼樣的事兒。
那些人八卦的不累,我的耳朵還產生聽覺疲勞了呢!
早上和秦朗牽手,也已經引起了不小的騷動,這會兒季一航又來湊熱鬧,指不定又會被傳出什麼樣奇怪的流言蜚語呢。
季一航收了收自己的手,明顯的愣了一小會兒。
趁着季一航還沒回過了神來,我趕忙的轉移話題,“那什麼,你說你出差了,那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季一航看了我一眼,隨後掛着淡淡的笑容說道:“我剛下高速。”
我有些吃驚的看着季一航,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去接茬。
“筱筱,你個糊塗蟲,今晚不是要........”秦朗提着我的英語書走了過來,看到季一航後,隨之一笑,“季老師啊!”
季一航皮笑肉不笑的看着秦朗,朝着他伸出右手,“我叫季一航,你直接叫我名字就好。”
秦朗撘聳着腦袋,握住了季一航伸過來的手,簡潔的報出了自己的名字,“秦朗!”
季一航率先的收回了他的手,將目光落在了我的臉上,“筱筱,我給你帶了禮物,晚上一起吃飯吧!”
聽了季一航的話,我不覺得將目光看向了秦朗,因爲明天週日,所以我們換了班兒,晚上他要幫我補習英語,明天上午我們再去西餐廳打工。
季一航斜着腦袋問道:“怎麼?酒吧抽不開身嗎?沒關係,我可以和陸勵成打個招呼的。”
見季一航誤會了,我連忙擺手,“不是的,其實我.......已經辭掉了酒吧的工作,現在和秦朗在一家西餐廳打工。”
“辭職了!”季一航若有所思的點着腦袋,“那不是挺好的嗎!雖說陸勵成的酒吧相對於其他的酒吧環境要很好多,但酒吧畢竟是酒吧,辭掉了也好。”秦朗高挑着眉頭問道:“所以,你現在是要和他一起去打工嗎?”
“嗯?!那倒不是。”我有些爲難的開口,“我和秦朗已經約好了,一會兒他去我家吃飯,然後幫我補習英語,這不是快要期中考了嗎,我這英語成績老是上不去。”
秦朗笑着將手搭在了我的肩膀上,“是啊,這丫頭本來就挺笨的,英語對她來說不亞於外星語,現在要是再不惡補一下,估計很難及格了。”
“喂,你才笨呢!”我沒好氣的甩開了秦朗架在我肩膀上的胳膊,“我那叫大智若愚。”
“切,大智若愚呢!你別把我的腸子都給笑斷了。”秦朗伸手揉着我額前碎髮,寵溺的說道:“我看你就是九竅已通,唯獨還有一竅閉塞。”
“那好吧!那有時間在一起吃吧!”說着,季一航扯着笑臉衝着我微微一笑,隨後目光掃過秦朗,“秦朗這畢竟是在學校裡,我個人覺得還是得注意一下影響。”季一航將目光看向了秦朗搭在我腦袋上的那隻手。
秦朗不以爲然的看着季一航,用同樣的語氣回道:“影響確實是要注意,只不過對方如果是自己的女朋友,那應該就沒什麼好注意的了吧?”
“女朋友?”季一航將目光看向了我,像是在向我證實,“筱筱?”
對於我和秦朗的關係,我也不知道怎麼就稀裡糊塗的成了現在這樣,其實我的心裡還是很糾結的,一方面覺得自己配不上秦朗,另一方面我這心裡總會時不時的想起薄涼川。
所以我不敢正視這個問題,現在被季一航這麼一問,我的心裡更加的糾結了。
秦朗伸手扣住了我的手,將我和他十指相扣的手呈現在了季一航的面前,“如果我們不是情侶,你覺得我們會這樣嗎?”
季一航將目光死死的盯着我,那眼神裡有着我看不明白的情愫。
後來,季一航就沒再說什麼話,只是一笑而過。
秦朗領着我回了家,剛一到家,撲面而來的是飯菜的香味。
朝着桌上一看,袁珍珠做好些個菜,“媽,今天有客人嗎?”
以前袁珍珠最多做三個菜,說做多了吃不完就是浪費,這大城市不比農村,菜啊、油啊、米啊......總之就是柴米油鹽都比農村要貴。
可是今天這是怎麼了,這一大桌子的菜都快趕上過年的節奏了。
袁珍珠裹着圍裙,拿着鍋鏟從廚房探出半個腦袋,“筱筱回來了,趕緊洗手坐着吧,再煮一個湯,馬上就能開飯了。”
拽着秦朗坐做到了飯桌上,袁珍珠端來了一盆西紅柿雞蛋湯。
“秦朗,你看阿姨這好久沒做飯了,也不知道手藝有沒有退步,好吃你就多吃點啊!”袁珍珠對於秦朗的到來一點也不感到驚訝,就跟着早就知道了一樣。
“阿姨您做的飯菜是我吃過的最好吃的。”秦朗壓低身子,衝着袁珍珠直笑,“因爲很有媽媽的味道。”
“你這孩子嘴巴怎麼就跟抹了蜂蜜一樣呢!來多吃菜。”袁珍珠給秦朗夾了一下又一下,恨不得一下就把整盤菜全都夾給秦朗。
鄙夷的朝着秦朗看了一眼,真不知道袁珍珠到底喜歡秦朗哪一點。
雖說秦朗這個人性格陽光,長的嘛也還算不錯,頭腦比我要聰明,可也不用這麼看好他吧!
晚飯後,秦朗幫我補習了幾個小時的英語。
他那嘴巴啪嗒啪嗒的說個沒停,我能聽懂的卻不多。
我真是搞不明白,身爲中國人我爲什麼要學習外語?
這外語就應該留給那些有着雄心壯志準備出國的人,而像我這種小蝦米能把國內給走一遍就已經是阿彌陀佛了。
看着那密密麻麻的字母,我簡直頭都大了。
舔着脣瓣,我突然的愣住了。
腦海裡突然回放了昨天晚上的那個吻,心裡除了有些煩躁,還帶着絲絲說不出來的感覺,又舔了舔脣瓣,齒頰中似乎還殘留着他的味道。
“來,喝水。”秦朗遞過來一杯白開水,擡眸朝着他看了一眼,“看我幹什麼?我看你老是舔着嘴巴,難道不是因爲渴了?”
我哪是因爲渴了才舔的嘴巴啊!
明明是想起了昨晚的那個........
忙着甩了甩腦袋,接過秦朗手中的那杯白開水,咕嚕嚕的幾下就喝見了底,“沒錯,我就是口渴了。”
對,就是因爲口渴,纔會舔嘴巴的,纔不是懷念薄涼川的味道呢!
“看你矛盾的!”秦朗無奈的搖着腦袋,“休息一會兒,然後咱們再把第五單元複習一下,我覺得這裡的知識點很有可能會考.......”
.........
就這樣,在秦朗魔鬼般的複習訓練中,我艱難的熬過了一晚。
次日一早,簡單的吃了個早飯就去了西餐廳打工。
我到的時候,餐廳裡還沒什麼人,秉着勤勞的中華美德,拿着拖把我就開始打掃着。
隨着時間的遊走,餐廳也漸漸走向了日常營業的狀態。
一過十點多,客人陸陸續續的就不停的往餐廳裡進出,生意簡直不要太火爆。
這時候,突然來了兩個我最不想見到的人。
即使生活有一個理由讓你哭,你也要找到一個理由讓自己笑,這就是人生。
只見簡夢琪挽着薄涼川的胳膊走進來了餐廳,選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了下來。
隨後簡夢琪不知道對薄涼川說了什麼,就轉身朝着我這邊走來。
“喲!看來我還這沒找錯。”聽簡夢琪這話的意思,她是來找我的?
“我聽說你不在酒吧上班了,那你會幹嘛去呢?”簡夢琪勾脣淺笑,“或者是重新的傍了個大款了?”
簡夢琪捂着自己的胸口,對着四周掃了一圈,“怎麼?這家西餐廳的老闆就是你的下一個目標嗎?”
“有你什麼事兒啊?”我沒好氣的回道,“你是來這兒吃飯的,還是專門來擠兌我的?”
簡夢琪咯咯的笑了起來,“很顯然不是前者。”
我冷哼一聲,朝着簡夢琪翻了個白眼,“怎麼着!上次咖啡館沒被我教訓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