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無眠,少陽也無眠。
少陽很聰明,所以他能逃過匿的搜索。
他掉進了一個獵戶的陷阱。餓了一天一夜,直到獵戶過來收網時才發現他,救起他。
他在獵戶家裡狼吞虎嚥。吃飽之後自然想睡,卻睡不着。
一個被人追殺的人,怎麼能睡的安穩?於是半夜他爬起來,掏出懷裡的小匕首,目露兇光,闖進了獵戶的房間,殺了獵戶和老婆孩子。
“別怪我。要怪就怪那追殺我之人。我不能泄露行蹤。”少陽猙獰的對地上的屍體說。
他搜刮的房裡的錢財,倉皇而逃。
書院裡,山洞洞裡。
院長好奇的看着眼前的王爺。
李恆忐忑不安的跪在院長面前。
“你要學棋?”院長問。
李恆點了點頭。
“可以。恆,他便由你帶。”
大先生應了一聲。李恆頓時心頭一喜,納頭便拜。
“不過,從今日之起,你便不再是大唐的王爺,你只能是書院的四先生。懂?”院長威嚴的說。
“是。”李恆點頭說。
大先生帶着李恆走了。
匿看着李恆的身影,說:“書院的無人能進記錄打破了。”
“根本就沒有記錄。破院子,想進走進來便是了。”
“師兄,我有一問題。”
院長斜着眼看了匿一眼。說:“什麼問題。”
匿說:“便是你要我進這書院。說師尊和我頗有淵源,到底,我是誰?”
“你便是你。”
“我便是我?”
“既然你不記得,那又何必在意?生的自由,活的舒坦不就好了?過分執着,只會徒增煩惱。”
匿心想,又不是你鬧失憶,你當然不急。覺得也沒意思,便走了。
回到院裡,王心怡沒在。估計着在凝兒那裡。
嘆了口氣,又走出去,來到山崖邊上。閉上雙眼,開始感覺自然。
自然之力大無窮。匿感到這種感覺很熟悉,丹田裡的黑絲越來越少,自己的力量越來越弱。
大腦一沉,又感覺到自己來到了一個伸手不見五指的地方。
“匿,你回來了?”一道沙啞的聲音響起來。
“你?你是誰?”
“生我爲何,不能自由。神又如何,魔又何妨?不能自由。若不自由,活着怎能痛快?天又怎樣,欲要毀我,我定不依。不求能一戰,但卻要世人葬!”
又是這首歌,匿腦子聽到這首歌便吃疼。
匿疼醒了,睜開眼,還是在山崖。但心頭卻涌出一套劍法,忍不住要使出來。
忍不住,便不要忍。匿隨地上撿了根樹枝。開始由心而使。
身體隨着劍勢而起而落,身子越來越熱,越舞越不能自已!
匿舞的劍很猛,每一道都是如此的霸道如斯。激起地上落葉紛飛。
越舞越熟悉,竟越發的清晰。感覺自己似在手執大劍在揮舞戰場,每一式都如此上手。
足足舞了兩個多時辰,匿已經熟悉了自己這套劍法。
邊上一人出聲:“好劍法。”正是王心怡。
“你怎麼來了?”
“我見你這麼晚還沒回來,便四處找你。聞得這邊有些動靜,便過來。”王心怡遞過一條手帕給匿。
匿猶豫了一下,接過手帕擦了擦汗。
“你剛使的是什麼劍法?”
“嗜屠劍法。”說完匿楞了一下。自己怎麼知道這劍法?怎麼不由自主的說出來?
“好霸道的劍法。好霸道的名字。我怎麼不知道你會使劍?”
匿燦燦說:“我也不知道。我隨便使着玩。”
王心怡擡頭看了看頭上的一輪圓月。
“好美的圓月。”
“美麼?”
“前人說,上邊住着一位美麗的仙女。”
“仙女麼?我面前不是便有個美麗的仙女麼?”
王心怡轉過頭濆了一眼匿,“如此油嘴滑舌。”
匿被她這一看,倒癡了。
王心怡見他癡癡的看着自己,小臉一紅,轉過身去。
匿反應過來,有些尬尷。
“那個,天色那麼晚了。咱們回去吧。”
“嗯。”
二人回到院裡,便歇息去了。
第二天,應試繼續。
跟第一天不同的是,今天這士氣無比的高漲。所有人都信心滿滿。
待得張老師口令一下,二十個修行,個個滿臉興奮的開始奔上普通山。
直到,不到一刻鐘,便全部都被掃出山下。
衆人才明白,原來,山還是那座山。
即使有人能上去,那山也不是那般好上,幸運永遠都在少數人。
王紫無比遺憾的看着山下的人,說:“我還想着找個英年俊少來當我師弟呢。你看看下邊,全都是歪瓜裂棗。”
匿說:“你身後不就有個麼?”
王紫撇了眼李恆,說:“可惜這王爺喜好斷袖。不喜歡女子。”
李恆被說的臉一紅,說:“我是不喜歡女子,怎麼?大唐律法都沒說過不許男人喜歡男人。你有什麼說的?”
王紫眼一瞪:“那是大唐從古至今都沒有出現過你這一例。估計下次改法便就將此例納進去了。”
李恆被說的無法迴應,嘀咕了句,女人就女人,如此胡攪蠻纏。便走了去。
衆人大笑。連平時不苟言笑的二先生都不由得莞爾一笑。
胖子望着眼前的普通山,眼裡的光芒越發的光亮。
花羽揚說:“今天不到一刻鐘便都淘汰了。想必這山沒那麼容易上。”
胖子道:“如果容易,我還真就不上了。”
“走吧,咱們喝個痛快吧,也算試前減壓。”
“走吧。看爺不喝窮你。”
兩人勾肩搭背便向天下曉走去。
“此事可準確?”天下曉的總部,一名戴着猙獰面具的黑衣人問。
“此事準確。在十里外的山下確實發現了十三具神教的人屍首,包括神教的左副教。但神教少教主少陽不在此列。”一名身着黃色長袍,面同樣戴着面具的人跪着回話。
“很好。我知道了。有最新消息再來稟報吧。”
“嗯,還有一件事,就是那座山上的一個獵戶家裡,滿門被殺。勘察現場是被短刃所殺。”
“嗯?”
“根據現場勘察,屬下懷疑是神教少陽所爲。”
“好了。我知道了。”揮了揮手,黃袍人退下了。
黑衣人面具下的嘴角冷笑。“神教?有點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