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人剛要起身去牀上,外面有人敲門了。
榮錚問什麼事,門外人說是王妃給新娘子準備的吃的。
榮錚只得開門接了過來。
寶春一大早起來到現在連口水都沒進呢,看到榮錚接過來的一小鍋麪食和幾碟小菜,眼睛頓時就綠了。
得,榮錚啥也不用想了,讓媳婦填肚子是大事。
寶春吃了兩小碗,剩下的榮錚全給吃了。
剛吃完,外面就又有人敲門了,這回是老王爺派來的,說是讓他出去應付賓客呢。
老王爺今天高興壞了,前來的客人祝賀他兒子大喜之外,更是沒少誇他孫子,對於這些誇他孫子,羨慕他有孫子的言語幾乎毫無抵抗之力,那個豪爽,簡直來者不拒,酒也是一杯一杯不停歇地往肚子裡灌,他是真高興啊,他老榮家有後了。
不過,就是酒量再好的人,如此喝下去,那也是會把人喝醉呢,於是,在視線快要打飄的時候,趕緊叫兒子出來招呼。
榮錚同樣沒逃脫灌酒的命運,謝即明,韓毅,以及他的屬下自是沒有放過他的道理,此時不灌,何時灌。
榮錚知道今天還有重要的一環沒做呢,無論如何都不能喝醉,所以在喝的差不多的時候果斷想辦法撤離了。
他可不想把好好的一次洞房花燭夜用不省人事地睡過去。
甩掉了那幫不省心的弟兄,榮錚是心急火燎地就往婚房趕。
這幫鳥人,想整倒爺,門都沒有。
只是剛邁進院門,他突然停了下來,鼻子呼哧呼哧的,眼睛就差沒瞪出來,“還有完沒完了?”
謝即明,韓毅,九虎衛十八鷹,橫在去往婚房走廊的前面,個個跟柱子似的。
謝即明說,“九哥,方個便沒必要跑回來吧?”
韓毅嘿嘿笑了兩聲,“就知道你會來金蟬脫殼這招,早就在等着你呢。”
榮錚瞪眼,“想幹啥,趕緊給爺讓開,該幹嘛幹嘛去。”
周天心不怕死地笑着說,“我們今天的主要任務就是鬧洞房,尤其是老大的洞房,不鬧簡直太可惜了。”
白丁山恩了聲,“百年不遇,不容錯過。”
榮小王爺狠狠斜了他們一眼,這幫沒大沒小欠揍的傢伙,洞房都被你們鬧了,爺還怎麼洞房,爺的洞房也不是天天就有?
“你們到底想怎麼樣?”尾音拉的可長了,暗含的威脅意味可濃可濃了,可是吧眼前這些人卻沒一個退後的。
周天心嘻嘻笑道,“我們不想幹嘛,在老大面前我們能玩出什麼花樣,這不,剛纔喝了一通酒,兄弟們都是一身熱血,就想鬆鬆筋骨,怎麼樣?老大陪我們練練?”
榮錚哼笑了聲,他當他們憋着什麼壞呢,原來是找虐呢,便捲了捲袖子,捏了捏拳頭,“行啊,是好久沒陪你們練了。”都皮癢到自己送上門來了,“說吧,是單打獨鬥,還是幾個一組,幾個一組的來。”
周天心笑的很是純真,“單打獨鬥多沒意思,老大今天大喜,自然要來點刺激的。”
她的話音剛落,榮錚就看到這夥人,瞬間把他圍在了中間,很明顯,這是一大幫人要羣毆他一個啊,他拿手指着這幫沒人性的傢伙,“你,你們好樣的。”爺記住你們了。
拳打腳踢,哀嚎慘叫聲響徹整個院子。
當這一切靜止時,站立的只有榮錚一人,其餘人均是東倒西歪。
冷冷掃視四周,衣衫破爛的榮小王爺冷哼了聲,“老大是那麼好圍毆的?”
拍打下衣服上的灰塵,嘚瑟的新郎掉頭就直奔婚房,這下總算是清靜了,再也沒什麼阻擋能阻擋爺抱媳婦了。
只是,穿過走廊,走到門口的時候,門還是進不了,他家兒子正環胸站在門口。
榮錚說,“怎麼兒子?你也要跟爹來一場。”瞅瞅他那小胳膊小腿,“我看還是算了,爹怕你這小身板禁不住幾下打的,打壞了,你找你孃親哭鼻子,你孃親又該怪我了。”
小酒看着他,眼神可鎮靜了,“誰說我要跟你打,要跟你打的是它。”
熊孩子一閃身,蹲在門邊,正抱着魷魚卷啃的大毛一副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的無辜表情,瞅瞅榮錚,又瞅瞅小幼崽。
小酒蹲下身,指着他爹對大毛說,“去,揍他,揍了後給你做油炸小黃魚。”
聽到油炸小黃魚,大毛的湛藍眼睛刷地一下,亮成藍寶石了,發着幽幽的光,魷魚卷也不要了,嗷嗚一聲就撲了上去。
看到大毛,榮錚是滿頭滴汗呢,這死孩子太壞了,又讓大毛來揍爹,對待爹能不這樣兇殘麼?
還有被他揍過的那幫傢伙紛紛在旁邊搖旗吶喊,架秧子起鬨,一羣生怕事不夠大的人。
榮錚單挑饕餮大爺的時候,新房的窗戶打開了,寶春探出頭來,將兒子叫到窗戶前語重心長地囑咐,“兒子,讓大毛別把臉揍壞了,他就這張臉能看了,你給揍的鼻青臉腫的,咱們天天跟他待一塊兒,多影響美觀啊?”
小酒想想也是那個理,於是讓大毛儘量不往他爹臉上招呼,他爹這纔算是保持了一張俊臉,但是,身上卻沒少挨饕餮大爺的貓爪。
打手大毛打完人,屁顛屁顛地跟着小幼崽去收穫報酬去了。
傷痕累累的榮錚,很憤怒,小心臟被兒子的無情,兒子的兇殘打擊的體無完膚。
至於圍觀的人,一看饕餮離開了,他們是一個比一個跑的快,老大的怨氣正無處發泄呢,跑的慢了,那可就成了他的出氣桶了。
榮錚進了房間,逮着茶壺就猛喝一氣,喝完就衝媳婦抱怨,“你說誰家的新郎慘成我這樣,兄弟兄弟靠不住,兒子兒子靠不住,爺都快成孤家寡人了,不過,還好,我還有媳婦呢。”說着抱起寶春就來到了牀上。
寶春笑看着他,“你還有力氣?其實,不急在……”
榮小王爺大吼,“爺急,有沒力氣等下你就知道了。”說着就去扒衣服,先扒自己的,再扒媳婦的,他的太好扒了,都破損的不成樣子了。
只是,等他扒了自己,再扒媳婦的時,就聽媳婦突然叫了一聲,“還沒洗呢。”
榮錚唉嘆了聲,無力地趴在了牀上,寶春一把推開他,就朝浴室走,浴室跟臥室是連通的,有個引過來的溫泉池。
寶春進去不久,榮錚也跟着進去了,寶春忙將身體沉下水。
“一起洗。”某人邊說,邊下了水,朝她走去。
於是接下來,寶春就親身體會了他是否還有力氣。
從浴室,再到牀上,翻來覆去的被他折騰到天亮纔算是停歇,後面寶春都沒印象了,她實在是不支,昏睡了過去。
新婚第二天,沒睡幾個時辰的寶春硬是睜開了眼睛,拖着酸沉的身體就要起來。
身後摟抱着他的人,還沒醒呢,下意識地就收緊了胳膊,腦袋在她脖子裡蹭了蹭,模糊不清地說,“母親說不需早起請安,府裡沒那麼多規矩,再睡會兒。”
寶春拍拍脖子裡的腦袋,“趕緊起來了,不止要跟王爺王妃請安,還要進宮拜見皇上呢。”
聖上賜婚按禮節是要去拜謝的,最關鍵一點是那還是她親爹,怎麼說新婚第二天也是要磕頭請安的。
“不去也沒關係,他又不會怎麼樣。”媳婦到手了,他也不需要他再賜什麼聖旨了。
“什麼叫沒關係?你這不典型的過河拆橋麼?”寶春搬開某人毛茸茸的腦袋,就要坐起。
只是,還沒直起身呢,“啊”地一聲突然叫了出來。
“怎麼了?怎麼了?”榮錚頓時睡意全無了,手腳並用檢查新出爐的媳婦。
寶春狠瞪了他一眼,“你說呢?”
小眼睛溼漉漉的,榮錚差點一個沒把持住再次撲上去,考慮到自己昨晚是有些過分了,趕緊壓下體內的小火苗,伸出爪子放在媳婦腰上,給媳婦捏了捏。
雖然手法和力度都不咋地,但好在聊甚於無,最後,勉強撐着口氣起了牀。
榮錚院裡沒有丫鬟,照顧起居的一向都是男的,但現在成了親,有了自己的王妃,他們不方便進來,侍候的任務自然就落到了王妃的頭上。
其實,老王爺很早就讓兒子襲了爵,榮錚很早就是鎮榮王了,只是,人們叫小王爺叫習慣了,一直沒改口而已。
當然,榮小王爺是不能指着王妃去侍候他的,很知覺地自己料理自己,料理完自己後,幫着料理行動不太利索的自家媳婦。
不一會兒,蘭香敲門進來,先是給榮錚和寶春行禮,榮錚便把準備好的紅包給她。
丫頭謝過後便去幫自家小姐梳頭。
寶春問她,“小酒起來沒有?”
蘭香說,“一早就起來了,是老王妃幫他穿戴的,然後就將人帶走了。”
寶春問榮錚,“早飯在那兒吃?”
“去父親母親那吧。”榮錚說,“順便請安。”
寶春看了他一眼,沒說話,不是吃飯是順便麼?你爹聽了不知要多心塞。
到了老王爺老王妃院裡,先是給二老敬了茶,收了兩個大大的紅包,公公婆婆好大方。
一家三代五口人一張桌子吃飯,其樂融融,看的老王妃不住地抹眼淚,寶春看了看沒吭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