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柴紫煙的反問,楚錚報之嗤的一聲輕笑:“廢話,你當然沒有算到。”
“呵呵,你錯了,楚錚。”柴紫菸嘴角帶着輕蔑的神色,淡淡的說:“在你還沒有來到我房間時,我的確是想讓你一個人落入這個水牢,每天就這樣看着你被折磨到死。可不知道怎麼回事,當你真的按照我所算計的一切來到這個房間後,我又忽然改變主意了。”
楚錚一愣,但隨即就臉色一變:“你的意思是說,你要陪着我一起死在這兒?所以才吩咐你手下在沒有得到你本人的親自命令時,任何人都不許進來?現在,你已經陪着我落入了陷阱,就算你在這兒大喊大叫,就算她們能聽得到,但卻不能違抗你的命令,在沒有看到你本人時進這個屋子!”
“不錯,要不然我絕不會在啓動陷阱機括前,故意站在陷阱邊緣,讓你連我也拽下來。”柴紫煙說着抿了抿嘴角,低低的說道:“自從得知爺爺仙逝、柴家崩潰、母親被綁架都和你有關後,我做夢都在想着該怎麼報復你,該怎麼折磨死你,然後再陪着你去死……可最終,還是選擇了和你同時去死,因爲我根本沒有狠心看着你被折磨死。楚錚,你知道嗎?你是我柴紫煙唯一的男人,我也想做你唯一的女人。可我這個願望卻因爲你的四處留情而無法實現,尤其是柴家崩潰後,我更沒有了將你‘獨霸’的可能,那我只能用這種和你同歸於盡的方式,來實現我永遠和你在一起的願望了。”
楚錚望着微微低着頭,臉上沒有半點開玩笑意思的柴紫煙,擡手抹了把臉後說:“你真的想死?和我一起被泡死在這水牢中?”
“你也許一輩子都不會猜出我所說的哪句話是真是假,但這一次,你的確猜對了。”
柴紫煙用手撲打着迅速就沒過膝蓋的水面:“雖說我這樣一個大美人兒陪着你死,是你的榮幸。不過你也不用太感激我了,因爲我現在真的不想再活下去了。呵呵,我顯赫的世家沒有了,母親生死下落不明,而本身又服用了2012中的慢性毒藥變成了一個傀儡。你說,我這樣一個心高氣傲的女、女人落到這一步,活着還有什麼用呢?”
楚錚慢慢的從水中站起,彎腰用雙手扶住柴紫煙的雙肩,用無比真摯的語氣說:“如果我告訴你,你母親現在依舊好好的,而我也有絕對的把握解開你身上所中的冰河時代,再想方設法的幫着柴放肆東山再起,用最短的時間內就重建柴家昔日的輝煌,你還願意不願意死?”
頓時,柴紫煙就打了個機靈,騰地擡頭睜大眼睛的急促追問:“你、你說什麼!?”
“你母親不是被我綁架的,而是被蔣公瑾所挾持。”楚錚回答:“在來墨西哥前的白天,我就成功的將她解救出來,並委託花漫語要好好照顧她,讓她安心留在冀南,等我把你身上所中的毒解了後,就讓你們見面……”
在水面迅速的增高中,楚錚就簡單的將他是怎麼救出林靜嫺、怎麼來了墨西哥後給謝妖瞳、北宮錯服下解藥的事情,簡單的
說了一遍,末了,在水流停止了時,他墊着就腳尖,雙手託着柴紫煙的肋下,使她的腦袋始終露出水面時說:“柴紫煙,相信我,我真的沒有欺騙你。”
雙手緊緊摟着楚錚的脖子,柴紫煙居高臨下的望着這張讓她恨過愛過再恨過的臉,悽慘的一笑:“呵呵,我信你所說的這一切。”
楚錚大喜,連忙再次墊了一下腳尖,使下巴也露出了水面:“你既然信了,那就快讓人把我們救出去啊!只要一出去,我馬上就先給你服下解藥,然後再帶你回國……你、你怎麼了,怎麼總是這樣笑,笑的我心裡發毛。”
“晚了,晚了,你告訴我的這些太晚了,因爲我真的沒辦法讓人救我們出去。”柴紫煙輕輕摸索着楚錚的臉,那悽美的笑容慢慢變成邪惡:“楚錚,你知道嗎?我爲了防備你在水中能夠堅持到有人來救你,所以放進這間水牢中的水……你應該覺得有些與衆不同吧?”
雖說水牢中的水要遠比楚錚和商離歌在一起時感覺要舒服很多,可看着柴紫煙臉上那邪惡的笑容,楚錚一顆心慢慢的涼了起來:“這水,有什麼與衆不同的地方?難道你還在這個陷阱中安裝了蒸汽的管道,可以將我們活活的煮熟了?”
“不是,我怎麼捨得那樣讓你死去?”柴紫煙咯咯的笑着:“咯咯,這水中只是有一些墨西哥熱帶特產,比方與衆不同的水蛭啊水蛇什麼的,它們在水中,會不停的蠶食你的身體,直到最後把你啃的只剩下一堆骨頭纔會善罷甘休。謝妖瞳那麼不在乎的一個人,當時被我放進這種水中才十幾分鍾,就被嚇得魂飛魄散……”
在柴紫煙說到這兒的時候,楚錚就覺得上身開始有輕微的疼痛和癢癢,他騰出一隻手在肚皮上抓了一下,舉出水面後,果然就看到一個大約有毛毛蟲那樣粗細的白色水蛭,頓時就渾身打了個冷顫,連忙將它捏成了一堆爛肉。
柴紫煙將下巴放在楚錚的頭頂,低聲說:“楚錚,別費力了,這裡面大約有上萬根大大小小的水蛭、水蛇,就算你一直不停的捉下去,它們也會在將你啃咬成一堆白骨時滅絕不了的。”
“哼,你還不是也一樣這樣死去?”
“和你同歸於盡,本來就是我算計好的。”柴紫煙吃吃的笑着:“你有狐狸精一樣的花漫語,有粉妝玉琢般的兒子,有在華夏最少顯赫十幾年的家世,有很多很多我無法比及的優秀條件,可結果怎麼樣呢?呵呵,可還不是陪着我在這兒死去?最後成爲相親相愛的兩具骨頭?”
這個臭娘們真他嘛的變態了!既然你這樣說,那我還是先弄死你拉到……楚錚剛想有所動作,卻又強忍着怒氣抱着最後一絲希望的溫聲勸道:“柴紫煙,我知道你肯定有離開這兒的辦法。快,別鬧了,還是抓緊帶我出去,我也好帶你去見你媽媽啊。”
“要是放在以前,我肯定會因爲媽媽安然無恙而開心,然後不顧一切的去找她。可現在麼……”柴紫煙笑着搖搖頭,不再說話。
“現在怎麼了?
”楚錚連忙追問道:“只要我們出去了,你一樣可以去找她啊。”
“現在知道她安然無恙,我就更加放下最後的一件心事,從而專心致志的陪着你去死了。”柴紫煙說着親吻着他的額頭,喃喃的說:“只有這樣,我才能把你牢牢的拴在身邊,使你成爲我一個人的男人。楚錚,你說我爲什麼要這樣愛你呢,爲什麼?”
“都說一個女人要是真愛一個男人的話,那就該爲他着想,爲了他能夠活的更加快樂,哪怕是做出再大的犧牲,也會心甘情願……”不等楚錚將這番話說完,柴紫煙馬上搖頭打斷他的話:“不,我纔不會做那樣的傻女人呢!我只是一個自私的女人,我絕不會做出那種傻事的!楚錚,你就不要再說了,因爲你就算是說破了嘴,我們一起在這個水牢中喂蟲子的下場,絕不會改變的!”
楚錚聽柴紫煙這樣說後,就知道她已經鬼迷心竅的讓他死了,再也不奢望用話語來打動她,於是就森森的一笑,雙手一擡將她高高的舉起:“好,既然你執意要這樣做,那你現在就去先死吧!”
說完,楚錚不再廢話,就將手中的那個女人狠勁的拋出了去。
砰!
水花四濺。
……
商離歌在有了知覺時,首先感到的就是渾身痠軟,不過她並沒有立即睜開眼,而是選擇了梳理昏迷之前的那段思緒:我怎麼了?
慢慢的,商離歌在體力慢慢開始復甦的同時,也記起了她在昏迷之前的那段過程:我和楚錚來到了2012的地下城內,然後被人家困在一段走廊中,他在學着《華容道》中的曹操笑話柴紫煙時,人家先是放水,然後就開始釋放冷氣……
哦,我還活着,那麼楚錚呢?他肯定也會沒事的,就是不知道他在不在我身邊?
就在商離歌的思維能力完本恢復後,剛想睜眼觀察周圍的環境時,卻聽到頭頂上方有兩個女人的聲音在竊竊私語:“帕雅,你說主教大人爲什麼要對金營長說,不管寢室內發生了什麼事,都不許進去呢?難道她就不怕那個男人在甦醒過來後,去傷害她嗎?”
聽到有人在用很低的聲音說話後,商離歌馬上就豎起了耳朵。
那個帕雅回答:“塞思,難道你沒有從金營長剛纔的命令中看出什麼來嗎?”
“金營長的命令?”塞思頓了頓,應該是在搖了搖頭後才說話的:“我沒有看出有哪兒不對呀。金營長剛纔不是說,等陷阱啓動後,讓她們幾個馬上就注入水牢中的水,並說誰都不可以啓動陷阱的通道開關,否則違者殺無赦。這、這也沒有什麼不對呀。”
“唉,你畢竟還是年輕,根本沒有從這裡面看出主教大人的真正用意。”
“什麼真正用意?”
那個帕雅小聲說:“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主教大人應該很愛很愛那個男人,可因爲某些原因卻不能和他走在一起。所以呢,這才吩咐我們這樣做,目的就是要陪着那個男人一起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