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跑了多久我們才停下腳步,施歌領着我走進林子深處,找到了靠在樹旁的唐雪。我把陶方放下來,幾個人圍坐在一團。
現在已是深夜,四周安靜極了,只有凜冽的寒風吹得樹葉沙沙作響。
我本想把外套脫下來給陶方披上,卻發現自己全身上下已是狼狽不堪,血跡和泥土混合着沾了一身。
我又想抱着唐雪讓她暖和一點,但又不好意思當着陶方的面,真是左右爲難。
施歌把玩着身旁的石子,問道:“哥,下一步怎麼辦啊?”
我撓撓頭,嘆了口氣:“我也不知道,我現在真的很擔心唐雪,可又不知道,該去求誰呢。”
“我認識一個人。”陶方小聲的說道,“也許他能幫我們。”
“誰啊?”我問。
“他叫冷星玄,是我剛入陰陽道時認識的一個哥哥。”
我“切”了一聲,眉頭一皺:“什麼哥哥弟弟的,一看就是把妹的幌子,這傢伙指不定安的什麼心呢。”
陶方一愣,撲哧一聲笑出聲來:“施戈,你鬧什麼比彆扭嘛,我都答應下輩子跟着你啦,你還不放心啊,戒備心那麼重呢。”
我老臉一紅,才意識到自己這反應卻是不太好。
施歌也跟着笑起來:“哥哥吃醋了,臉都紅了,嘻嘻。不知道妹妹要是交了男朋友,哥哥會不會吃醋啊?”
我真想找個地縫鑽進去,趕緊終止了這個話題:“得了,就去找他吧。陶方,不是我多嘴,這人信得過嗎?”
“放心吧,這人是個鬼癡,對陰陽道術相當有研究。唐雪的病,他定能看出一二的。”陶方拍着胸脯說。
我四處張望了一圈,說道:“我們離市區有幾個小時的路程,今晚就先在這林子裡稍微休息一下吧,大家都累了,等天亮再趕路。”
陶方和施歌點頭答應,我起身去找了一些枯木的枝幹和葉子回來,堆到一起,想生個火,卻發現打火機早在天池的水裡泡廢了。我又從揹包裡拿出幾張寫好的符紙,卻發現自己別說會不會用了,連認也不認識。
這時候唐雪醒着就好了,她對火符應該挺了解的,應該會用吧。
“打火機壞了嗎?”陶方蹭到我身邊,紅撲撲的臉頰幾乎貼到我臉上,我甚至能感受到她帶着溫熱的呼吸。
我尷尬的笑笑,下意識的退了一步:“是啊是啊,可惜我對符咒一竅不通呢。”
“我來吧。”陶方笑笑,從符紙裡抽出一張來,走到那對枯葉前蹲下,輕輕伸出一根手指,撩起一縷頭髮擱到耳後,默唸咒令,單手結印。
我在一旁看的入了神,這個年紀比我稍大的女生,真是相當靠得住呢。
枯葉不一會兒就燃了起來,橘黃色的火星飄搖着竄上天空,消失在夜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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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方和施歌都睡了,我卻靠在樹旁遲遲不能入眠。成爲施家的後輩,究竟是幸運還是不幸呢,一路走來,我只感到越陷越深,身邊可以信任的人越來越少。
不知過了多久,我處在這種半睡半醒的狀態,看着天邊一點點亮了起來。
“陶方,施歌,咱們出發吧。”
我叫醒她倆,背上唐雪,便啓程往市區趕。
“陶方,我們去哪裡找那個叫冷星玄的傢伙啊?”我問道。
“重慶豐都。”
“豐都?好耳熟啊,豐都鬼城!”我嚇了一跳,忽然回過神來,自己不也有一半是鬼嘛。
買好車票,我的錢包已經幾乎見底了。坐在候車大廳裡,想起上一次這樣的場景,還是和單獨和唐雪一起呢,忍不住嘿嘿的傻笑起來。
上了火車,閒來無事,我有意無意的問起來:“張凡那傢伙,明明是人,爲什麼會有那麼強的陰力啊?”
“是鬼道。”陶方答道,“就是將肉身出賣給鬼魂,或者說,是主動地讓強大的鬼借去自己的身體,不過這種道術有極大的風險,搞不好要被反噬的。”
“原來如此。”我若有所思道,“怪不得他沒有痛覺,原來神經已經被鬼獸控制了,但也就是說,當他把鬼獸收回時。”
“他會恢復知覺,痛的滿地打滾的。哈哈哈。”陶方大笑起來。
氣氛漸漸變得沒有那麼低沉了,我們一路說笑着,隨火車疾馳,去向了,一個被死亡籠罩的古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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