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爹已經被那隻怪獸弄暈了,倒在那裡不省人事,他連走上去都不敢走,害怕自己做出一個什麼動作來,讓那怪獸把爹爹殺了。
如果這個小子求饒,求了別的什麼,田盼煙是不可能心軟的,但是他求饒的話卻觸及她心裡。
她從小是被父親母親拋棄的一個人,所以一直害怕被雙親拋棄,現在也有人跟她一樣,害怕變成孤零零的人。
這一剎那她猶豫了。
不過就這點小把戲,這點小手段,在東方元龍的眼裡簡直不值一提。
東方元龍見到田盼煙在猶豫,知道她心裡在顧慮什麼,也知道她內心的傷痛。
換位思考,他站在那個角度,也難免會對這樣一番求饒的話心軟的。
東方元龍當下就給白鎮出了一個難題,避免田盼煙因爲心軟而錯放了敵人。
“我給你兩個選擇,第1個選擇,你可以叫你爹,但是要自斷一臂!
第2個選擇,你可以走,但是你爹得留下!”
東方元龍人畜無害的笑了笑。
因爲他一早就知道這姓白的小子會選哪條路。
像他那種自私的爹,培養出來的,必定是自私的兒子。
而他給他爹求饒,不過是爲了讓自己掙得一個好名聲。
除此之外,還需他爹坐穩家主的地位,因爲他只是一個庶子,想登上家主之位,還得他爹名正言順的地宣佈,否則他沒有任何資格,族裡人也不會同意。
但是如果自斷一臂呢?如果自斷一臂,他豈不是成了一個身體有殘缺的人,?
到那時,就算他再怎樣好,才學怎樣高,能力再怎樣大,都不足以勝任家族之位。
因爲這家族之位,不就相當於皇宮的皇太子之位嗎?
身體殘缺之人怎可一統天下。
“我警告你,別以爲你是皇宮中的皇太子,就可以如此囂張!
我若做上家主之位的繼承人,位置照樣不比你差!
咱們兩大勢力在江湖中的地位,可謂是平等的,你憑什麼讓我自斷一臂?”
白鎮自然不可能真的自願斷一臂,如果他自願斷一臂的話,這個爹爹也看不到他的好處。
他變成了身體殘缺之人,照樣也得不到家主之位的繼承,這樣還有什麼意義?
東方元龍又笑了笑,對他說道:“我現在沒想要把你如何呢,你爹不是在我們手裡嗎?
你看你要是自斷一臂呢,就能救了你爹的性命。
要是你爹醒來,說不定一高興就把家族之位傳給你了。
就算你身體有殘缺那又怎樣呢?
你爹認定了你,就是你。
不是嗎?”
話雖如此,但是他怎麼敢賭!
要是他爹爹醒過來,照樣不把他當做一回事,照樣還是疼愛其他人更多一些,那他所做的這些犧牲,豈非全部都是白費的?
他爹那個人這麼自私,他爹心裡是怎麼想的,他幾乎都已經想到了。
爹不可能把家主之位傳給他的,除非等到他老死,否則家主就只是爹爹的。
不過他還是不敢說出這兩個選擇他要選哪個,他心裡自然更加傾向自己走,不救父親。
但他要是不救父親的話,落了別人的口實,將來謠言傳出去,豈不是說他就是個不孝子?
那樣對他爭取家主之位,照樣也沒有任何幫助啊?
因此他只得拖延時間道:“別說這些有的沒的,我爹現在就在你手裡,而且我爹從來也沒得罪過你什麼。
你若是想要別人以爲你將來是個明君,就把我爹放了!
否則現在此舉,就是皇宮和白府宣戰,你說如果我們兩個勢力打仗,誰會贏?”
這人的腦袋瓜子倒是不差幾句話之間,就把這件事情的矛盾上升到兩個勢力之間的矛盾。
這三大勢力,隨便兩個鬧起來,這天下必將生靈塗炭啊!
東方元龍像看一個傻瓜一樣看着他道:“如果只有皇宮的勢力,我可能不會贏了你們,但是如果我和意府聯手呢?
如果我們兩個聯手打你一個,現在就把你爹給做了,就算你勉強能登上了白府的家主之位,你說你是會贏還是會輸?”
短短几句話說出來,卻讓白鎮冷汗直冒,不過他還是死鴨子嘴硬說道:“意府是你想跟他們聯手就能聯手的嗎?
你憑什麼跟他們聯手?
你能給他們什麼好處?
再說了,現在意府這樣都已經變成了一片廢墟,你覺得跟他們聯手你還能得到什麼力量嗎?
今日意府被我們打趴下了,我們得到了他們的勢力,下一個,就是皇宮!”
簡直就是在老虎頭上拔毛啊!
東方元龍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看着她就像看着一個死人一樣,又繼續問起,剛纔他拋出的那個問題:“別說這些有的沒的,現在我給你兩個選擇,你到底選哪個呢?
是要帶着你爹滾,還是要一個人滾?”
這繞來繞去的,竟然沒有把這個男人繞暈。
白鎮想了想,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有這樣一隻龐然大物在這裡,他也知道,如果對方不同意的話,今天很難離開這裡了。
但是他不把想把命交代在這裡,他的小命還彌足珍貴得很,他想去珍惜。
所以他不得不離開這裡,畢竟還有一個偌大的白虎府等着他去打理呢!
他若走了,還有一半的機會可能成功,可以坐上家主之位,若是他留在這裡,自斷一臂,帶着爹一起走,就滿盤皆輸。
是去是留,他心中早已有決斷。
白鎮撂下一句狠話:“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你今日欺我弱小,不把我殺了便也罷了。
我必定有一日捲土重來,用你的向上人頭祭祀,爲我父親報仇!”
說完,好像害怕東方元龍反悔似的,連忙帶着白府的人連滾帶爬的走了。
來的時候轟轟烈烈,走的時候悽悽慘慘。
而此刻,那邊的白笑槐不知道什麼時候竟然醒了過來。
他看到兒子竟然走了!
把他這個老父親拋在這裡,豈非是拋屍荒野嗎?
被菲兒刺激、被白夫人刺激、被女兒刺激過後,白笑槐仰天大笑三聲,對着兒子遠去的身影喊道:“我就知道你們這些東西不是什麼好東西!
個個的在覬覦我的位置,看着老子倒了,就想讓老子讓位給你做坐,做夢!
你死了也別想得到老子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