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1 末日真相之大乘成仙
是夜,濃稠到絕望的漆黑籠罩着整個門派所在地,寒風蕭瑟,夜霧涼薄,悲涼渲染了每一個角落。在這樣令人毛骨悚然的夜裡,危險彷彿無處不在,時刻都挑戰着人的承受神經。
忽然間,一抹駭人的蒼白飛逝而過,驚起一片恐懼的尖叫,沒有人認爲那是不是自己看錯了,因爲隨着白影的靠近,滔天駭浪的殺意如同實質一般囚禁着每一個人,凍心刺骨。
燈火通明的門派大廳處,擺放着紅木龍飛鳳舞雕刻的兩把椅子,一個長鬚鬢白的老者坐在一把椅子上,而另一把椅子在他面前的三米處,空蕩蕩的。
老者撫了一下長鬚,垂下眼簾,遮掩下他眼底的陰霾,聲音如同洪鐘一般在大廳蕩起:“老夫紫扶,乃門派掌門,若道友來了,不如現身飲口茶如何。老夫自認爲沒有做過什麼傷天害理之事,而門派弟子也一向遵循不妄殺條規,不知道道友因何理由一再殺害本門派弟子呢?”
阿稚在靠近這裡之後就立馬轉身閃進了空間,然後剝離神識出來,伺機將衆人一網打盡。聽見門派師傅這樣說,阿稚忍不住嘴角勾起一絲嘲諷,冷哼一聲,聲音一凝,變成朗聲:“您還是一如既往的虛僞做作,就像您的那個女兒一樣,同樣的佛口蛇心。”
紫扶臉色一沉:“道友不如現身如何?”
阿稚冷笑,繼續用那俊朗的聲音不答反問:“您不如猜猜我是誰吧?”
紫扶一怔,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又聽到那略微熟悉的聲音呵呵一笑,像是發現了什麼有趣的事情似的:“看來您的女兒已經知道我是誰了吧?”
紫扶一愣,轉頭看紫茹,果然對方一副震驚恍然的表情。
“小茹,你知道這人是誰?”
紫茹驚恐得打顫,立馬抓住了紫扶的手臂。聲音顫慄得結結巴巴:“爹,你怎麼忘了呢?!那、那好像是阿澤的聲音!”
紫扶一震,神情嚴肅起來:“道友,請你不要用老夫逝去的愛徒的聲音來戲弄老夫!”
“愛徒?哈哈。紫扶,你還真敢說呢!”阿稚忍不住冷笑出聲,雖然她沒有得到過紫扶的親自教授,但是他經常教導修煉天賦不凡的風澤,兩人親如父子,哪怕風澤不說,阿稚也知道他是如同對待自己親父一般尊重着紫扶的,然而紫扶卻……
想到這裡,阿稚就忍不住爲風澤心痛。
阿澤,你是如此尊重着這個人。到頭來,他還不是爲了自身利益而將你置之不理?
“放肆!在老夫面前,你可不要得寸進尺!”紫扶怒喝一聲,元嬰後期的威壓逐漸散發出來,瞬間令整個大廳的氣氛凝滯。
在修仙界。凡是突破了元嬰期,到達出竅期的高手都隱匿深山,而出現在人們面前最高級別的就只有元嬰期的各大門派掌門。修仙界最不缺的就是高手,但出竅期的高手千百年來不見一個,階級最高的自然就是元嬰期,而紫扶的修爲是元嬰後期,比其他門派的掌門還要高上一個層次。相當於修仙界所知的最強之人,這讓他忍不住自負。
阿稚冷眼看着紫扶:“既然你說我得寸進尺,那我就給你看看什麼叫做得寸進尺!”
話音一落,只見一抹蒼白鬼魅閃身而來,在所有人都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幾十道黃符疾射而出。準確無誤地貼到了每一個人的身上,她輕輕一言:“焚。”
陰冷的幽藍火焰霎時充斥了整個大廳。
雪白紛飛而過,曼妙纖細的身影如同被微風吹落的花瓣般落在椅子之上,只見是一個面色冷淡的女子,雅緻玉顏。傾國傾城,一頭烏黑的髮絲翩垂纖細腰間,頭綰別緻飛天髻,輕攏慢拈的雲鬢裡插着玉白色的祥雲髮簪,項上掛着圈玲瓏剔透瓔珞串,身着雪白色對襟連衣裙,用銀絲繡着多多祥雲,內罩玉色煙蘿銀絲輕紗衫,襯着月白色睡蓮短腰襦,腰間用一條銀白軟紗輕輕挽住。
烏黑的睫毛微微一顫,一雙如同可以穿越千年寂寞的深邃而冷漠眸子便印入衆人的眼簾,不喜不悲,不驚不怒,超塵脫俗,就像是眼前的人兒已經超脫了人世間的貪嗔癡怒,但是她嫣紅的脣角勾起的嘲諷,讓人心底止不住地發寒。
這是一種來自於強者的震懾,來自於黃泉之氣的靠近。
“阿、阿稚!”紫茹驚呼出聲,因爲她曾經親手爲阿稚裝扮過,所以一下子就認出了阿稚。因爲阿稚並沒有掩藏自身出竅期的威壓,所以衆人一下子就感覺到阿稚的強大,紫茹的臉色變了又變,感覺喉嚨像是被塞了石頭似的,哽得她難受。
阿稚勾起脣角,似笑非笑地盯着紫茹:“好久不見,想不到第一個認出我竟然是你呢~!”
紫茹咬了下脣:“你不是失蹤了嗎?”
“失蹤?”阿稚挑眉,“誰告訴你的?”
“阿澤啊!”見到阿稚這種上位者的態度,紫茹只覺得心神不寧,焦躁不安。
“你既然離開了,爲什麼還要回來?”紫茹質問了一聲,臉上的表情分外嚴苛:“你知不知道你的離開,給阿澤帶來了多大的打擊!現在,他已經死了,你卻回來了?你還回來做什麼!?”
爲了成功拿下風澤,紫茹和阿稚做過上百年的手帕交,自然清楚阿稚的性情,但是現在的阿稚,卻不是她所熟悉的。冷若冰霜,不僅是面冷,就連那眼底的深處,都是冰冷的宛如北極冰川,凍得讓人骨頭都會冒出寒意。
她的眼神,平靜得沒有一絲波瀾,那種居高臨下的強者風範卻像是針尖一般,刺得紫茹眼睛發紅。
向來,阿稚的修爲低下,性情和藹帶有一點小自卑、小羞澀和小怯懦,但是此時的她卻截然不同,這讓一向站於旁觀者身份對其冷嘲熱諷的紫茹感覺煩躁了。
明明只是阿稚,憑什麼可以比自己要美麗;憑什麼可以比自己要厲害;憑什麼可以用蔑視的眼神看着自己!?
修仙界中,晉升得越高級就越是難突破,每一個階級的提高都是下一個等級的人無法超越的,比如阿稚的出竅期,秒殺一大片靈寂期的師兄師弟師姐師妹簡直是動動指尖的事情,現場最難對付的也就是紫扶。畢竟蟻多咬死象,所以阿稚一出現就先滅了一羣能力參差的師兄師弟師姐師妹。
看着被燒成灰燼的重任,阿稚勾起一抹冷笑。藉着門派之名,這些人可做不少傷天害理的事情。不得不說阿稚是個愛恨分明的人,儘管恨到瘋狂,阿稚也沒有選擇滅門,而是讓無辜的人離開,專門針對那些仗着門派等級欺辱別人的惡人而已。
“紫茹,你當我真是傻子嗎?”阿稚冷冷一笑:“阿澤是怎麼死的,你們心知肚明!”
紫扶和紫茹的眼睛都閃了閃。
心裡有多恨,阿稚出手就有多狠,只不過片刻,一個元嬰期,一個金丹期的人就已經雙雙敗落在她的手上。只不過,看着在地上做着無用掙扎的兩父女,阿稚只覺得茫然。
阿澤的仇已經報了,那麼以後她要做什麼呢?
心中的恨意迅速清空,阿稚感覺心的重量彷彿輕了許多,彷彿一直束縛着她的東西忽然被解開了,讓她獲得了真正的自由。阿稚大腦一片空白,忽然間一道白芒劃過,她一震,渾身的氣息進而改變,變得更加漠然而清冷。
她竟然在這個時候頓悟了!
單薄的身子賣出門口,纖細的手臂一擡,從她身上散發而出的千萬道黃符飛射而出,陰冷的幽藍火焰在一瞬間點燃了視線中的一切。
阿稚回到她和風澤的院子,坐在凳子上,趴在桌面上,輕輕地呼吸。不知道過了多久,阿稚再次睜開眼睛,眼底已經是一片空洞漠然,一個轉身,雪白的羽緞旋飛,她的身影已經消失在了空氣之中。
重回空間,阿稚再次進入修煉,這一次,她沒有了所有念想,只是不停地修煉,不停地修煉……
等到阿稚再醒過來的時候,已經被靈玉空間趕了出來,而雷劫轉眼即到。
耳尖微微一動,感覺到成百上千的修仙者朝着自己奔來,恐怕是想要瞻仰哪一位前輩可以大乘昇仙吧……
“轟——!”
“轟——!”
“轟——!”
……
九道天雷擊下,令她變得狼狽不堪,但是奇異的,她並不覺得驚慌,也不覺得失措,一切都像是理所當然,一切都像是水到渠成。
成,她的運;敗,亦是她的運。
在萬衆矚目之中,九道天雷已然劈完,她緩緩睜開眼睛,一雙冷漠到無情無愛的眼睛領注視着她的所有人都失了魂,只見她擡起右臂輕輕一揮,周身的狼狽消逝,而一身雪衣仙服已經穿上,皓腕之上,纏繞着羽衣衣帛,清麗絕塵的小臉上,眉心之間,印着一朵銀色蓮花,清冷而出塵。
仙服、羽衣和銀色蓮花標誌,都說明了她已經升上仙位!
阿稚淡淡地掃了衆人一拳,雪白衣裙浮動,衣帛紛飛,仙人已經飛往天機,隱於雲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