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航晃了晃被震得有些發暈的腦袋,說道:“真特麼刺激,幸虧有個緩臺,不然就是舒馬赫也得撞車!”
“你是要從地鐵去松江大橋?”蘇海河問道。
蘇航解釋道:“老爸,咱也沒別的路可走了。”
蘇海河並沒有質疑兒子選擇的路線,而是對着後面喊道:“催淚彈全給我拿過來,都戴好防毒面具!”
吳楠楠急忙把催淚彈通過窗口遞給蘇海河,接着大家又手忙腳亂地戴好防毒面具。
地鐵站雖然沒有投入運營,但是裡面的設施都已經就位,蘇航在站裡轉了兩個彎,直接把檢票閘撞開,駕車衝了進去,接着又從樓梯衝到站臺上。
在臨衝下站臺之前,蘇海河把所有的催淚彈全都投了出去。他投擲的方位很有技巧,催淚彈爆炸產生的煙霧將整個地鐵站全部籠罩住,裡面頓時變得猶如仙境一般。
蘇航衝到站臺上後,猛踩剎車的同時將方向盤打到底,運鈔車居然來了一個飄移,橫着甩了出去。
站臺上的安全玻璃被撞得粉碎,運鈔車劇烈地震動一下,掉到了鐵軌上,運鈔車再次熄火。
蘇航急忙重新發動車子,運鈔車就這樣一側在鐵軌內,一側在鐵軌外,傾斜着車身向前開去。
這也就是運鈔車底盤高通過性好,換一輛轎車的話除非能在鐵軌上開,否則早就被託了底盤,能不能開出去都是個問題。
不過由於枕木的存在,運鈔車不僅顛簸個沒完,而且速度也提不上去,但是總比人跑要好得多,畢竟就算顛簸再劇烈,人消耗的體力也遠不如奔跑多。
蘇海河趁着蘇航發動汽車的時間進了後車廂。地鐵還未開通,裡面不可能有喪屍,他要防備的是後面追來的喪屍。
“前面第七站就是松江大橋站,咱們從那裡上去就能離開冰城了。”蘇海河安慰着後車廂裡的人,同時也是提醒蘇航不要開過頭。
“喪屍不會追上來嗎?”林濤緊張地問道。
“會!”蘇海河肯定地答道,隨後又給了大家一個相對好些的消息:“不過,煙霧彈多少能阻攔它們一段時間,足夠我們逃走的了。”
“沒錯,除了變異喪屍外,其他喪屍的速度還沒有人快,根本追不上我們。變異喪屍的數量有限,咱們完全能應付得了。”蘇航補充道。
地鐵站內,數不清的喪屍全都涌了進來,但是卻被煙霧擋住了視線,一個個如同沒頭的蒼蠅一樣四處亂撞。
待到煙霧散去,李猛才帶着喪屍衝上站臺,卻再也找不到運鈔車的身影。不過,運鈔車在行駛的聲音從地鐵通道傳來,爲李猛指明瞭追蹤的方向。
李猛跳進地鐵通道里,長吼一聲,普通喪屍們紛紛讓開,另一隻病原體一百多隻變異喪屍隨他一起跳進通道內。
“追擊!”李猛用腦電波發出指令,變異喪屍立刻向着運鈔車離去的方向急追而去。
變異喪屍的速度大都很快,全速發動起來比人跑步也不慢,而且它們勝在擁有無窮無盡的體力,速度始終不會減慢。
地鐵通道里頓時充滿了喪屍的嘶吼聲,一直傳到運鈔車上的衆人耳中。
“居然這麼快就追上來了,真不是人。”蘇航吐槽了一句,將注意力再次放在駕駛上。他並沒有蓄意去提高車速,在這樣的路況下,高車速的下場就是車毀人亡,這點常識他還是懂的。
實際上,雙方的速度基本一樣,不過運鈔車和喪屍間隔一站之地,只要能夠保持下去,應該能堅持到松江大橋站。
蘇海河把後車廂門打開,幾把槍都已經上好了子彈,就放在身旁,隨時可以射擊。崔紅梅、吳楠楠和林濤每個人手裡拿着一個強光手電,只要喪屍臨近就打開手電爲蘇海河照明。
可是,屋漏偏逢連陰雨,在經過第四站的時候,運鈔車再次趴窩了。
蘇航拼命轉動鑰匙,奈何卡住車輪的兩根枕木間隙有些大,運鈔車根本開不出去。
“該死的豆腐渣工程!”蘇航狠狠地砸了一下方向盤,大聲罵道。
蘇海河立刻從車上跳下去,大喊道:“快開,我來推!”
崔紅梅三人也跟着跳了下來,在衆人合力之下終於把運鈔車推了出來,而喪屍的聲音也越來越近了。
“快上車!”
蘇海河急忙催促大家上車,同時把槍拿在手中,崔紅梅三個人也迅速找到手電點亮。
手電燈光下,已經出現了喪屍的身影,最前方正是那種擅長跳躍的敏捷喪屍,足有二十多隻,正四肢着地像狗一樣飛奔,距離運鈔車已近百米。
三四十隻坦克喪屍緊跟其後二百米左右,李猛和另一隻病原體則趴在兩隻坦克喪屍身上。
在它們身後,則是長舌和護士喪屍,最後還有一隻肚子大大的喪屍,正是將綠霧吸入體內的毒婦喪屍。
所有的喪屍加起來,至少也有百隻以上,而且還都是變異喪屍。
砰!砰!砰!
連續不斷的槍聲在地鐵通道內響起,敏捷喪屍立刻向兩側躲去,有幾隻甚至直接攀到通道頂棚,抓着上面的電線追來。
蘇海河打空兩個彈夾,但是一來運鈔車顛簸,二來距離稍遠,前前後後不過纔打死五隻敏捷喪屍。
原本在後面的坦克喪屍突然用手臂護住腦袋,埋頭髮動起衝鋒來,身體向前迅速衝出二十米遠,連續衝鋒十餘次後,竟然一躍成爲喪屍的先鋒。
李猛和病原體已經跳到地上,和後面的喪屍一起跟在坦克喪屍身後,用它們的身體充當肉盾。
幸虧坦克喪屍在連續十次衝鋒後無力爲繼,否則現在早就撞到運鈔車上了。不過有了坦克喪屍當肉盾,蘇海河再想射殺喪屍已經是難上加難了。
蘇海河猶不死心地繼續射擊,可是效果微乎其微,喪屍距離越來越近了。
蘇航從後視鏡看到後面的情景後忙喊道:“打開兩個油桶,把汽油倒下去,燒死這幫王八蛋!”
後車廂衆人眼睛一亮,急忙打開兩個油桶,將汽油淋在車後。兩桶油倒完之後林濤還要繼續倒,卻被蘇海河攔住。
蘇海河也不解釋,舉起另外三桶汽油擲下車去,然後用火機點燃剛剛倒空的油桶,甩手扔出車外,緊接着便把車門關上。
燃燒的油桶落在地上,把剛剛淋下的汽油引燃,火焰如同火龍展開。喪屍們正好追到汽油上面,立刻被火海淹沒。
這還不算完,那三桶汽油在烈火中猛烈爆炸,將周圍近十隻坦克喪屍全都炸得飛了出去。四射的汽油帶着火焰落到喪屍的身上,把它們變成一個個火人。
喪屍痛苦地嚎叫着,拼命拍打自己身上的火焰。但是汽油燃燒起來怎會輕易拍滅,反而讓它們身上燃燒的地方更多。
爆炸過後,蘇海河才重新打開車門,一股熾熱的空氣夾雜着烤肉的味道衝進車廂,讓他們隱隱作嘔。
在通道頂棚的三隻敏捷喪屍沒有被火焰波及到,它們正飛速地靠近運鈔車。蘇海河端起SPAS連轟了兩槍,把三隻喪屍全部擊落下來,逃亡者們暫時安全下來。
“可惜了。”蘇海河嘆了一口氣,說道:“汽油太少了,恐怕不能把它們全都燒死。”
正說話間,那隻毒婦喪屍的肚子突然爆炸了,綠色的毒霧四散開來,附近的喪屍紛紛中毒倒在地上,痛苦地扭動着身體。
“呃,這倒是個意外收穫。”
這些喪屍最讓人害怕的便是毒婦喪屍了,雖然有防毒面具,但是那些毒霧沾到身上同樣會中毒。現在好了,毒婦喪屍不但死了,臨死前還做了一把貢獻,至少有十幾只喪屍成了它的陪葬。
不過蘇海河的擔心還是發生了。隨着汽油燃盡,喪屍身上的火焰慢慢熄滅,還有二十多隻喪屍仍然頑強地站立着,其中就有李猛。
此時的李猛再也找不出一點人的樣子,衣服早已燒光,露出一身燒焦的皮肉,手臂上甚至都能看到露出的骨頭。如果不是一隻坦克喪屍護住它的頭,現在都認不出它來。可是另一隻病原體就沒有那麼好運了,它的屍體就躺在李猛身邊不遠處。
李猛看着周圍剩下的臣民,憤怒地大聲吼叫着,意識深處對蘇航的恨意愈加濃烈。
“殺!”
李猛的腦電波發出最簡單直接的指令,殘餘的喪屍不顧身上的燒傷,重新追殺蘇航一行。
“你不該叫李猛,你特麼的就是一個小強!”蘇航氣得大罵起來。
蘇海河擡起槍又放了下去,500米的距離早已經超出了射程,開槍只是徒增浪費而已。
“別管它們了,下一個站口就是松江大橋了,咱們快逃出握了。”蘇海河說道。
“關鍵是這傢伙死追不放啊,還特麼的能召喚喪屍,要是這麼下去,咱們逃過橋也沒用。”蘇航頗爲鬱悶地說道。
衆人聞言神情俱是一黯,難道就沒辦法躲開李猛的追殺嗎?
“我有一個辦法。”吳楠楠突然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