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堇年又不是什麼白癡,班長大人的目光一直都在自己和滄瀾等人的身上打轉,所想打的是什麼主意就在明顯也不過了。不過,打主意是打主意,他還在遲疑和猶豫也還是真的。
本來就是三局兩勝的淘汰賽,人家七班的人已經獲得了第一局的勝利,這第二局想必也是知道他們二班的人肯定會選擇派出最爲強力的陣容來獲取這關鍵性一局的勝利,既然如此,人家又會怎樣排兵佈陣呢?
是想着這一局排除一堆不怎麼高明的選手來送給二班的最高手們一局勝利,然後在第三局的時候突然派出自己班級最爲強力的高手拿下最後一局來保證獲得勝利;還是會選擇穩妥,避免夜長夢多,這一局也是派遣出來自己班級裡面的最高手,跟他們二班來一個硬碰硬,勝負五五開?
但是,不管人家七班的人怎樣選擇,他們二班的人這一局都必須獲得勝利!
墨堇年心中已經算是相當的瞭然,也是明白班長這個時候肯定在心中也是相當的煎熬。自從上一屆的比賽班級排名掉落之後,整個班級的人不都是在指望着可以憑藉這一場比賽翻身嗎?
如果這一次,大家還是失敗,那麼後半年乾脆裝作一個死人,也好過整日面對人家的嘲笑好了?
所以,當班長大人的目光在自己和滄瀾的目光身上停留了很久時間以後,墨堇年也終於是不怎麼關心地開口問道:“班長,你是想我和滄瀾在這一局上場嗎?”
此言一出,衆位二班的選手和觀衆都是不約而同地向她這邊集中視線。
衆人看見,說話的竟然是這個老師破例選出來的插班生,剛開始的時候大家都是不免十分不相信他們的實力,但是第一場的比賽可是又一半以上是憑藉這兩個插班生才能獲勝的,雖然不知道班級之中其他人會表現怎樣,這也足以讓大家對他們改觀不少。雖說還是要有些不能接受,但是相比之前已經不好說什麼了!
但是,這一次,在這麼關鍵性的一局當中,三局兩勝,他們已經失掉一局勝利之後,班長竟然還想將籌碼壓在他們的身上嗎?
雖然經過第一場比賽的翻盤,大家都已經暫時接受了他們,可是這一次大家一聽這個可能還是不免在心中打鼓。新人到底是新人,這一局又是這麼關鍵,能行嗎?
而尚在猶豫當中的曹格也是不免這般地想着,總歸他還是有些看不上這兩個人的!
但是,既然他們兩個問出來了,他的心彷彿在這個時候終於定了一定,開口說出來自己的打算:“現在你應該知道我們班面臨的情況,七班已經得到第一局的勝利,我們班如果想通過第二場比賽,就不能再失掉之後的兩局的任何的比賽,而這第二局比賽就是決定我們要不要走的關鍵!”
墨堇年當然知道這一點啊,關鍵是她也想知道這個班長到底是怎麼想他們的!
所以,她也是十分真誠地點點頭,無所謂道:“所以呢?你是怎麼想的呢?要派遣誰去?”
這個纔是問題的關鍵,大家也都想知道,於是一衆人又是不約而同地將目光轉向班長去了。
這麼多的目光之下,曹格只覺得自己更加的脣乾舌燥,甚至連將要出口的話都有些吐不出口來了。他們可都是進入學院大半年的老生啊,難道這一次竟然還不如這兩個插班進來的學生嗎?
但是,想到這一局的關鍵之處,他也是不得不有些動搖了!
究竟要不要他們幾個上去呢?曹格此時也是天人交戰!
但是,當目光與對面七班長平淡含笑的目光相遇之後,他終於也是點燃了自己的激情。一咬牙,一跺腳,真誠地坦率地轉向墨堇年和滄瀾,也是直接開口道:“這一局,墨堇年、滄瀾你們兩個上去!”
墨堇年點點頭,道了一聲:“果然。”
這算什麼回答!
曹格一聽便有些睜大眼睛,衆人一聽也不由得都是有些茫然。
一般,面對班長的召喚,不是應該回答可以或者不可以的嗎?怎麼這一次變成了一個“果然”?
“果然”?“果然”到底是什麼意思,是果然班長過來求他們了,還是果然去或者不去呢?
一時之間衆人都是傷透了腦筋,不約而同一個個也都是懷疑地看着他們。
在這樣的目光之下,滄瀾乾脆是抱着懷中劍昂首挺胸噙着笑不言不語,完全憑藉墨堇年的現場發揮。而墨堇年呢,也當然不會說出現什麼怯場什麼的,一時也是掛着一絲淡淡的嘲笑來。
注意到大家目光之中的審視和懷疑,墨堇年也是略微嘲諷地笑了笑,一針見血道:“我們去,可以。但是,我們此去也總要有一個說法吧!我們到底算不算得上這個班級的一員,以後你們開什麼班級討論會的時候也能不能叫上我們,而不是當我們不存在一般,只到關鍵時候纔想得起來!”
此言一出,衆人茫然回望,但是很快在半張曹格的羞愧當中回過神來了:他們好像就是這樣啊!遇見問題需要解決的時候總也將這兩人遺忘,可是也怪不得他們嘛!畢竟,這兩人是新來的……
墨堇年環視一圈兒,冷笑道:“好像事情就是這樣子吧?你們當我們是不存在,不接納我們!”
眼看着一場談判就要崩盤,曹格也是不由得被她的言語激怒了,班長和老生的威嚴不覺又是提上臺面,怒道:“怎麼回事兒!比賽馬上就要開始了,你現在到底要不要上去?”
班長大人直接發飆,正在熱切討論的衆人不覺都是嚇得不輕,一個個都是停下來議論了。
墨堇年卻是冷笑一聲,鬆開雙手招呼滄瀾和林殊前行,並不吃他這一套:“我們當然會上去,不然第一場的時候就不會出手,第二場的時候也不會來!”
說了這些沒頭沒腦的話,也是再也看也不看留下來的衆人,招呼了林殊和滄瀾向着賽臺而去。
雖然他們走開了,但是她剛纔一針見血地所指出來的弊病也是被大家都記
在了心裡面。身後的,大家不由得面面相覷,彼此都是不免有些心虛:好像的確是這樣啊?
而曹格一見周圍人的心虛,也是知道大家都是怎麼想的了,於是更加生氣了。
人羣之中,納蘭雪冷笑着:“還真是會找時間伸手!”
旁邊的傲凌霜卻是道:“是會找時間伸手又怎麼樣,不過也還是一個卑微的小打手而已。”
兩女停在原地,聞言都是嬌笑不已。
正在走向賽臺的三人之中,滄瀾回頭瞅了一眼墨堇年,笑道:“沒想到你還挺能說,班長的臉都白了。”
墨堇年瞥了他一眼,也回道:“怎麼,你很同情他嗎?”
滄瀾的眼睛直視前方,譏笑道:“怎麼可能,不過是一個沒有長眼睛和腦子的蠢貨罷了。”
墨堇年微微一笑道:“可是,這次這個沒長眼睛和腦子的蠢貨還是挑我們出來了!”
對此,滄瀾回頭對她擠擠眼,調笑道:“算他這次有眼光,開了竅。”
說完了,兩個人都是笑了。
林殊小姑娘聽他們兩個這般渾不計較,也是不由得搖搖頭,不贊同道:“你們不應該調笑他!”
對此,滄瀾和墨堇年都是沒有所謂,直接反問道:“沒有什麼不應該,你看看他平日的嘴臉,不覺得這次看他白臉很痛快嗎?”
林殊頗爲苦惱地搖搖頭,這兩個人又開始不正經了!
這邊,七班的人一直牢牢地盯在他們三人身上,也終於走出了三個人來,領頭的真是班長李玉,身後跟着一個面帶金光的年輕人和一個面容嬌媚身材高挑的妹子,金風和木香。
金風是一個金系和風系的雙元素的元素師,一般來說風系是變異的元素屬性,一般擁有這個屬性的元素師很少會再擁有另外的一種元素屬性,但是偏偏這個人就有了一個金系的元素屬性,天賦很強。
木香,木屬性的元素師,團隊作戰當中,這種屬性的元素師因爲數量及其稀少一般是培養成治療師。
墨堇年本來是不懂得這些,但是旁邊有了林殊這個百事通的小丫頭,一切都也不再那麼困難。
現在,她也是知道這兩邊隊伍的配置上面都是出現了木屬性治療元素師,都算作標準作戰隊伍。
那麼接下來的比賽也都是差不多要進入了一個拼命作戰的地步了。
她這時候正走到了擂臺的下面,與李玉目光相接,譏笑道:“又見面了啊!”
李玉看起來也還是那麼的綿軟,綿軟當中又帶着異樣,笑了笑目光閃爍道:“是啊,又見面了。”
總得來說,上一次兩人的碰面可真的說不上愉快,至今她還是對他那一句“你好卑鄙!”記憶猶新。
一個看起來白白淨淨綿軟無害的清秀年輕人,心中卻是一個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的畸形人物,也的確讓人不寒而慄,喜歡不起來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