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說家裡的錢都在你這裡管着嗎?”季老太太像是抓到了季非綿的什麼把柄似的,如今就揪着這件事情不放,對如今在場的賓客說道:“我這孫女可是不得了了,自古以來,都是男人當家,但是我這孫女可是大不一樣,這二房的事兒,可是大多都是她定,不管是什麼事兒,要做也都得等她點了頭才行,可是風光的不得了啊!”
“就連她爹想要接濟我們都得她點頭,你們說可厲害啊!”季老太太說着,還翻了個白眼。
她不同意她去鋪子裡幫忙,那就別怪她了,反正難聽的是她的名聲,又不是她的,她無所謂!
季老太太這麼說話,李芸當即就不樂意了,道:“老太太,您這是什麼意思?這鋪子是我家非綿想法子辦成的,要不是非綿,我們鋪子還不能有今日呢,我們非綿如今能做我們二房的主,也是因爲我家非綿有這個能力,若是沒有這個能力的話,就是她像做主,也沒有這個本事!”
李芸去了季非綿身邊,怕季老太太回頭再暗暗的使什麼陰招,畢竟這老太太可是心思毒的很。
李芸跟護犢子似的,過去將季非綿護在了身後,才稍稍放了心,繼續說道:“老太太,你如今指責我們,無非就是因爲那六百文錢給的太晚了,也是因爲沒有叫您去我們鋪子裡幹活。”
“只是那一早就說過了,鋪子裡如今已經有人再幹了,我們不可能爲了你們就把人家給辭了,不然的話,日後鎮子上哪裡還有人願意到我們鋪子裡來?”
“在這,那六百文錢,也是我們辛苦多日才能賺來的,如今都給了你們了,您還有什麼不滿意的?”李芸冷笑一聲,道:“我們二房可是沒有對不住老宅的地方,我們欠債的時候,也沒有說要給我們幫忙還債啊!”
“且你們過來了會不會幹活都還說不準呢,畢竟在自家裡都懶得幹······”李芸撇了撇嘴,雖說聲音小了,可卻也能叫人聽清楚了。
若是季明悟當真叫季老太太和梁氏去他們鋪子裡幹活的話,她是定然跟會跟他鬧起來的,幸好季明悟也還沒有眼瞎到這個地步,這也算是一個叫她欣慰的地方了。
在場的賓客都不傻,如今李芸都已經這麼說了,也都明白了不少,是這季老太太一直惦記着人家的錢,所以纔會在這麼多人面前鬧這出。
要是都已經給了六百文錢,還咄咄逼人,那就着實是有些過分了。
再說了,如今季家二郎這考過了鄉試,還是個案首,這考過會試的希望肯定要比一個看看過了及格線的舉人大,自然是得將前都傾注在季越彬身上纔是。
季家二房欠了銀錢的事兒他們也都是有所聽說的,沒想到今日過來竟然聽了這麼一出。
方纔季明悟那所說的就已經叫他們膛目結舌,所以季老太太如今這不要臉的作態,他們反而能接受了。
魏書同只覺得季老爺子和這老宅,是一年不如一年了,這般自私自利,且還一直壓榨二房,也不禁在心裡納悶,難不成這季明悟不是季老爺子親生的?所以纔會弄出這樣的事兒來?
只是不管這事兒如何,卻是不能繼續這樣下去了,他趕緊過去對季老爺子說道:“季叔伯,你瞧瞧你們家裡今日這事兒,本是給您家大兒子慶祝的,可如今卻是鬧成了這樣,這不是日後給人說笑話嗎?傳出去了,也叫別的村子的看咱們村的笑話!”
季老爺子一想到隔壁村子的季家本家,頓時臉色就凝重了許多,有些怨怪季老太太這個時候說這些事兒,又跟魏書同點了頭,道:“我知道了。”
正預再罵幾句的季老太太被季老爺子一個冷眼給嚇得回了屋子,季老爺子又說了她幾句後,才趕緊出來繼續招呼客人。
別說如今平安睡着了,就是沒睡着,聽見季老太太這樣說,也早就已經快要氣死了,所以她見季老爺子出來,也沒有再回飯桌上,而是沒好聲氣的說道:“平安睡着了,他認牀,我這就和非綿一起回去了,也好幫着她一起安置孩子。”
季越彬見此,也淡淡起身,對季老爺子說道:“時間不早了,我也該回去看書了,就先走了。”
見他娘小妹和二弟都要走了,季越升自然也是沒有了繼續留下的必要,便也跟季老爺子說了兩句就跟在後頭一起走了。
等出了老宅一會子,季越升還忍不住說道:“這我奶也太過分了,那六百文錢可是不少了,就是今日辦了那幾桌,也都還能有剩餘呢,咱們都給了六百文錢了,還要咱們出什麼錢?”
“你奶奶那就是貪心不足,六百文錢啊,可是整整兩個月的奉養錢,就這麼給了。”李芸如今倒是也沒有那麼心疼那六百文錢了,只不過是覺得給了老宅實在是太過不值。
當初她們又要給他們奉養錢,且地還被奪去了三分之一的時候,那時候纔是真的沒有多少錢,都餓的她閨女懷了身孕還瘦弱的很,連點兒有營養的都吃不上。
老宅就算是看到了,也只當是沒看到,如此以來,他們對老宅所做的,不僅可以說是仁至義盡,甚至可是比他們好得多。
“咱們日後還是要少跟老宅裡的人來往,不然的話,怕是要被帶壞了。”李芸說到這裡,想到了季越淳,忍不住感嘆,道:“倒是小四難得,在老宅裡養了四年,都沒有長歪,想想季越飛,那可是歪的不能再歪了。”
季越飛的那德行都是知道的,對比他來看季越淳,雖說季越淳平日裡說話少,但是那性子比之季越飛,可是好的不得了。
他們幾人都回了家,如今就只有季明悟還在老宅裡。
季明悟也是怕萬一他好不容易哄住了他爹,他爹回頭再生氣,到時候又得鬧出一番事兒來,所以就沒走了。
只是如今賓客在前,所以季老爺子纔沒有說什麼,怕是等到賓客都走後,他爹還會說什麼,所以季明悟也是爲了等一會兒,在他爹面前遊說,省的又將這件事兒怪在他閨女身上。
如今他爹也不知道是怎麼了,一心針對的都是他閨女,雖說他閨女有時候也確實是強硬了一些,但是卻也不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