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卓將割好的稻子放在簍子裡,腳下小心翼翼的儘量往自己剛剛割過的稻穀根上踩,只有這樣,他的腳纔不會陷入的太深。
應該是泡了太久的水的原因,田裡的淤泥已經成了池塘的感覺,一腳踩下去,半天都提不起來。
這種情況,本來是不會出現的,只是陳老漢一直將田放置在那裡,又沒有開渠放水,這才造成了今天的後果。
沈卓的速度因爲這個,受了很大的影響,所以爲了加快速度,他便什麼也不顧了。
不一會兒,乾乾淨淨的衣服,就鋪滿了泥巴和草屑,而陳老漢,在陰涼處,抱着沈卓帶過來的水壺,無比愜意的喝着。
他自言自語的開口。“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那又怎樣,老子說過來做事,還不是一樣的要做事?小賤人不知道天高地厚,老子看你這回怎麼死!”
一邊罵,陳老漢的腦海中不自覺的就閃現出自家婆娘抓着陳柔那個賤丫頭抽打的模樣。
天氣愈發的熱了起來,地面上的溫度越來越高,就像要把人蒸發掉一般。
木雙婉待在原主以前待的房子裡,胸悶氣短,快要窒息了一般,最重要的是,她眼皮突突的跳個不停。
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木雙婉跑到廚房,拿了水壺,裡三層外三層的清洗了個乾乾淨淨,這才裝滿水,將水壺提走,準備去找沈卓。
一走出門,毒辣辣的太陽隔着衣服照射在木雙婉的身上,她就覺得被劍刺了一下一般,疼的厲害。
從菜園子裡出來的陳盼弟,見到木雙婉抱着家裡的水壺,嚇得趕緊跑了出來,只是因爲跑得太急,又有些頭暈,一下子就跪在木雙婉的面前。
木雙婉自然是先將人扶起來。
“三姐,你不能將家裡的水壺帶走,阿孃起來會罵人的。”一被攙扶起來,陳盼弟就對着木雙婉這樣說。
“我不帶走,只是給我相公送點水,天氣這麼熱,怕早上帶的水不夠!”
“可是也不行,阿孃說了,除了小弟,家裡的東西,誰都不能帶走,不然是要被扒皮的。”陳盼弟辯駁道,說完就準備將水壺拿走。
木雙婉登時就怒了。
“陳盼弟,我拜託你別多管閒事行不行?王春花是什麼人你不比我清楚?你以爲你聽話,替她把家看好,她就會讓你嫁個好人家?別做夢了,大姐二姐還有我是怎麼嫁出去的,你難道不清楚。”
木雙婉這時候說話還帶着些許的語重心長,大姐陳潔,也就是所謂的王村三朵金花,被賣給一個過路的商人,如今是死是活都不知道,二姐陳沐,更是被賣掉做了小妾,對於這種人,陳盼弟還報着希望,木雙婉就真的是醉了。
“那也不行,三姐,阿孃說了……”
木雙婉冷冷的看着陳盼弟,她終於知道,被虐待久了的人,是一定會有受虐傾向的。
“陳盼弟,那麼我們來打個賭,我賭,阿爹阿孃,最後一定會將你賣給一個又老又醜的糙漢,絕對比不了沈卓的腳趾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