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景行與他對視一眼,懷疑對方是拿不出花草樹木、蟲魚鳥獸來纔想着和她同行,蹭一蹭她的人情。
不知韋先生看到了第幾本。”
“第五本,看來我沒有漏的,”他嘆氣一聲道:“不知你母親手中還有多少稿子,看她收集的東西也不少了,這山裡的花草樹木,蟲魚鳥獸大多一樣,我如何能確定我帶去的東西她沒見過呢?”
“不能確定,所以是很看運氣的,”白景行道:“也是爲了給有需要的人指路,我母親才抓緊時間出《天下萬物》的,不然她這麼忙,哪有空和精力寫寫畫畫?”
這些年爲了畫好這些東西,周滿的畫技都精進了不少。
當然,大部分的畫是白善畫的,她的主要任務還是在畫稿邊上寫下它們的屬性。
而白善是照着周滿印出來的圖紙畫的,全是她交了積分從百科館內下載打印的。
她以前爲百科館收錄這些東西賺積分,怎麼也沒想到,時隔多年後,她會再花積分從百科館裡下載打印這些東西。
這可真是輪迴啊。
當然,這些白景行都不知道,只是見韋先生如此推崇自己母親,從城隍廟到縣城這一段路,他們不管是走着,還是騎馬,韋先生都圍着白景行不間斷的誇獎周滿。
白景行還託上母親的福,騎了一段韋先生的驢,達成了第一次騎驢的成就。
一路跟在後面的汪山衡就看着韋先生追着白景行一行人住進了驛站,說什麼也不願意和他們去汪家的親戚家裡住。
汪山衡一臉的一言難盡,他之所以追在韋先生屁股後面跑,爲的就是請他出山輔佐汪氏,做汪氏幕僚,也是做他大哥的師爺。
結果他這段時間做了這麼多,汪山衡一直淡然待之,而白景行就靠“周滿”這一個名字就把他勾走了。
汪韻自從知道白景行的身份後就一直沉默,見叔父一臉憂愁,便道:“叔父,不如我去和白家小姐談一談?”
“談什麼?”汪山衡道:“韋先生並沒有答應做我汪氏的幕僚,他來去隨風,白家的小娘子還做不了他的主,就是能做,她又爲什麼答應我們呢?”
“白家小姐看上去很好說話,我想我們認真請求,她應該會答應幫忙勸服韋先生的。”汪韻道:“在外漂泊到底比不得安居,而且韋先生年紀也大了。”
汪山衡不覺得會有結果,道:“韋先生自己就不是甘於平庸安居之人。”
不然也不會他跟在後面跑這麼久,對方都沒鬆口。
不過讓汪韻去試試看也不會有壞處,反正……
汪山衡扭頭吩咐道:“去要幾間房,我們也在驛站住下。”
罷了,就算請不到韋先生,和楊則之白景行等人搞好關係,培養一些交情也是好的。
他認出了楊則之,卻沒想到白相和周大人的女兒也在,相比楊則之,白景行的價值顯然更高一些。
白景行將行李放在桌子上,一邊脫掉鞋子,一邊問道:“縣衙那邊派人去通知了嗎?”
“剛纔路過楊公子的房門前聽到他吩咐護衛去辦了,大路應該很快能通。”
白景行:“我們的書還在上面呢,不知道今晚還會不會下雨……”
“娘子,你先起來,我整理一下被褥。”錢小羊拉了一下白景行,白景行沒動,這大半天她基本都在走路,還是泥水混合的路,身心俱疲,所以不想動彈。
錢小羊力氣這麼大,拉第一下竟然沒拉動,頓了一下正考慮要不要繼續拉時,房門被敲響。
這下好了,不用她勸,白景行自己就起來了。
她低頭看了一眼髒兮兮的鞋子和髒污的裙襬,嘆息一聲,“沒來得及換,太失禮了。”
不過大家都是熟人了,就當看不見行了,白景行跑去開門。
一打開就對上汪韻的目光, 她微怔,很快反應過來,“失禮了,屋內還在收拾,汪娘子找我有事?”
“我和叔父也住在驛站裡,”汪韻笑道:“來找白娘子的確有件事要說,我們……”
白景行笑道:“那我們下樓去說吧,順便讓人準備些吃的。”
吃了幾天乾糧,今天又基本沒吃東西,她很餓啊。
路過旁邊的門時,汪韻不由停下腳步,“白娘子,要不要叫上楊公子?”
“不必,楊大哥要忙的事情多,一會讓還得洗漱呢,我們先聊。”正遇上她決斷不了的事,回頭再找楊則之便是,最主要的是,一會兒她要吃點兒什麼呢?
既可以解饞,又不會影響到一會兒晚上的正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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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