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傭無奈的搖搖頭,“小姐,少爺早就預料到你今晚會逃的,所以沒辦法,只好委屈小姐了。”
說完,兩女傭各一邊夾住凌羽熙的胳膊,像拎犯人一樣將她給帶回去。
逃亡失敗!
鋒傲啊,怎麼辦怎麼辦?!
“呃,大妮小妮輕點啦。那死變-態……我是說你們少爺呢?”凌羽熙翻個白眼,努力想着下一個可行的辦法,A計劃失敗,總要衍生一個B計劃頂替嘛。
“少爺今晚要出席一個重要的舞會,沒時間過來。”大妮解釋道。
“喔。”凌羽熙低低的應一聲,他沒時間過來?“既然這樣,大小妮啊,咱們仨也相處好一段時日了呢,你們忍心看我這樣被你們少爺欺侮麼?”
硬的不行,她來軟的可以不?
“小姐,少爺對你不錯啊,吃香喝辣的,還能給少爺侍寢呢。”小妮想起她們少爺立即換上一臉花癡樣,“這可是多少女人求都求不來的呢!”
她可不稀罕!不過這話,凌羽熙只能在心裡說。“呃,大小妮啊,不如把這個機會讓給你們如何?”威逼不行,利誘總可以吧?
沒想都的是,兩女傭回覆一本正經的模樣,說道,“小姐,請你別開這種玩笑,少爺不是物品,不是你可以讓來讓去的!”
唉,凌羽熙悲愴的搖搖頭,那死變態有什麼魅力讓她們這麼死心塌地的?“大妮小妮,拜託了,趁你們少爺不在,你們就放我走吧,當作沒看見我,OK?”
女傭機械的搖頭,“除非少爺親口說放你走,我們就不爲難你!”
“天吶,你們怎麼這麼死腦筋?”她都快抓狂了,要是那死變態能親口說出放她走三個字,她還用呆在這裡嗎?凌羽熙打量着四周的動靜,擔心鋒傲會在這個時候衝出來,那可就糟糕了!
忽然,腦中靈光一閃,凌羽熙想到一條絕世好計,“呃!不如這樣吧,你們帶我去找你們少爺,讓他親口說放了我,你們當見證人,OK?”
大小妮互相對望一眼,“不行。”
“不行?大小妮!我生氣了哦!你們帶我去找你們少爺,如果怕我中途逃走的話,就多派一些人手啊,總之,我今晚一定會讓你們少爺親口說放了我這三個字的!”其實她一點把握都沒有,只是想着辦法調離這羣守衛,等鋒傲來的時候,即使救不了她,也不至於一起被捕!
大小妮似乎有些猶豫,但卻無法下決定,眼前的淩小姐聲淚俱下的模樣兒,的確也是楚楚可憐的。
凌羽熙見她們有些動搖,於是,拼命掐自己的大腿,痛出淚水來,“嗚哇哇哇……大小妮,你看我一個弱小的女子,沒準肚裡還懷着你們的小少爺,你們就忍心看我這麼傷心嗎?帶我去找你們少爺好不好?儘量多派人手,這樣就不怕我逃走了,是不是?……嗚嗚嗚……我太命苦了……每天過這樣的生活,不如死了算了!”說罷,作勢就要去撞牆壁!
“喂,小姐!不要啊!”
“小姐,你冷靜!我們答應你就是了!”
……
於是,一行人,前後左右四輛車一起‘保護’着凌羽熙,浩浩蕩蕩的出發了!
她纔不想找什麼勞什子少爺咧!豪宅的保全也撤得差不多了,鋒傲就算來了,應該也沒有危險了吧!
輕嘆一聲,凌羽熙無奈的坐在車廂裡,她下一刻該面對的是什麼?
她們不會傻得以爲,她真的會去舞會找那死變-態吧?
凌羽熙在車裡坐不住了,儘想着法子如何脫身,“那個,大小妮,我們就這樣去找你們少爺,會不會太唐突了?”
女傭忍不住翻個白眼,“小姐,死活要見少爺的人好像是你耶,這會覺得唐突了?”
“呃,嘿嘿,你們說他去參加什麼重要舞會去了,那肯定有很多應酬啦,不方便找他吧?”凌羽熙乾笑兩聲。
女傭風涼的說道,“既然這樣,那我們打道回府吧。”
“嚇?呃,不好不好,我們還是去找你家少爺吧,呵呵……”開玩笑,好不容易把他們帶出來,再回去的話,鋒傲豈不是送死?可是,她纔不想去見那個死變-態,該怎麼辦呢,急死人了!
車裡回覆靜默,女傭們也不吭聲,凌羽熙只能在一旁乾着急,這一急,可把她的尿給急出來了。
“那個,嘿嘿,大小妮,能不能停車,找個地方讓我噓噓一下?”她是真的沒騙她們,可她也想趁着這個機會,看看能不能溜走。
“小姐,不用了,車子尾部可以上廁所!”女傭好心的說道。
“嚇?……呃……這麼先進啊?”
凌羽熙感覺自己頭頂三隻烏鴉飛過,敢情是她太老土了?愁眉苦臉的挪到車廂後部,借尿遁的辦法宣告失敗。
唉,人生吶,不如意之事,十有八九。
“喂,那個,你們有沒有打電話通知他啊?”凌羽熙又想起一茬。
“小姐,不是你說不用通知少爺嗎,我們到了再說。”
“喔,那就好!”其實她只是想試探一下她們,要通知那死變-態,她還逃得了嗎!
儘管凌羽熙一路想了N條辦法,但依然行不通。
很快,車子便駛入了普林斯敦大道。
這一帶,是有名的富豪區。
而今晚的舞會,就在普林斯敦大道的‘月錦飯店’裡,月錦飯店是繼凱帆酒店被毀之後,迅速鵲起的豪華飯店。
‘月錦飯店’的舞會場有門衛把手,入內的人必須持有貴賓邀請函。
“呃,這麼快就到啦?”凌羽熙從車窗往外探出頭,立即被眼前的珠光寶氣,璀璨星迷吸引住,好漂亮的一羣建築,富麗堂皇得一如童話世界,這就是所爲的富豪區麼,華麗得令人咋舌。‘月錦飯店’泛着金光,屹立在黑色夜幕之下,氣勢磅礴,差點灼傷了凌羽熙的眼睛,“你們少爺……就在這裡面?”
她低頭看看自己一襲黑色夜行衣的打扮,與這一切都顯得格格不入。
“小姐,我真不懂,爲什麼會答應帶你來這裡,難道像個傻瓜似的等少爺出來嗎?”大妮頗爲頭疼的說道。
寧願像個傻瓜,也好過讓鋒傲做個傻瓜被你們抓!這話凌羽熙只敢在心裡默唸,“也沒關係呀,我們就在外面等吧,來來來,我們下車欣賞欣賞外面的風景哈,在車裡等太悶了,呵呵。”
沒錯,等人真是件無聊的事情,況且還是等自己不想見到的人!
一行人下了車,開始無聊的等待起來。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凌羽熙小姐,一刻都沒閒着,呃,當然是指她的腦子,一刻都沒閒下來,不斷的想着逃亡的妙計……
★
漸漸,一輛黑色的轎車在普林斯敦大道停下來。
“爲什麼我要來參加這見鬼的舞會?”忽然,一女子從車裡走出來,重重的甩上車門。
“麗娜,聽話,你知道我答應了我父親要帶你來的。”跟着,一位瘦高的男子從車裡走出來。
“那是你父親,不是我父親!”女子毫不留情的說道,波浪的長髮讓她看起來像個混血兒。
“麗娜,我們就快要訂婚了,別任性了好嗎?”男子有些無奈。
“狗屎,去你的訂婚,別以爲我不知道,你們就是爲了我父親的錢!”女子怒吼,越說越生氣。
男子嘆一口氣,抓着女子的手,帶着她往‘月錦飯店’走去,“麗娜,你要我說多少遍,我們放開這些,試着好好交往,不行嗎?”
這一切,被正在車外遊蕩的凌羽熙看在眼裡,那男人長得真好看,女人長得也美,可惜的是脾氣火爆了一點。
“那你就是承認只爲了我父親的錢纔跟我交往嘍!天殺的!”女子大受刺激的吼叫一聲,猛的掙脫男子的手,轉身就往外跑。
“麗娜……”男子趕緊跟上去。
凌羽熙清楚的看到男子手上拿着的金光閃閃的卡片,那是邀請函麼?忽然,她腦中白光一閃,要擺脫這羣傢伙……
顯然,行動,比她的意識還要快,倏地,她像一根離弦的箭,衝了出去!
背後是大小妮慢半拍的聲音,“小姐……”
凌羽熙使勁的衝到那男子的跟前,一個大力擋住了他追尋女子的腳步,以雷霆萬鈞之勢拉着男子就往舞會場門口跑去,邊走邊說着,“先生……能幫個忙,帶我入場麼?”
“啊?你……”男子還沒反應過來,就被凌羽熙硬拉着走。
動作一氣呵成,凌羽熙飛快的抽走他手中的金卡,在門衛處安然通過,一溜煙,拉着男子便進入了那所謂的高級舞會!
身後,隱約的聲音還在響着,“小姐……”
“對不起,請出示邀請函,否則不能入內!”
“小姐……”
……
她不敢相信,竟然成功擺脫了!
賓果!
凌羽熙暗爽的彈個手指,轉身,“呃,對了,先生,謝謝你啊。”
男子顯然還沒喘過氣來,“小姐……你到底怎麼回事?”
“呵呵,沒什麼,請問先生尊姓大名?”
畢竟人家算半個恩人,她凌羽熙向來有恩必報,當然,有仇也一定記得!
“齊家樂!”
★
華麗的舞會,果然,不負所望,江雪兒便是全場最美的人兒!
一場舞下來,江雪兒已經有些微汗,但她依然停不下來,是的,她激動的心,高昂的情緒停不下來。拓野幾乎是當着所有人的面,介紹她是他的未婚妻!
未婚妻!
老天別告訴她這只是一個美麗的夢,如果是,請永遠別讓她醒來!
“雪兒,累了嗎?”尉遲拓野體貼的摟住江雪兒嬌柔的身軀,從口袋裡掏出手帕,輕輕爲她拭去額前的香汗,“你不聽話,說了今晚只許跳一
支舞的。”
江雪兒輕輕吐舌,巧笑倩兮,“人家開心嘛,纔不要你陪我坐冷板凳。”事實上,她可不想給別的女人機會跟拓野跳舞,拓野是她一個人的!
“尉遲老兄,別來無恙吧!”一道洪亮的聲音插進來,迎面走來一位高壯的男子。
尉遲拓野見來者,不禁淺笑起來,這傢伙還真是陰魂不散,“我們還真是有緣啊,雷警官!”
“哈哈哈,的確,我想尉遲老兄不會忘了幾年前的‘慈善舞會’,那晚尉遲老兄可真是風光啊!”雷赫撇嘴訕笑。
那晚凱帆酒店的‘慈善舞會’,他又怎麼會忘!
黑-道教父尉遲拓野居然成爲那一年大慈善家得主!這條新聞已經夠讓人唏噓不已津津樂道了,再加上凱帆當晚離奇爆炸引發的一場巨-大火災,使得連續一個月,報刊雜誌上都是他尉遲拓野的頭版頭條!
讓他更無法忘懷的,恰巧是那晚的‘慈善舞會’,重遇那個神秘的女子,那晚的確是個難忘的經歷!
尉遲拓野想起那晚的面具女子,在現在看來,就是蠢女人凌羽熙。
當晚笨拙的她,所表現出來的,現在看來都非常符合她!那麼一切都有了合理的解釋,他會選她給他生孩子,也許潛意識裡,他仍懷念的是她四年前的那晚。
起碼,比起現在動不動就跟他搞對抗來得可愛多了!
“怎麼,雷警官今晚沒多帶幾名手下來?呵,不怕再來一場爆炸,月錦飯店也因而退出歷史舞臺吧?”尉遲拓野拿起侍應生端來的紅酒,輕酌一口,嘴角泛起玩味的笑意。
“嘖嘖嘖,尉遲老兄你這是在挑釁我嗎?”雷赫大笑起來,繼而盯着尉遲拓野身旁的女人,不禁讚歎出聲,“瞧瞧這位美人兒,尉遲老兄,別告訴我她是你的女伴啊!”
“嗯哼,她正是我的女伴。”尉遲拓野挑眉說道。
“喔!難道不爲我介紹一下?”雷赫故意擠眉弄眼,一臉笑嘻嘻。
“雪兒,這位就是鼎鼎大名的傑出青年,懲惡除奸的警界精英……”尉遲拓野故意用大量的詞彙繞着彎子。
“得了得了,雪兒小姐您好,我是雷赫!”雷赫趕緊打斷尉遲拓野的長篇大論,直接毛遂自薦。
眼前的雪兒,的確是難得一見的大家閨秀,身上的氣質高貴而優雅,恬靜而溫婉,“我說尉遲老兄,你什麼時候收藏了這麼美麗的仙女,我怎麼不知道?”
“呵,雷警官,您真愛說笑。”一旁的江雪兒忍不住低笑,拓野怎麼還有這麼有趣的警察朋友。
“哇,美女笑起來就是不同凡響,嘖嘖嘖,跟着尉遲老兄糟蹋了啊!”雷赫誇張的搖搖頭,一雙炯目緊緊盯着江雪兒。
“雷警官,怎麼不見你的女伴?”尉遲拓野懶得搭理雷赫,只好隨口問道。
事實上想起凌羽熙那蠢女人,他就有些心不在焉了。
今晚,她的姘頭說要來帶她走!該死,想起那男人他就怒火中燒!
“我的女伴現在不知道在哪個闊老的牀上去了。”雷赫在江雪兒眼前做着鬼臉,逗得江雪兒咯咯直笑。
“嘖嘖,難得有人戴綠帽像你這樣戴得這麼開心的。”尉遲拓野脣角勾起笑意挖苦雷赫。
倘若換成是他,絕不會讓他的女人給他綠帽戴,所以凌羽熙最好別背叛他!
“哈哈哈,什麼話,她有追求下一春的權利,我對女人絕對是非常尊重的,你說呢,雪兒小姐?”雷赫大笑起來,女人何其多,今天給他綠帽戴,沒準明天他給別的男人戴了綠帽呢。
江雪兒淡笑不語,她只是覺得眼前的雷赫很風趣就是了,在她的心裡,永遠只有拓野一個男人,她纔不會給他綠帽戴呢!想到這兒,江雪兒的臉嫣紅起來。
“別帶壞雪兒!”尉遲拓野撇嘴說道,這些年,和雷赫交手多次,他多少也瞭解這警官的性格,工作起來一絲不苟,私下裡卻很愛開玩笑。
就在這時,尉遲拓野身上的手機震動起來。
“喂。”
“啊,少爺!小姐不見了!”電話那頭是大小妮的哭叫。
“什麼?!”尉遲拓野低吼一聲,惹來江雪兒和雷赫的注目,跟着,他故作輕鬆的說道,“到底什麼情況?”
“嗚嗚嗚,少爺,小姐跑進舞會場了。就是你現在所在的舞會裡!我們沒辦法進來……”
“好了,我知道了。”尉遲拓野儘可能平靜的掛下電話。
“拓野,發生什麼事了?”江雪兒擔憂的問道。
“呵呵,沒事,雪兒,想吃點什麼嗎?”對着江雪兒,他依然溫柔無比,“我說雷警官,你今晚好像很閒。”
“哦?哈哈,舞會嘛,也不適合我‘幹活’。”他故意摸-摸腰間的槍支,無賴的一笑。
某人依然很平靜,若無其事的拉着雪兒遊走在舞會裡,可誰知道,那是不是暴風雨前夕的平靜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