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白

之後的事情已經記不大清了,只記得恍惚之中好像打了個電話給黃伶,然後依稀記得耳邊滿是跑動的腳步聲,呼嘯的救護車鈴夾雜着警鈴,像催眠一樣嗒嗒嗒的哄着我入睡,我覺得自己要昏了。

第二天我睜開眼睛的時候,黃伶像只小貓一樣縮在我旁邊,身上蓋着一層小被單,我突然我發現我們的手緊緊的握着。我打量了一下這個房間,簡單幹淨,一個小小的書櫃前放着張淡藍色的小書桌和化妝鏡,桌上滿是瓶瓶罐罐,整個房間都是淡藍色的感覺,淡藍色的窗簾,還有這,淡藍色的牀。我收回目光的看着熟睡着的黃伶,沒有化妝,皮膚白皙,額頭上長了顆不大不小的痘痘,眼睫如扇,嘴巴微微的嘟着。哪有人睡着了都是這麼好看的,我春心蕩漾的想着。我睡的這張是單人牀,我碩大的身軀已經將黃伶擠到了牀沿邊,眼看就要掉下去了,我趕緊用左手攬住她的腰,突然,黃伶睜開了眼睛,四目相對,我還保持着攬腰曖昧的姿勢,黃伶的臉唰的一紅,之後的情況不再贅述,如果真要我說.....降龍十八掌,廬山升龍霸,龜派氣功,天馬流星扭,我被她用各種招式在牀上虐的死去活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死去活來),我耳朵都腫了,臉上還火辣辣的留下了個耳光印。母老虎,母夜叉.......我被打的時候滿腦子都是這樣的想法。

“伶姐,我怎麼會在你家。”我看着還在嘟着嘴生氣的黃伶,委屈的問。“昨晚你那麼晚打給我,話都說不清楚,我知道你肯定出事了,我就趕過來了。你跟我提過那個殯儀館。我來的時候靈堂已經大亂了,你就跟個傻子一樣坐在棺材旁,筱靜把事情告訴了我,我走到你旁邊怎麼叫你你都沒反應,我還以爲你腦子真的傻了。”黃伶沒好氣的說,“你知道本姑娘把你從那拉到我家費了多大的功夫麼?”“那你睡覺握我的手幹嘛。”我嘟囔着問道,聲音明顯很輕。啪的一聲,黃伶又往我胸口拍了一下,“你還敢說,昨晚我把你放上我的牀,我本來想睡沙發,誰知道我給你蓋完被子的時候你個王八蛋突然抓着我的手,你....你壯的跟牛一樣,我掙脫不開,就....就睡在了旁邊....”黃伶的聲音越說越輕,臉又紅了。我抓着她的手不放?哈哈,看着黃伶的樣子我笑出了聲,再怎麼霸道,也只是個女孩子啊。笑了兩聲之後,黃伶臉已經很紅了,我知道我又要被伺候了。黃伶的拳頭剛飛過來就被我握住了,我握的很緊,黃伶掙脫不開,“混蛋,放開。”黃伶沒想到我會反抗,明顯氣急。“黃伶,你喜歡我麼?”我看着呲牙咧嘴的黃伶,突然正色的問道,也許我還沒從頭昏中反應過來吧,但是,管他呢。黃伶被我的問題突然嚇了一跳,怔怔的望着我,臉更紅了。狹小的單人牀上,我抓着黃伶的手,目光熾熱,我和她的距離不超過十公分,空氣瀰漫着曖昧的味道。現在想來,那個畫面還是讓我砰然心動。

“誰....誰會喜歡你這個呆子,你放開我。”黃伶緩過神來,掙脫着手低聲說道。“可是,我喜歡你啊,黃伶。”我微笑了起來。“王八蛋,你這算什麼表白啊。”黃伶終於掙脫了我的手,她揉着手腕,委屈的說道。一點也沒有剛纔霸道的模樣。“你可以接受我麼。”我目光灼灼,“給我點時間好麼,吳爾。”黃伶用請求的眼神看着我,他沒有叫我吳二,是吳爾。氣氛頓時尷尬,我手足無措,臉上寫滿了失落,心都空蕩蕩的。不過她也沒拒絕,至少還有希望,我安慰自己道。

“算了算了,我頭暈還沒緩過來呢,伶姐,咱.....咱先不聊這個。”我給自己找了個臺階下,我撇過頭去看了一眼掛在牆上的鐘,“我靠,怎麼11點了,完了完了,上班遲到了。”我慌亂了起來,“放心吧,我跟組長請過假了,看你那熊樣也不像能上班的樣子。”你幫我和你自己一起請的?”我詫異的問道“額,幹嘛。”完了,完了,明天會公司,估計全公司都知道我和黃伶睡在一起的事了,想起那些人八卦的眼神還有窸窸窣窣的討論,我的頭又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