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花渾身一陣雞皮疙瘩,元阮又看向蕭絕笑道:“爺,你肯定摸過這冰肌玉骨吧!嘿嘿……”
蕭絕輕飄飄的瞟了一眼元阮,並不理他,只轉過頭看向夏花淡淡道:“花兒,天色不早你該回去了!”
夏花伸手指一指鼻尖:“你叫我一個人回去?”
“小阮,你送花兒回去。”蕭絕繼續淡淡。
“好嘞。花花,老子這就你人回家。”元阮像得了什麼好似的,剛還略顯尷尬的臉上頓時露出一個大大的笑臉來,忽然像想起什麼似的,眨巴着眼睛對着蕭絕道,“爺,你不是想把我支走,然後再殺了紫流風吧?”
蕭絕冷聲道:“今日之事到此爲止。”頓一下,他像是看什麼不相關的人似的看了一眼正站在那裡被風吹的飄搖的紫流風,沉聲道,“紫流風,在元心死的那一刻,你早就該陪葬。”
紫流風像是受了什麼打擊一般,肩膀猛地一抽,整個人蕭瑟的厲害,眼睛卻始終充滿怨恨的盯着蕭絕,一字一句咬牙道:“蕭絕,若不是因爲你,我早就可以和元心在一起。”
元阮狠狠的回瞪向紫流風,跳腳指着他罵道:“滾你奶奶的,不要在老子面前提起姐姐,你不配!”
“小阮……”紫流風有些悲苦的喊了他一聲,紫色眸光黯淡下去,最後歸於煙滅,喃喃自語道,“我終是要去找元心的。”
說完,紫流風竟轉身跌跌撞撞的離開了,時而發出一陣狂笑,時而發出一陣悲愴的哭聲,像個瘋子一般。
元阮朝着紫流風離去的方向狠狠吐了一口痰,眼睛裡卻是隱着一種說不出道不明的悲哀之色。
他救他,不僅僅是因爲他欠他一條命,更是因爲他曾對元心許下的承諾。
他轉身看着夏花露出淡淡一笑:“花花,可以走了。”
夏花面帶憂色的看向蕭絕:“你爲什麼不送我?”
“怎麼,這麼快就捨不得我了?”
“哼!花花,你什麼意思,明擺的是嫌棄老子。”元阮忿然將頭偏向一側,切了一聲又道,“這世間有多少女子追着老子,老子還不稀罕呢!”
夏花完全忽視了元阮的存在,伸手拉了拉蕭絕的胳膊,擡着清凌凌的眸子繼續看着他:“你真的沒事?”
蕭絕垂眸看着她,凝聲道:“花兒,如果你願意留下來陪我泡鴛鴦浴我不介意。”
“哈!”元阮插嘴道,“爺,你可真是性急,連鴛鴦浴都泡啦?花花,你真是偏心,要不帶我一起去泡泡。”
夏花橫一眼元阮:“泡個鬼”
“你果然還是最喜歡和爺泡鴛鴦浴。”元阮微微嘟起紅脣,“世人都傳聞爺是鬼。”
蕭絕閒閒的看了元阮一眼,淡淡道:“小阮,你可以走了,花兒要留下來陪我。”
“啊!花花,你真要留下來陪爺過夜啊?”他伸出玉指指一指天空,“你瞧瞧,天可要亮了,你再不回去你娘可要急死啦!”
夏花猛地一怔,院裡子還有被剝了皮的屍體,還堆着一堆昏倒的男人,娘又起的早,若醒了看到了豈不嚇得半死,她急忙道:“小阮漢子,你留下陪着你的爺,我自己回去就行。”
“奶奶的,老子又是幫你處理屍體,又是幫你處理那一堆污穢的男人,花花你不感謝老子也就罷了,如今竟敢一再的嫌棄老子,一個小姑娘家家的寧願冒着風險一個人下山,也不願讓老子護送你一程,老子生氣,老子真的很生氣。”
元阮嘀嘀不休,咬着牙再次別過臉:“哼!不要老子送,老子還樂得清閒呢!”
“啊?你已經全都處理了,怎麼處理的?”夏花驚訝的很。
“煩都煩死了,老子倒了一瓶子化骨水將他們都化成一癱水,這會子夜風一吹,保證你回去你連根毛都看不見。”
夏花只覺得心驚:“那大壯呢?”
元阮指尖輕輕敲着腦袋抑道:“那傻兒子,老子本想化了她奶奶的,只可惜想到花花你就手下留情了。”
夏花舒了一口氣,別大壯沒給蕭絕弄死,倒給元阮這條莽漢殺了,不過她還是覺得有些不舒服,畢竟她沒有打算殺了秦越,想了想又問道:“那我屋裡還有個人呢?”
元阮哈哈一笑,“噗……”的一聲差點又吐出血來,只捂着心口叫疼,手在心口挼了挼笑道:“那小子真他孃的有意思,眼一睜就叫老子爹,就衝他這一聲爹,老子格外開恩了。對了,院子裡還有個沒了鳥的人,哈哈,老子想着與其便宜的弄死他,不如讓他當個活現世的太監。”
元阮嘰裡呱啦的只管說,又拿胳膊肘戳戳夏花,擠擠眼竊笑一聲道:“你猜老子給那個沒了鳥的人吃什麼了?”
“什麼?”夏花敷衍的問了一聲。
“嘿嘿……老子給了他灌了一大瓶那啥藥,哈哈,叫他今晚想昏死都昏不了啦……”元阮得意洋洋,“讓他有火沒地泄去,活活憋死這孫子。”
夏花似乎對元阮的得意不甚感興趣,只擡頭極其認真的看了一直沉默的蕭絕一眼,好像要確認什麼似的又問一聲道:“你真的沒事?”
蕭絕坦然的搖了搖頭,有些不耐的催促道:“女人真煩,你到底是走是留,我可沒時間等你磨蹭。”
夏花噎了噎,瞪了他一眼,反駁道:“我不過是想着你救過我,我就算再沒有表示,也該對你表示關心下。”
他皮笑肉不笑道:“既要關心不如來點實際的更好。”
元阮見夏花竟然對他的話毫無反應,只尷尬的摸了摸鼻子又插嘴道:“爺說的對,與其來這些虛頭八腦的關心,不如來點實際的。”他挑了挑眉,笑一聲道,“比如那個啥的?”
她微微調整一下站姿,雙手抱胸擡頭看了一眼元阮,輕斥一聲道:“啥你妹。”說完,眼光復又望到蕭絕身上,左左右右上上下下仔細打量一番,除了剛纔吐了點血沾溼了衣裳,倒也真的看不出什麼異常,可她還是不放心,一想到那個紫茄子說蕭絕受了如此重的傷還能用冥殺,她就是心驚肉跳的。
她目帶關切又問道:“你受了重傷用了冥殺後果是不是很嚴重?”
“什麼!”元阮大吃一驚,“爺,你竟然用……”
蕭絕只微微冷冷的瞥了一眼元阮,元阮便趕緊住了口,小聲嘀咕道:“老子真他孃的粗心,竟沒看出來。”
蕭絕面不改色拿手撐着下巴,點點頭:“的確嚴重。”
“有性命之憂?”
“哦,你想多了,我只是傷口裂開了流了些血污了衣服,還得再花一千兩銀子從裡到外重新縫製一整套一模一樣的衣服。”蕭絕微微蹙眉。
“什麼,你胡說,你這些破衣服要一千兩?”她明擺着不信。
“花花,你真是不識貨,爺光是身上的一套褻衣就他孃的值一千兩,他是怕嚴重到讓你承受不住,故意少說的。”
蕭絕微蹙的眉鬆起,轉過身道:“花兒,你若實在想陪我過夜,就過來。”
“陪個屁!我要回家了。”夏花目光看向他的背影,染上一層銀色月光,清冷而飄逸,看不出什麼異樣。
可她終究有些害怕,害怕的指尖有些抖,她又伸手拍了一把元阮:“小阮漢子,好好照顧你家爺,我一個人能下山。”
元阮擺出一副非常不滿的表情,從牙齒縫裡咬出兩個你:“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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