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志將所有的疑惑與悲傷再次壓進了心裡,等他再次返回蠻妖界域時,他相信這些疑惑都會一一解開。
從陳志有了悲傷到現在,大半夜已經過去,這時的他才感覺到周圍安靜的蹊蹺。
也在這時他才注意到須卜已經不見了,更是消失在他的識海範圍內。
他心中的不安瞬間升起,急忙生出玄冥魄,衝向各個方向,前去尋找須卜。
而這時的須卜還在默默的跟蹤着那隻駱駝,走了多遠恐怕連他自己也無法記起,也不知是爲什麼,須卜一直都沒有上前去抓捕,以他的修爲來說,想要活捉一隻駱駝那簡直是輕而易舉,但他卻像是着了迷一般,只是跟蹤。
陳志展開了僅剩的修爲,全力搜尋了足足兩個時辰,那時的天也已經快要亮了。
終於,在陳志的識海中出現了須卜的身影,他鬆了一口氣,他很慶幸須卜還完好無損,但心中的怒火也在這一時間涌上了心頭。
陳志疾馳而去,在須卜還未來得及反應時就一把將他拎了起來,直接一個巴掌打在他的臉上,而後死死的盯着他。
此時在不遠處的駱駝發出了一陣嘶鳴後開始奔騰。
須卜看了看已經疾馳而去的駱駝,而後惡狠狠的再看向陳志。
“你幹嘛啊!我只是想抓住他讓你騎,你至於嗎!你是不是就想借機報復我啊!”
須卜一臉委屈,無奈的蹲坐在黃沙中,嘴裡不停咒罵。
此時的陳志呆呆的愣住了,而他愣住的原因不是須卜的委屈,而是他們目前的一幕與他幼年時的經歷太過相像。
曾經的陳志也有過如須卜一般的叛逆,那一次,凌月亦是與陳志此刻的狀態一模一樣。
陳志輕輕扶起了須卜,看着他委屈的表情,是有話又說不出。
“你要道歉嗎?”
陳志的吞嚥了一口口水,可剛要開口時,須卜又說到:“別,我不接受。”
此時陳志的表情是即像愁又像笑,可突然這須卜又轉了性,滿臉的好奇懟了一下陳志。
“誒,我告訴你啊,那隻駱駝很神秘!特別神秘的那一種!”
“什……什麼……神秘?”
此時的陳志是完全沒有適應須卜陰晴速變的狀態。
“我告訴你啊,那個駱駝啊,它的腳下啊,……”
陳志是滿臉的黑線,衝着他的屁股就是一腳。
“你啊什麼啊,直接說,重點!”
此時的須卜又撅起了嘴,臉上的委屈又一次顯現。
“走吧,我不說了。”
陳志是看着須卜深深吸了一口氣,而後狠狠地呼出。
兩人調轉方向,繼續趕路。
可沒走多遠這須卜又開始作。
“喂,喂,喂,你真的不想知道?”
陳志咬了咬牙,沒有理會。
“那我告訴你好不好!”
“你有話說!有屁放!放完了給我安靜下來!”
陳志是忍無可忍了,就差動手了。
“我告訴你啊,……”
當那“啊”字一出,陳志動手了,須卜狠狠地瞪了陳志一眼,而後,表情又一次瞬間變化。
“我給你說,那個駱駝很神秘,他每走三十步後就會停下來,然後就隨着腳下的沙子一起移動,就像是沙子一直跑,它一直追一樣。”
“說完了嗎?說完……”
“沒有,我沒有說完。”
陳志其差點沒被噎死。
“我告訴你啊……不不不,我告訴你,我爺爺以前給我說過,在這沙漠中有一種靈物,會說人話,還可以修道,更神奇的就是它們往往都會棲身在上古遺蹟中,而這上古遺蹟中會有很多神奇的東西,仙法,卷宗,法寶,應有盡有!”
“那你說的這些跟你有關係嗎?”
“沒有,有,有有有,我要給你挑選一個法寶。”
“我不需要。”
“不,你需要,我找到法寶後送給你,然後你教我怎麼用!好不好?”
陳志是頓時猛抓頭髮。
“走走走!別再給我嘴貧!”
就這樣,陳志隨着須卜前去追趕那隻駱駝。
駱駝的行進很慢,走走停停的,他們也很快便追了上來。
陳志單手一點,封禁了那隻駱駝以及它腳下的一片黃沙。
此時的駱駝一臉茫然,呆呆的愣着,而在它的腳下,一隻黃鼠狼鑽了出來。
“幹嘛!誰敢擋老子的路!”
“看看看!我說吧!會說話!”
須卜一瞬間興高采烈,徑直跑了過去,一把抓住了那隻黃鼠狼,也在同一時間,一人一鼠對罵了起來。
此時的陳志已經頭皮發麻,之前只是一個須卜,而現在,又多了一隻不亞於須卜的黃鼠狼。
這樣的畫面讓他想起了萬蛇王與異魔,曾經的他們也是如此,陳志又一次陷入了回憶。
“喂!喂!喂!它投降了,走,我們走!我們去上古遺蹟!”
陳志緩過了神,看着他們輕輕一笑,而後滿臉無神的跟在他們後面。
陳志起初是完全沒有把這當做一回事,他的目的也很簡單,就是讓須卜玩,等他玩夠了再重新上路,要不然他怕會被須卜煩死,而在這黃鼠狼真的帶他們來到一處奇異之地時,陳志愣住了,愣的很徹底。
那是一片沙海,就如真正的大海一樣,沙面會上下浮動,這片沙海的範圍也很廣,長寬數千丈。
“別發呆啦!快來!我們進去,這小黃鼠說下面就是。”
陳志從呆愣中驚醒,而後向沙海走去,然而就在這時,剎那間,在這沙海中一個身影從中竄了出來,直衝天際。
而在那個人影已衝出數十丈後,一隻黃沙凝聚的巨手也隨之衝向了那個身影,一把將其抓進了沙中。
也在這時,沙海中出現了另一隻手,同時也抓住了須卜,將他拖進了沙海,而那隻黃鼠狼則瞬間消失在了陳志的視野中。
陳志沒有選擇,幾乎是同一時間,他也跳進了這片沙海,而在這片沙海之下則另有天地。
這片沙海確切的說應該是一個障目法,而在這下方也的確是一處遺蹟,準確的說應該是一處戰場,荒古的氣息很是濃密。
這片戰場與如沙海一般的障目法不同的是在這障目法之下,這戰場萬丈有餘,完全看不到邊際,遍地都是骸骨,戰爭不知發生了多久,只是這裡依舊有些許青煙飄搖,而不論是這青煙還是其他,都有一種大道的氣息,似是永恆不止一般。
陳志自落下之後就能清晰的感覺到這種大道,這種大道也讓他爲之嚮往。
須卜就墜落在陳志的不遠處,而先前被抓回的那個身影距離須卜的位置不遠。
須卜自爬了起來後一臉的驚恐,拾起身子第一時間跑到了陳志的身邊。
而那個身影也很快站了起來。
陳志與那個被抓回的人對視片刻後,試探的問到:“你是誰?爲何會在這裡。”
此時的那個人長嘆了一聲,蹲坐了下來,自語:“還以爲是個什麼東西,嚇我一跳。”
這人的話語一瞬間就讓陳志身旁的須卜來了興趣,他心中的驚恐也就在一瞬間消失,這兩個人就此扛上了,也很快像是成爲了兄弟。
陳志通過他們的對話也聽出了一二,這個人名叫尤金,他聲稱自小就孤身一人,常年行走於各種遺蹟中,搜尋各種仙寶秘籍,他的修爲也不低,至少就目前來看,陳志沒有完勝的把我。
尤金來到這裡是二十年前,從他進來之日起就想着出去,但一直都沒有辦法走出,原因是在這片戰場中有一隻沙怪,這隻沙怪不吃人,不殺人,可就是不讓人出去,而在這黃沙中,沙怪可以任意化形,讓人無法察覺,總是能將他抓回來。
須卜與尤金聊開了之後,尤金便帶着他往這戰場的另一邊走去。
在這戰場的另一邊,千丈外,有一處峽谷,在這峽谷中有一個洞穴,而在這洞穴中有一處密室。
在他們進入密室後,尤金說到:“這裡是一處閉關地,是荒古時的大神通者所有,你們看,那邊的法器與卷宗秘籍,那麼多。”
須卜在看到那些卷宗秘籍後兩眼放光,徑直衝了過去,還示意陳志趕快過來。
陳志只是應付了一聲後,看向了尤金。
“我想知道你是怎麼到的這裡,如若尋常修士進入這末路法術修爲盡失,而你爲何可以飛行?”
此時尤金擺出了以往只有須卜纔會有的高傲,沒有理會陳志,也在這時,須卜不停的喊着陳志前來拿取那些法寶與秘籍。
“快來啊!我一個人拿不了!”
陳志敷衍了一聲,順手將他腰間的乾坤袋拿了出來,扔給了須卜。
須卜接過乾坤袋後想都沒想就直接往裡仍,而在他仍了片刻後才注意到這乾坤袋的神奇。
他很好奇,於是將乾坤袋顛倒過來,想要將裡面所有的東西都倒出來。
陳志見狀正想說那乾坤袋除了自己外沒人能取出裡面的東西時,須卜手中的乾坤袋卻瞬間吐出了一堆又一堆的東西。
而最讓陳志心中感觸的則是這些東西中有很多玩偶,而那些玩偶都是曾經莫然塞進去的。
可就在陳志正在回憶莫然之時,玄冥壺掉了出來,與此同時,尤金瞪大了眼睛。
“玄冥壺!”
“竟然在你這裡!”
尤金說完後一個健步就來到了玄冥壺旁,直接將其攥在了手中,而這時,玄冥壺抖動,一股冰寒之意刺痛了尤金的手掌。
玄冥壺落地,也在落地之時,玄冥壺開始自主的吸納這裡的所有,而這裡所有的景象也都像是正在退去古老的皮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