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鎮國公府大公子疾步走了出來,瞅了一眼停在門口的花轎,對旁邊的媒人道,“我三弟身子不舒服,我來替他將新娘子迎進去。”
媒人一愣,這新郎官還真是不打算出來迎花轎了啊?!
不過,由大哥代爲迎親,也不是沒有先例可循的,不算違背了規矩,那媒人如蒙大赦,趕緊點頭道,“既然由大公子代爲迎新人,就請大公子去叩轎門吧!”
孔家大公子不耐煩的上前用手敲了敲轎子的門框,“弟妹,請下轎吧!”說着,他將手中紅綢遞進了花轎。
墨傻子伸出兩根如水蔥一般手指接過了紅綢,雖然那水蔥是粗了一點,不過好歹那也是水蔥不是?
雲鳶在一旁都不由的在心中默默的讚了一下傻子的手指,真生得好看!
當墨傻子扭扭捏捏的從轎子裡面鑽出來時,雲鳶趕緊上前爲他提了提裙襬,生怕他那雙比尋常女子大了好幾號的腳板從袍子裡面露出來,那就露餡了!
墨傻子卻順勢拉住了雲鳶的手,一副緊張害怕的樣子,攥着不肯撒手。
幸虧那孔家大公子也是心不在焉,根本就沒有注意到眼前這個新娘子的個頭似乎有些高,走路的動作稍微有些不自然,他滿心裡都在琢磨,三弟死了,孔惜夢又病着,掌家權卻意外的落到了二夫人的手中,該如何將掌家權從二夫人的手裡奪過來呢?
雖然,這鎮國公的爵位遲早是要落到他的頭上,但他怕等到落到他頭上的時候,整個鎮國公府就成了一個空架子了。
“弟妹,三弟病得厲害,今日恐怕是不能與你拜堂了。”孔家大公子一邊走一邊小聲的對墨傻子說道,“先去內堂吧,一會兒二夫人會來跟你交代的。”
墨傻子不吭聲,雲鳶也埋着頭小心的扶着墨傻子,孔大公子見墨傻子不吭聲,也不再多說,將兩人領到內堂就拍屁股走人了。
整個鎮國公府的下人們已經亂成了一團,忙着支應着送客,那些貴賓們還沒來得及觀禮,就被告知孔三公子突然患了急症,不能拜堂,改日再補行婚禮云云……
衆人也便走了,心中卻不由的閃過一個念頭,“這孔家恐怕真是流年不利,這好好的沖喜,也衝不成了,還是快點走吧,別沾染了晦氣。”
衆人忙碌着,內堂裡只剩下了墨傻子和雲鳶兩個人。
雲鳶作爲貼身丫鬟,盡忠職守的跟着“自己主子”。
“鳶兒,咱們啥時候走?”墨傻子撩起蓋頭,蓋頭下的那張漂亮的臉蛋,讓雲鳶在心裡小小的嫉妒了一把,“傻子,快把蓋頭放下去!”
“哦。”傻子立即放下蓋頭,悶聲悶氣的道,“拜不成堂了,咱們就走吧?”
“咱們如果就這樣走了,難免要給玉蓮招惹麻煩。”雲鳶解釋道,“咱們好人做到底,再演一齣戲吧!”
“鳶兒你還有安排?”墨傻子又忍不住撩起蓋頭,“你都沒有告訴過我!”
“嘿嘿,做戲要做全套的嘛!這鎮國公府還不夠亂,咱們再攪和攪和唄!”雲鳶笑得不見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