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低調

第二天整整一個白天,牛畢畢都沒看到張小俠的人影。

清早下班回來的時候,因爲怕吵到他,所以牛畢畢只是買好了早餐放在自家客廳的茶几上,發了條短信讓他睡醒後自己來拿,然後便滾在牀上開始補眠。

醒來時才下午一點多,看到放在客廳茶几上的早餐沒有被拿走,於是牛畢畢想了想,也許張醫生沒看到短信也不一定。

洗臉刷牙,牛畢畢找了些吃的填了一下飢腸轆轆的肚子,然後決定去學校等張醫生下班。

幾天沒見過牛畢畢的劉胖子看到她突然出現,表現得十分熱情,雖然已經到他下班的時間,但他還是決定留下來。

“小牛,幹得不錯啊,不愧是我一手□□出來的人,校長昨天指名錶揚你來着。”劉胖子笑眯眯地說。

“是……嗎……”牛畢畢一看到他就不由自主地想起昨晚讓自己出醜的那本色情雜誌,心中腹誹:誰是你丫□□出來的啊,你丫□□出來的除了看色情雜誌還能幹啥?!

雖然內心憤怒,但牛畢畢還是很明智的沒有表現出來,假模假樣地跟他謙虛幾句,又聽到劉胖子深情款款地邀請她下棋。

“有句古話不是說什麼什麼高山流水,什麼知音難尋……小牛啊,你就是我的知音啊!”劉胖子說。

牛畢畢欲哭無淚:“劉哥你就饒了知音吧,跟您一比,她還是個孩子!”

在劉胖子的強烈要求下,牛畢畢不得以跟他殺了一盤。爲了擺脫知音的名號,牛畢畢這次沒有任何猶豫地將他殺得落花流水。要知道,牛畢畢從牛爺爺那裡學來的不只有一身功夫,還有精湛的棋藝來着。劉胖子不知死活,敢罵她是他的知音,那就休怪她下手無情了。

打發走了眼淚汪汪的劉胖子,牛畢畢心情大好,拍拍手正要前往校醫室,卻見小衛神秘兮兮的拉住她。

“小牛,聽說你有男朋友了哦?”他問。

牛畢畢回頭看他一眼,正要點頭,卻突然留了個心眼反問:“你聽誰說的?”

她和張醫生之間一直很低調,所以沒人主動問她,她也不好意思主動說。她有男朋友的事,除了和王美麗大致說過之外,知道的人就只有楊悔了。

“哈……”小衛尷尬地笑,“就是昨天晚上那個對你有意思的男的,他向我打聽小牛你的男朋友,我當時也很奇怪來着,都沒聽你說起過你有男朋友。”

“牛畢畢你真的有男朋友了?!”王美麗恰好從門衛室前經過,聽到他們的對話,於是大聲嚷嚷着跑進來,“我前幾天就想問你了,到底是不是真的啊?”

“王美麗,你喊那麼大聲幹嘛!”牛畢畢不爽地瞪她,尤其王美麗一臉不可置信,好像她牛畢畢沒人要纔是天經地義的模樣,更是讓她要多不爽就有多不爽。

“怕什麼?難道你男朋友其實是個歪瓜裂棗一等殘疾?所以怕人知道?”王美麗毫不掩飾地嘲笑說。

聽她詆譭張醫生,牛畢畢氣得跳腳:“放屁!你男朋友纔是呢!”

“嘖嘖,吃不到葡萄的狐狸啊……真可憐……”王美麗看着她,輕蔑地搖搖頭。

“美麗,別說了!”馬曉東不知什麼時候也走了進來,拉起王美麗,“我們快走吧。”

“誒?別拉我呀!”王美麗不樂意地甩開馬曉東的手,撇嘴道,“怎麼?你心疼她了?還是她現在有男朋友了,你很傷心?那早幹嘛去了!”

“美麗!”馬曉東突然提高音調,把一旁正莫名其妙看戲的牛畢畢嚇了一跳,“你不要太過份了!”

從小到大,馬曉東一直都很遷就王美麗,牛畢畢總是聽王美麗對他呼來喝去,卻很少聽他大聲對王美麗說過話。

以前牛畢畢覬覦馬曉東卻未得償所願的時候,經常爲他打抱不平,後來才知道原來是自己多管閒事,人家兩口子根本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

“馬曉東,你說什麼?!再說一遍!”顯然王美麗也不習慣他講話突然那麼大聲,“我怎麼過份了?!我做了什麼讓你覺得過份了?!”

“沒……”馬曉東一聽她發飆,整個人像是突然矮了一截,“我是想說,我爸媽還在等着見你,你不要讓他們久等了。”

“還見什麼見?!他們兒子心都不在我身上!不見了!”王美麗一把推開馬曉東,跺着腳一個人跑了出去。

馬曉東慌忙去追,跑出幾步卻又突然回頭,對着牛畢畢微微點頭,說了一句“抱歉”,不等她有所表示就飛快轉身繼續追。

“……”小兩口子走後,牛畢畢和小衛沉默了一分鐘,然後面面相覷,皆是一頭霧水。

“原本不是我在問你男朋友的事嗎?”小衛看着牛畢畢,“怎麼他們突然就吵起來了?”

“誰知道。”牛畢畢沒好氣地攤手。

“那小牛你的男朋友是誰,你該知道吧?”話題終於迴歸到正道上,小衛好奇地問。

牛畢畢仔細斟酌了一下,覺得其實告訴他也沒關係。她和張醫生之間光明正大,雙方都沒有什麼不足爲外人道的。

但,牛爺爺不是說過,做人要低調麼:“好吧,既然小衛你誠心誠意的問了,那我就偷偷地告訴你好了!”

牛畢畢繞路去了一趟廁所,然後直接往校醫室走去。

路上遇見食堂工作的芳姨。

“小牛啊,去找張醫生啊?”芳姨招呼說。

“是啊。”牛畢畢點頭。

“恩,好孩子,幹得不錯!”芳姨說,“趕明兒讓我那孫女跟你學學,趕緊套個好男人才是正經啊!”

“……”

繼續走,又遇見女生宿舍的孫姐和黃媽。

“小牛,替我向你家政委問好。”孫姐笑眯眯地說。

“什麼政委?”牛畢畢滿頭問號。

“什麼政委不政委的,小牛可不懂。”黃媽笑着奚落孫姐,“你直接說相好的不就成了麼。”

孫姐打哈哈:“哎呀,我家政委就讓喊他政委,我也沒辦法呀。”

“……”

一路上堆積的疑問越來越多,牛畢畢抓着腦袋,前腳才跨進校醫室的門,就見小王兇猛地撲上來:“畢畢姐,你太不夠意思啦!!居然瞞着我和張醫生交往了這麼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