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突然覺得自己就像是任由上帝玩弄的提線木偶,永遠沒有自己的選擇,被他人左右着,被提着繩索在這條荊棘的道路上行走,即使被刺得頭破血流也沒有關心。
“媽媽,媽媽,你的手好冷啊!”兜兜稚嫩的聲音撞擊着葉楠的心臟,她現在唯一的安慰就是兜兜了。
她甚至感覺已經不是她自己了,抱着兜兜連夜趕去了A院,爲了兜兜,她又要去接近那個男人。
葉楠剛一踏進傅薄笙的病房,就看見傅薄笙慘白的面孔,她伸手放在傅薄笙的額頭上,“好燙啊!”葉楠一下子收回自己的手,“這傢伙該不會從自己離開就一直高燒不退吧?”葉楠皺了皺眉頭,有一秒的心疼表現了出來。
“醫生,醫生……”葉楠走到導醫臺說着傅薄笙的情況,“你怎麼不早一點反應這個情況?你知不知道這樣下去病人會脫水死亡!”主治醫生生氣的一邊呵斥着葉楠,一邊隨着她去了病房。
醫生進去後就幫着傅薄笙測量着體溫,檢查傷口,傷口又開始發炎了,體溫表一拿出來紅色的液體滑到了三十九攝氏度。醫生無奈的看了看這個馬虎的病人家屬,“你是他的妻子吧!現在病人的情況很是危急,他有沒有什麼過敏史?我們要打消炎針!”
“嗯……”葉楠聽見‘妻子’這兩個字,有些恍惚。
“是不是啊?病人家屬?”醫生此刻的心情就像是熱鍋上的螞蟻,這可是人命關天的大事啊!
葉楠回過神來,“是……是的,他只對頭孢過敏。”
“行,我知道了,小王,你去準備藥物。”醫生很負責人的囑咐了一些注意事項之後就拿來了配藥的東西。
在傅薄笙打點滴的時候,葉楠安排兜兜在一旁睡下了,兜兜也很乖,沒有鬧。大概兩個小時後,藥水已經打的快差不多了,葉楠又摸了摸他的額頭,溫度下降了不少,她擔心傅薄笙還在發低燒,就拿來了溫度計幫他測量體溫。
可就在葉楠拉開傅薄笙的衣服時,傅薄笙就已經醒了,他知道葉楠在照顧他,並沒有睜開眼睛,而是很配合的擡起了手,終於放好體溫計的葉楠又轉身去倒開水。傅薄笙悄悄睜開了眼睛看着葉楠的背影,彎了彎脣角。可是想到葉楠上次這麼對自己時卻利用了自己,心裡生出了一絲涼意。
雖然是安致輝的逼迫,但是葉楠她爲什麼不跟着自己商量呢?她就這麼的不信任自己?他真是覺得自己很傻,問着自己這樣的付出值得嗎?答案是他不知道。
傅薄笙眯着眼睛乾咳了一聲,葉楠聽見了就連忙轉過身來,端來一杯兌好了的溫水給他,又將她扶了起來靠坐在牀上。
這時,傅薄笙的手機響了,他接過電話沒有出聲,等着電話那頭的聲響。
“傅總,晚上八點的時候,安致輝又去了葉小姐家裡。”
傅薄笙只說了好,我知道了這幾個字就掛斷了電話。
傅薄笙又心疼起葉楠,不能快快樂樂的生活,暗暗罵自己,以前他做的事情實在是很過分,如果以往不那麼對待她,也許現在她活的很開心,他們也有自己的孩子。傅薄笙心裡已經被葉楠佔得滿滿的,容不下任何人了,他突然覺得自己明白的好晚,以後無論她做什麼,他都心甘情願。
葉楠看見他掛了電話,“把體溫表拿出來吧。”不冷不熱的對他說着。
“你就這麼恨我?那你又爲什麼來照顧我?”傅薄笙很想和她說說話,但是看見她不冷不熱的對自己,很是難受。
“你都想殺了我,還不允許我恨你?”葉楠準備從他手上拿過體溫表。
傅薄笙反手抓住葉楠的手,一把拉到自己面前,葉楠趴在了傅薄笙身上,她用力的掙扎着,想要起來,“你告訴我,心裡還有我嗎?”傅薄笙反問。
“沒有,我心裡只有對你的恨。”葉楠轉過腦袋看着窗外。
“你看着我說!”傅薄笙雙手捧着她的臉,葉楠只好轉過頭來,就在葉楠看着傅薄笙的時候,傅薄笙溫熱的脣襲上她的脣,她的脣冰冰涼涼沒有溫度,葉楠也不做反抗,傅薄笙看見葉楠沒有反應,鬆開了她。
“夠了,你也沒有發燒了,我該帶着兜兜回去了。”葉楠面無表情的看着他。
傅薄笙心裡也是知道的,她心裡還有他,只是她誤會了自己,如果不是安致輝的威脅和莫伍德的從中作梗,她會回到自己身邊的,他一定要努力的重新追回葉楠。
葉楠帶着兜兜回到家中後,久久沒能入睡。
一週後,傅薄笙接到一個通知,後天要舉行一個公益拍賣會,葉楠也會出席,傅薄笙得知後露出了久違的笑容,“太好了,這是個機會!”
公益拍賣會那天,傅薄笙精心挑選了一套衣服穿上,明亮的閃光燈,一擁而上的媒體和一輛接一輛的豪車停在了D館門口。
媒體們看見傅薄笙的車子停下,一擁而上想要去採訪他,“傅先生,請問您今天準備給大家帶來什麼驚喜呢?你還有沒有和葉楠葉女士聯繫?”聽見媒體這麼說的傅薄笙仍然以笑臉相迎,笑而不語。
很快媒體又看見了過來的葉楠,葉楠在保鏢的維護下,艱難的進了會場,傅薄笙和她相視而笑,在這種場面裡葉楠禮貌迴應着。
大門關閉後,大廳裡響起了悠揚的音樂,有人跳舞,有人碰杯,有人談笑。
“葉女士!”傅薄笙走到葉楠的面前舉起高腳玻璃杯,搖晃了兩下杯中的紅酒,示意她碰杯。
在大廳裡,所有的目光彷彿都放在了他倆的身上,誰不知道當初這兩人不歡而散,不少人是想看熱鬧。葉楠知道這點,大方的舉起杯子,敷衍的碰了一下,抿了一小口紅酒,就放下了杯子,“傅先生,今日可好?”話裡話外,透露着一股子挑釁。
“我很好,謝謝你的關心。”傅薄笙微笑的看着葉楠。
這時,龍達集團的夫人走了過來,傅薄笙和葉楠最近正想拿下龍大集團的案子,而安致輝要的資料就是這個。“傅先生,葉小姐,下個月的競拍,我很期待你們的表現。”龍達集團的夫人看似平靜的說着這句話,恨不得看見他們爲了這個案子鬥得你死我活,這樣案子就越值錢。
葉楠笑着舉了舉杯子笑道,“韓夫人,保證很驚喜。”
“喂喂喂......各位來賓,你們好,歡迎來到XX公益拍賣會,接下來我們將拿出三件物品進行拍賣,首先是南非項鍊。”
很快支持人拿出了一個玻璃展示臺,葉楠看着項鍊皺了皺眉頭,那裡面的項鍊不論是成色還是造型都像極了原來傅薄笙送自己的但是被奪走的那條。她看着項鍊竟有些恍惚了,坐在一旁的傅薄笙看見葉楠盯着項鍊看了久。
他也仔細看了看,像,確實很像那條。傅薄笙內心裡一陣歡喜,她還記得那條項鍊,她還記得。傅薄笙腦海裡一遍又一遍的過着這句話,就打算買下它送給葉楠。
“八百萬!”有人舉了手上的牌子,叫了價。
臺子上的主持人喊着價錢,“八百二十萬。”又一個公司的夫人舉了牌子。
“還有人出更高的價格嗎?八百二十萬一次,八百二十萬兩次。”很快,傅薄笙舉了手上的牌子。
“八百八十萬。”傅薄笙一下子擡高了六十萬,這下場內的人一片唏噓。
“還有嗎?八百八十萬一次,八百八十萬兩次,八百八十萬三次。成交!”主持人一錘定音,宣佈這條項鍊屬於傅薄笙了。
許多人驚訝的看着傅薄笙,他這是要送給誰?這麼高的價錢買一條女人用的東西,簡直不可思議。
“傅總大手筆啊!哈哈!”龍達集團的集團夫人笑眯眯的看着傅薄笙。
很快拍賣會結束了,散了場子後,傅薄笙一把拉住在停車場裡的葉楠,葉楠轉身看見是傅薄笙,重重的甩開了他的手,想要開車門進去,卻被傅薄笙一下子擋住,“啪”的一聲關上了車門。
“你到底要做什麼?”葉楠氣憤的看着傅薄笙。
“你覺得呢?”傅薄笙單手撐着車門,禁錮着葉楠,葉楠一臉不可思議的看着這個男人,他是瘋了嗎?
“你讓開,你擋住我了!”葉楠推着傅薄笙的手肘,他卻紋絲不動。
傅薄笙看着身下的葉楠好氣又好笑,她就這麼討厭自己?不一會他鬆開了一點力度,葉楠立馬打開了車門,坐進了車子裡,可是傅薄笙也坐了進來。
“請你馬上下車!”葉楠對着傅薄笙冷冷說道。
“沒事,不用下車,我相信好心的葉女士很樂意載我一程,我們去的地方正好順路。”傅薄笙笑嘻嘻的看着葉楠。
“你這人真是莫名其妙,你不下,我下!”葉楠說完就打開了車門準備下車,傅薄笙又一把將她拉了回來,兩人對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