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瞬間的靜默,凌力偉騰地站起身大罵:“有你這樣做人的嗎?是你自己提出要把扳指給我,侮辱了我,又出爾反爾!你這樣的人有什麼資格做凌雲宗掌門!”
他的聲音有點大,李晉和凌雪兒出了房門,吃驚地看着他們兩人。
很顯然,李逸和凌力偉說過的話,凌力偉並沒向任何人透露,這畢竟不是一件光榮的事。
李逸本不想把事情鬧大,他並不想當着師兄的女兒女婿和他聊這件事。
奈何凌力偉執迷不悟,如此貪婪,還如此卑鄙,真以爲他盡了一個兒子的責任就可以換回扳指,爲所欲爲。
他太天真,也太愚蠢,太令人不齒了!
李逸默默地從懷裡取出一隻價值不菲的扳指,放在桌子上,一字一句地說:“我並沒有出爾反爾,我是說過給你扳指,但沒說過給你象徵掌門的扳指!”
說完後,李逸轉身,腳步有些沉重地離開了。
如果他沒有和凌力偉說會給他扳指,可能披麻戴孝,跪拜守靈這些凌力偉會做,但陪師父走最後一程,他就肯定不會做了。
師父也不可能走得那麼安詳。
所以,李逸認爲他沒有做錯。
凌力偉一把抓過桌子上的玉石扳指,狠狠地朝着李逸離開的方向摔去。
“呯”的一聲,扳指四分五裂。
李逸頭也不回。
李晉沉着臉回房,凌雪兒臉上有一些紅,爹爹的做法連她都覺得臉紅。
讓她正視起她和李晉以後的相處。
李晉回來的八個晚上,不曾和她有過一次的親密接觸。
雖然在爺爺喪事期間,是不可能做夫妻間的事,但就連一次擁抱都沒有,未免讓她心寒。
就連她主動要求給他換紗布,他也拒絕:“你不熟。”
“晉,你下午走?”凌雪兒輕輕問,咬着嘴脣,她已經放下了所有姿態。
“嗯。”李晉很隨意地回答。
他回來的八個晚上,都以腿上的傷需要人照顧爲由,睡在了自己房裡,他現在是特意過來和她告別的。
接任掌門儀式一結束,他便直接下山回滄月邊境。
凌雪兒關心地問:“你腿上有傷,過幾天再走不行嗎?”
李晉搖頭:“我是擅自離開邊關,不想死就得趕在邊關沒出事之前回去。”
說完李晉出了房間。
經過小客廳,凌力偉已不在了,可能進了房間,他是鐵定不會參加接任掌門儀式的。
李晉瞥一眼緊閉的房門,遲疑了一下,擡腳走了。
他剛纔已經和師尊說過儀式過後他就離開,現在沒必要再去打攪他。
凌雪兒眼神空洞,李晉這一走,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再見。
嫁給他已經三年,真正在一起不過是幾個晚上。
她身體早就調養好了,她想她應該和李晉生一個孩子才行。
也許,她和李晉在一起的機會很快就會到。
老皇帝就快死了,李晉不是要爭皇位嗎?
要爭皇位就肯定要回京。
凌雪兒決定了,她要和李晉一起離開。
回京和回滄月邊境,有半天路程是相同的。
李晉腿上有傷只能坐馬車,她和李晉有半天相處時間,她要好好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