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張和龍炎一聽,臉上盡是驚恐的神情,紛紛喊冤求饒:“帝后,冤枉啊,真的是冤枉啊。”
範遙見狀,終歸是自己的弟子,始終於心不忍,“帝后,這樣是不是不太妥?”
那吸血蠱發作有多痛苦,他是知道的,如果老張和龍炎真的是慕璇的同黨,給他下吸血蠱,那就是罪有應得,可是現在也並沒有證據證明他們就是內奸,如果真要對他們下蠱,這是不是太殘忍了些?
“有何不妥?範宗主,你太仁慈了,有的時候,你如果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他們是不是無辜的,現在還不好說,現在這個時候,爲了赤練宗上下的安危,爲了天下的安穩,寧願錯殺,也不放過。”
範遙知道夏千落說得有道理,如果他心軟了,下一回遭殃的說不定就是整個赤練宗了。
“來人,去弄兩碗赤豆水過來。”夏千落命令,“沐蝶,你去二殿主,她那兒有灰蠱沙蟲,去拿一些過來。”
“是,奴婢這就去。”
不一會兒,赤豆水和灰蠱沙蟲都拿來了,就等着夏千落下最後的命令。
“帝后,真不是我做的,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啊,我真的沒有那個慕璇勾結,帝后明察啊。”龍炎看着就站在自己身旁拿着赤豆水和灰蠱沙蟲的人,他驚恐地說道。
“宗主、宗主,你知道我的,我不是那樣的人,真不是我做的,如果我知道赤豆與這個什麼沙蟲的東西,我就不會在老家帶回赤豆給你們做着吃了。宗主,我跟了你十多年了,你一定要相信我啊。”老張跪着移動了兩步,想靠近範遙求饒。
範遙別過臉,沒有作聲。
夏千落一臉漫不經心的樣子,悠悠地說道:“其實呢,我也希望這事情不是你們做的,但是沒辦法,此事太過巧合,讓我不得不這麼做。我想只有讓你們親身體會一下中了吸血蠱的痛苦,又無路可退的時候,你們纔有可能說實話吧。”
“我最後再給你們一個機會,老實交代,我可以看在你們在赤練宗多年的份上,從輕發落,否則,你們只有死路一條。”說到最後,夏千落的眼神瞬間變得寒冽無比。
“我真的沒有做,這不是我乾的!就算今日帝后殺了我,我也不知道不可能擔這個罪名啊。”
“帝后明察啊,我真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我只是一個廚子而已,您說的什麼沙蟲,什麼蠱蟲,還有那個叫慕璇的人,我是真的一點都不知道啊。”
夏千落挑了挑眉,“很好,既然這樣,就別怪我心狠手辣了。”
她示意端着赤豆水的人先給他們灌下去。
兩個人抓住龍炎和老張,不准他們亂動,另外兩人每人端着一碗赤豆水,準備強行給他們灌下去。
龍炎和老張不斷掙扎,硬是不肯喝下去。老張的體格很壯碩,還撞翻了那碗赤豆水。
“不願意喝?那也沒關係,我記得你們家裡都有人吧,老張家裡的老母親還在,既然你不願意喝,也行,就讓你的老母親替你喝,如何?”夏千落的聲音很輕,透着陰寒。
老張一聽,驚恐地瞪大眼睛,哭喪着臉,連忙說道:“不、不要!我說,我都說!”
“是我,是我做的,可這一切都不是我自願的,我是被逼的!”老張垂下頭,痛苦地說道,
範遙等人一聽,紛紛不可置信地看着老張,範遙指着老張,手都有些微顫,“老張,竟然真的是你?”
老張羞愧地看了看範遙,“宗主,我、我真的不是自願的,我也是被逼的,如果我不這麼做,他們就會殺了我,殺了我的家人。”
夏千落冷笑地看着他,“既然承認了,那就將這件事情一五一十地說出來吧。”
“那日我老母親病了,宗主特地讓我回去看看,我在家待了兩天,等我老母親的病好一些了,我就準備回來赤練宗。那個赤豆不是我家裡自己種的,而是在我回去的路上,我遇到了一羣黑衣人,他們給了我一袋豆子,讓我把這些豆子煮給宗主他們服下。然後還給了我一包藥粉,讓我放在煮好的豆子裡邊,如果我不聽,他們就要殺了我。我知道,這羣人定不是什麼善類,我不想聽他們的話去謀害宗主,心想着自己死了就死了,可是沒想到,這些人抓了我的母親,說只要我照做了,他們到時候就會放了她。我沒有辦法,我只能這麼做,宗主對我恩重如山,我死不足惜,可是我不能眼睜睜看着我的老母親死啊。”
“後來我看到宗主他們開始出現了腹痛了症狀,就將此事寫成條子,放在了山下黑衣人指的地方。後來龍炎去找郎中,我想也是因爲黑衣人算準了時間,故意在山下等着的。”
說完,老張自覺沒有臉面對赤練宗的人,頭垂得很低,羞愧不已。
“好啊,老張,真是往我們平時這麼信任你,對你掏心掏肺,把你當成自家人,沒想到你就是那個叛徒,聯合慕璇毒害我們赤練宗,還連累我受冤,你、你真的是太過分了。”龍炎怒不可遏地指責着老張。
範遙痛心地看着他,嘆了口氣,“老張,你糊塗啊。”
“宗主,帝君、帝后,我知道我做的事情萬死莫贖。你們要殺我,我認了,可是我求求你們,幫我救回我的母親,我求你們了。”老張哭着給他們磕頭。
“你可知道如何與那些黑衣人聯繫?”夏千落問。
老張擡眸看着她,搖搖頭,“他們只告訴我,讓宗主他們服下豆子後,若是出現了症狀,就寫個條子放在山腳的左邊那棵大樹的樹洞裡邊,其他我真的不知道了。”
“這果然是慕璇做事的風格。”夏千落笑了笑。
這時,墨塵臨那雙深邃的莫眸看向範遙,“範宗主,人幻音谷會想辦法去救,至於這個內奸,他既然是赤練宗的人,就交給赤練宗處置吧,慕璇這次的陰謀沒有得逞,肯定不會罷休的,今後萬事都要更加小心謹慎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