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的密室如今已金碧輝煌,滿是金色的浮雕,而這浮雕雕刻的就是一場戰爭,在浮雕的最後就是一個與玄冥壺一模一樣的葫蘆。
這時的尤金面色已經大變,他顫顫巍巍的彎腰再一次拾起了玄冥壺,那怕是玄冥壺所釋放的寒氣讓他手臂已經結霜。
“呵……呵呵……呵呵…………找到了!找到了!哈哈哈哈……”
尤金開始無休止的大笑,完全沒有了原先如須卜一般神色。
陳志見狀,一把將玄冥壺從尤金的手中奪來,因爲眼下這玄冥壺若還在尤金的手中,那麼尤金就一定會被這玄冥壺冰封,直到殞命。
玄冥壺脫離了尤金手中,而這時的尤金面色再變,變得茫然。
“拿走了……又被拿走了……”
須卜也急忙趕來,喊着尤金的名字,讓他鎮定一些,而無論須卜用任何辦法,尤金也都沒有改變現狀。
對於陳志來說,他此刻最關心的就是這密室與玄冥壺倒底會有什麼聯繫。
然而這樣的疑惑也貌似只有尤金可以爲他解答,但此刻的尤金就如受了魔怔,已變得癡傻。
陳志與須卜等了很久,等尤金恢復,可終是徒勞,且他的魔怔越來越嚴重,嘴裡已經開始胡言亂語。
尤金的神情緊張,指着陳志手中的玄冥壺,不斷大喊:“他來了!他來了!快毀了它!”
陳志不知所以,拿着玄冥壺在眼前重新看了一遍,確認了沒有任何問題時,而後又一次看向了尤金,但尤金此時的狀態卻也越來越嚴重,近乎已完全瘋掉,更是大打出手。
這個狀態下的尤金幾乎瘋狂一般的攻擊陳志,他們的實力雖是差不多,但一個是無意識,而另一個必須得有意躲避,不能與其相掙。
足足幾十個回合,尤金的體力透支,趴覆在地不停的喘氣,但在喘氣的間隙中,他依舊說着讓陳志毀去玄冥壺的話語。
隨後,陳志用禁錮之法封住了尤金的行動。
“尤兄弟,這玄冥壺倒底代表着什麼?又爲什麼要毀去他?”
這種情況下很顯然,陳志的問題是多餘的。
這時,須卜在這牆壁上的浮雕上發現了異樣。
“你看!這葫蘆模樣的浮雕裡面好像有東西!”
陳志急忙轉身,而就在他剛要上前去查看之時,這塊浮雕出現了裂紋,在下一刻直接碎裂。
從中有一團如粉塵一般的金色粉末飄了出來。
這些金色粉末凝聚成了一個金色的小人,只是眨眼間就衝進了陳志手中的玄冥壺中。
玄冥壺在一陣抖動過後就不再有什麼動作,變得與往常一般。
而此時的尤金突然鎮定了起來,眼神平淡,已沒了任何瘋癲的樣子,但也同樣,他也沒有再說出任何一句話。
“他到底怎麼了?”
陳志搖了搖頭,同樣是一臉莫名其妙。
而後,陳志將玄冥壺重新收進了乾坤袋,解開了尤金的禁錮。
此時的尤金已如正常人,只是看起來有些癡呆而已,只是他的雙眼一直看着陳志,無論陳志做出什麼,他的雙眼都不曾離開。
對於這間密室,陳志本身就沒有太多好奇,對於須卜來說,這裡的神兵卷宗也滿足了他,於是,二人準備返回。
他們走出了峽谷,而在峽谷之外,當時尤金所說的沙怪已經出現在了峽谷之外。
所謂的沙怪就是一隻黃沙凝聚而成的靈體,也或許就是這裡的黃沙經歷了太多的時光,孕育出了靈識。
“留下玄冥壺!”
這是沙怪的話語,但陳志聽着這聲音好像有點耳熟,就連須卜也覺得疑惑。
“我怎麼……這聲音……哦!好像就是那隻黃鼠狼啊!”
陳志的雙眼也是瞬間一瞪,還沒等他動手,須卜已經直接撲了上去,一瞬間就與那沙怪扭打在了一起。
而這時的陳志也在一陣歡樂後有了疑惑,因爲就目前來看,尤金想要從這裡離去那簡直就是太過簡單,不費吹灰之力,可是他又爲何說着沙怪困了他二十多年。
陳志的疑惑在心中逐漸演變出了一絲恐懼,因爲他想到了另一種可能,那就是這眼前的沙怪只是那隻黃鼠狼的障目法,而真正的沙怪或許正在他們察覺不到的地方盯着他們。
“須卜!把他抓過來!”
扭打瞬間停止,須卜一掌就穿進了眼前這沙怪的身體中,而後,那隻黃鼠狼被拎着尾巴提了出來。
須卜提着黃鼠向陳志走來。
“我問你,真正的沙怪在哪裡?”
“我不知道!”
陳志伸出了右手,在手心中顯化出一則符印。
“你若不說,我就將這符印打進你的身體,斷了你的靈智!”
“他他他!是他!”
黃鼠口中說的與它所指的人就是此刻陳志身後的尤金。
“看來你不想說實話。”
陳志舉起了手,再一次嚇唬這黃鼠狼,而在陳志舉起手之後,忽然感覺到了什麼。
他轉身看向了身後的尤金。
此時的尤金雖然依舊是之前的狀態,但是,陳志發現了異樣。
在尤金的眉間有一個很模糊的黑點,在這黑點中有兩條黑線,更是模糊,且一左一右,順着他的面部輪廓一直延伸到下顎。
陳志思索了片刻後,再一次轉身看向了黃鼠。
“我問你,那他爲什麼一直不曾離去,爲何又說是沙怪阻攔了他。”
“哪裡啊!他就是沙怪!我到這裡都幾百年了,從我到這裡開始他就在了,還強行與我簽了契約,只要我走出百丈若是不回,那就會直接暴斃!真正走不掉的是我啊!”
陳志聽起這話有着繞,有些頭疼。
“你捋順了說,前因後果說清楚!”
黃鼠靜狼靜思考了片刻,而後就它知道的關於尤金的一切都說了出來。
聽完後的陳志長長嘆了一口氣,對他身後的尤金感到了一絲悲傷。
尤金存在於這裡具體多少年不知道,只是這黃鼠狼已經被囚禁了五百年有餘,他們二人的因果像極了一場鬧劇。
當初的黃鼠隻身在末路中覓食,而後發現了一片會移動的沙子,出於好奇便跟了上去,而後,就遇到了尤金。
尤金將他抓進了這裡,與他打賭,賭約就是二十年,意思是如果尤金在二十年後可以逃出這裡,那麼就放黃鼠離開,如果二十年後他逃不出去,那麼這黃鼠就必須留下來陪他。
這賭約看似公平,但實則就是一個大坑。
黃鼠狼信了他,與尤金開始了賭局,而就賭局一開始的時候尤金就給黃鼠身體中打進了一滴精血,賦予了這黃鼠可以控制黃沙的能力。
在給黃鼠打進了精血之後,尤金又給他下了一種禁止,而這禁止就是每當尤金逃出這裡時,黃鼠狼體內尤金的精血就會自發覺醒,控制黃沙將尤金自己抓回來。
這樣一來,在不公平下,黃鼠狼沒有贏的可能,其代價就是尤金強行與他簽了契約,只要尤金一天在這裡,那麼黃鼠就一天無法離開。
在黃鼠的話語中更是說出了尤金的另一個秘密,而這秘密就是每個二十年尤金就會忘記所有,但唯獨忘不掉的就是這隻黃鼠狼,所以他們的賭局就每二十年進行一次,到現在也已經進行了兩百五十多年。
而這麼多年中,黃鼠狼發現的秘密不止一個,而再一個秘密就是在尤金每次失憶的那一天中的夜晚,尤金就會發出驚恐的聲音,而且會喊着“玄冥壺”這三個字。
具體爲什麼,黃鼠狼不知道,它自認爲這玄冥壺可能就是尤金的法器,他被搶走了法器,被打傷了身子,所以纔會驚恐。
黃鼠狼的話語戳中了陳志的心,他認爲這玄冥壺或許真的原本就屬於這裡,屬於尤金,只是在尤金的歷史中發生了某些變故,玄冥壺落入了太虛之手,而後傳到了他的師尊凌月手中,最終凌月傳給了自己。
這一切也似乎講的通,陳志也就先行這麼認爲了,而後,再次問到:“那他下一次失憶會是什麼時候?”
“十年之後!”
黃鼠狼看着陳志還沒有落下的手,再一次確定的說到:“就是十年以後,我數着呢,還有,你看,我身上這些印記,每一次他與我簽訂契約都會在我身上留下印記,你不信就數一數!”
陳志懵了,因爲在這黃鼠身上滿身都是一個顏色,就是金色的黃,根本就沒有它所說的印記。
須卜也懵了,他拍了一下黃鼠的腦袋,喊到:“你是在說我瞎啊!還是真的在侮辱我們啊!”
“不是不是!你們錯了,我本來不是黃色的,我以前是黑色的,現在的黃色就是那些印記,可能太多了,你們已經分不清了”。
此話一出,陳志與須卜都愣住了,而後,須卜噗嗤一下笑了。
“哈哈……你竟是黑色的老鼠!”
而陳志沒有因此而感到歡樂,因爲如果黃鼠狼說的是真的,那麼尤金的修爲就已經強大到讓他無法想象的地步,因爲在黃鼠狼身上這密集無痕的印記沒有散發出半點的印記波動,陳志雖是沒了以前那麼強大的本源之力但他的靈覺依舊強大,常理之中多多少少陳志都會感應到一些。
陳志讓須卜放下了黃鼠狼,而後再一次看向了尤金,他心中的疑惑也在此時更加的濃密。
陳志自語:“你究竟是誰?……”
這時,須卜說出了話,打斷了陳志。
“我們要在這裡等他十年嗎?”
陳志一愣,而後說到:“不,我們先行離去,做完我們應該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