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話一出得到了立馬得到了許多人的支持,畢竟大家都是老爺一頂小轎子擡入府中,沒有誰比誰高貴許多。
雖然只是小妾,但又何嘗不是一條人命呢!
但是這個女人從來沒有把她們當做一個正常人來對待。
對她們從來都是非打即罵。
她們是做小妾的,明面上也是白府的姨娘。
但卻從來沒有體會過做主子的滋味,活得要多憋屈就有多憋屈。
如今風水輪流轉,也讓她落到她們手上了。
也該讓她瞧瞧,被泡在冰冷的荷花池中求饒卻不被饒恕,是一種什麼滋味!
衆人架起了白夫人,剛想把她擡回府中,扔到荷花池裡時,卻看到從門中走出了一大批人,那些人吵吵嚷嚷,攔住她們,不給她們再進白府。
那小妾中爲首的人看到此情此景,不由得懟到:“大長老,你們憑什麼不讓我們進去?
我們好歹也是家主娶回來的妾室!
雖然身居妾位,但都是得到承認過的。
在這白府之中,理應有我們一席之地!
不管是大夫人還是二夫人,家主沒有開口,誰都沒有理由,也沒有資格把我們給趕出去!
既然家主生前沒有任何囑咐,也沒有任何遺言交代,就代表我們在家中還是有一席之地的!
否則天下之大,這天涯海角,竟沒有我們幾人的容身之處了嗎!”
原來剛剛從府裡出來的那幾個人,是白府的長老。
怪不得看起來這麼有氣質,一個個氣勢洶洶的樣子,都不像是好惹的。
田盼煙看着眼前這一幕,有點懵。
不過,還是忍不住在內心發笑,事情越來越好玩了。
覬覦家主之位的不僅僅是白笑槐的妾室,還有這羣長老!
他們照樣有兒有子,他們恐怕心裡也不服。
憑什麼坐上家族之位的,就只能是白笑槐的後代呢?
況且他又沒有嫡子,只有幾個庶子,庶子從來就難登大雅之堂。
就憑這幾個庶子,還想統領白府一衆人等嗎?
想想都沒有說服力。
正當那白府的長老想要說什麼時候,突然間,一個小孩從門外撲過去,抱着大長老的腿大哭起來。
一邊哭還在一邊告狀:“大長老!這些女人太蠻不講理了!
我娘沒有做錯任何事事情,只是把她們都趕出去而已,她們竟然把我娘給打暈了!”
田盼煙一聽,那告狀的小孩竟然是白鎮的弟弟!
而且如此會演戲?
剛纔這羣女人在的時候沒見他有任何舉動,但此刻那小孩兒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抱住那個叫做大長老的人。
正在口齒清晰地訴說着這些小妾的罪行。
道行不淺啊!
看到這小屁孩竟然一邊哭,一邊把鼻涕眼淚抹到自己衣服上,大長老的臉僵了僵。
不過他眼睛滴溜溜一轉,還是把這小孩給抱了起來,給他擦了擦眼淚,跟着小孩說道:“你放心,大長老一定替你找討回公道!”
那小孩被大長老抱在懷裡,頓時揚起笑臉,對着那些小妾“哼”了一聲。
那鼻孔朝天的樣子,讓人看了都忍不住打他兩下。
大長老藉機教訓起那羣小妾。
一邊在哄着懷裡的小孩,一邊對她們呵斥道:“白家主生前最寵愛的人,就是二夫人,如今你們竟然敢對二夫人下手!
難道就不怕二夫人的父兄找上門來?
要是他們打上門來,這不僅連累了你們,連累了你們的兒子,連累了你們的母家!
恐怕二夫人的父兄一根手指頭稍微動兩下,就能把你們這些人的家族連夜拔起,消失在這人世間!”
這話中一半威脅一半勸慰,而且他用來威脅她們的,是二夫人的孃家。
她們要是不甘,就去找二夫人說理去吧!
到時候若是誰母家厲害的,有能耐責怪下來,也找二夫人的麻煩吧!
果然,聽到大長老這麼說,那些小妾都面面相覷。
這個問題她們考慮過,但是考慮的結果,就是這件事情是可行的。
二夫人的孃家誰都沒有見過,誰都不知道是哪家人。
她們從來都沒有見過二夫人的孃家人對二夫人伸出過援助之手。
而二夫人常常利用她孃家的勢力,對她們這些小妾非打即罵。
她們早就受夠了!
又不是因爲還有家主在,萬事需要考慮到家主的感受,她們早就把二夫人拉下馬來了!
“或許大長老說的是對的。
但是二夫人都要把我們母子倆給趕出家門了,從今以後這個白府好或不好,都跟我們沒有任何關係的。
二夫人對我們冷清冷心,難道還想讓我們對她恭恭敬敬嗎?
想得美!”
“就是!
我們都已經被二夫人趕出來了。
這些年來,我們吃住都在白府。
卻也比外面的乞丐好一點而已。
平時的月例什麼時間到我們手上過?
一直都被二夫人以各種各樣的理由扣去了!
身上沒有任何分文!
好歹我兒子也是白家族的血脈,難道就任由白府的血脈流落在外,淪落爲乞丐嗎?”
“是她對我們不仁在先,別怪我們對她不義!”
“再說了,家主已經不在了,同時庶子,能當上家主之位的人,憑什麼就只有二夫人家的孩子?”
“她說她孃家有多重要多厲害,也從來沒見有人來幫助過她啊?
府中她屋子裡,有哪些東西是她從孃家帶來的嗎?
完全沒有!
她孃家的作用,就只是拿來逼迫咱們而已!”
大長老聽着她們你一言我一語地告狀,不覺失笑:“你們打了家主最喜歡的夫人,竟然還有理了?
按照二夫人受寵的程度,你們說說看,要是家主還在世,是任由你們欺負二夫人,還是替她主持公道,把你們這羣人給趕出去?”
這大長老也是個有心機的,誰都想讓自己的兒子做上家主之位,大家主也有兒子,自然也有野心。
但是若是他的兒子突然間就成了家主,就顯得名不正言不順。
還得想個法子,把手中這個娃娃製成傀儡,然後徐徐圖之。
這樣他們纔有立足之地。
那小孩見大長老替他說話,頓時更加高興。
而且大長老言語之間都向着他母親,他不由得更加囂張起來:“就是!
就憑你們這羣人,竟然還想覬覦屬於我的家主之位?
你們就應該被打出去!
孃親打你們是對的!
肖想不屬於你們的東西,就該被活活打死!
就憑我那些兄弟還想跟我爭?
若是爹爹在,最疼愛的人必定是我,你們算什麼東西!”
田盼煙聽到這話,一陣唏噓,這得多大的自信心,才能養出這麼囂張的小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