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辛長寧的驚訝,劉氏很快抱來長希,從他的脖子裡牽出一條細布條,下面掛着一隻老舊泛白的長命鎖形狀的小荷包。 打開荷包一看,裡面居然裝着一塊晶瑩剔透的碧色美玉。
我去,還是翡翠的,翡翠玉葉!
辛長寧的眼睛霎時被那一抹翠色驚豔了!
玉葉雕刻的線條流暢、造型飽滿,透明的材質內流淌着一汪碧瑩瑩的翠色,色澤耀眼明朗,竟是翡翠最好最貴的冰種陽綠。
“對對,是這個。”瞧見玉葉,辛秀才頓時又想起了更多,連聲道:“這便是當年齊家給長寧的信物,呃,齊家,齊家在哪裡來着?”
我去,有大麻煩了!
能給得起這麼漂亮昂貴的翡翠玉葉,那什麼齊家,應該不是普通人家吧!
可有錢人家爲什麼會看當年一窮二白的辛秀才?真是了怪了。
辛長寧已經有了蕭乾,這突然冒出來的婚約自然不能接受,必須得退。
退婚的關鍵是,得知道齊家在哪裡?
“爹,您再好好想想,齊家到底在哪裡,能給得起這樣的信物,齊家應該和有錢吧?咱們原來那麼窮,他們怎麼會同我們結親?”
想到此,辛長寧立刻催促父親。
“別妄自菲薄,我們窮怎麼了?你爹我是秀才,家裡務農,這士農工商,論地位也是不差的。且我大餘立國不過百年,朝的大員有三分之一祖都是販夫走卒,除了世家,誰也不咱們高貴多少!”
聽了辛長寧的話,辛秀才稍有些生氣,但是,他努力想了許久,還是想不起來齊家的情況。
真是的,突然冒出個婆家,還不知道在哪裡,這樣想退婚都不知道找誰去?
萬一哪天突然門求娶,那可麻煩了。
辛長寧聽的無奈搖頭,之前她一直因爲八公主的事情擔憂蕭乾,誰曾想一眨眼,自己卻成了有婚約的人。
不知道蕭乾知道後會作何感想?
“姑娘,要不然,讓少主的人幫忙查查?”知道辛長寧身突然多了個婚約,蕭鈴也是擔憂的很,當即悄悄建議道。
“還是別,你家少主的人是要做大事的,他們很重要,這些雞毛蒜皮的事,不能麻煩他們!”
“這哪是雞毛蒜皮的事,這可是關乎着咱鎮北王府的未來!”蕭鈴有心想爭辯一句,被辛長寧一個眼色狠狠壓了下去。
辛長寧拒絕了蕭鈴的提議,暗暗在心底想到:“管它婚約不婚約,只要沒入洞房,都不算數。那什麼齊家若是有心想娶,遲早會門,到時候再退婚也來得及。算齊家遲遲不來,自己爹也總會想起來的。”
她這麼一想,直接放下了心,覺得已經過了年了,親爹也找回來了。一家子和和睦睦開開心心的,沒了煩擾,該努力工作了。
鋪子已經開業,春日新品還遲遲沒做出來,想賺錢,得抓緊時間才行啊!
“爹……”
“長寧啊……”
她剛開口想要去京城鋪子裡,辛秀才神情凝重的叫住了她。
辛秀才仔細看着女兒,目光審視的把辛長寧從頭看到腳,又從腳看到頭,連看了幾遍,才皺眉緩緩問道:“聽你大伯說,你很會畫畫?”
不是把,問題這麼快來了?
辛長寧聽的心一凜,早有準備,順溜的答道:“是啊,爹,我從小喜歡畫畫。只是那時候家裡窮沒條件,只能拿着樹枝在地亂畫,您總是在外操勞,沒注意罷了!”
“哦!”
辛秀才的記憶還沒完全恢復,很多事情都迷迷糊糊的不清楚,不過他當年確實貧窮,沒機會關注女兒的生活是真的,無法反駁,只能點點頭。
“那京城的鋪子是怎麼回事?還有這片宅子,能建成這樣,少說也得千兩銀子吧?你哪來這麼多錢,別說都是你畫畫賺的!”
辛秀才自聽了辛老大的話後,心裡一直擔憂萬分,決心一定要問清楚。
“是啊!”辛長寧爽快的回答。
“胡說!”
聞言辛秀才當即怒喝了一聲,他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腦袋,露出憤怒的神情道:“跪下,你爹雖然腦子有問題,很多事都忘了,可不傻。你又不是什麼名家大儒,畫的畫能值幾個錢?有誰會買?你老實交代,是不是攀附了他人,拿了不該拿的錢?”
的確攀附了他人,那人是蕭乾,然而自己和蕭乾的關係,是絕不能透露出來的。
辛長寧趕緊聽話的跪了下去。
她生怕辛秀才剛回來,自己露出了叛逆的一面,把他氣出個好歹,只好儘量扮作乖乖女。
“爹,您弄錯了,我畫的不是畫,是花樣。我給染坊繡坊畫花樣,他們用了我的花樣,每賣出一匹布一塊繡圖,都要給我提成,這麼日積月累的,錢自然多了。”
石板地冰涼浸骨,跪着的滋味十分的不好受,辛長寧珍惜這個死而復生的父親。她努力低頭,做出一副孝順女兒的樣子,詳細的解釋着:“還有我們現在售賣的牀品,那是女兒見自家被褥破舊,總是羞於見人,想拿布遮起來,一時間想出的主意,沒想到竟然很受歡迎,賣了個好價錢。能賺到這麼多錢,女兒當初也是沒想到的。”
花樣什麼到底是小事,和皖王的關係纔是重之重,爲此辛秀才直接忽略掉辛長寧的解釋,追問道:“那皖王爺是怎麼回事?你那京城的鋪子,是不是他開的?”
“當然不是啦!那鋪子和皖王爺一錢關係都沒有!”
天天拿皖王當擋箭牌,總有自己被捆綁的那一天,好在,辛長寧早有預料,已經在心準備好了答案!
她繼續解釋:“那鋪子是我和幾位掌櫃一起合租下來的。只不過湊巧幫西蠻的出雲公主也是現在宮裡的雲妃娘娘定製了一些首飾,得了她的青睞,才入了皇的眼得了御筆賞賜,在京城站穩了腳跟。和皖王爺真的沒關係的。”
“你怎麼又和蠻族扯了關係?那慕三呢?”辛秀才越聽越糊塗了。
“慕三隻是個車伕,他家有親戚在皖王府,天天拿了親戚的腰牌炫耀。女兒怕他會惹怒皖王府,早將他辭退了。西蠻王子當初送公主來我大餘和親,將西蠻貨物拿出售賣,正巧我們那鋪子還沒開業,蠻人想租那鋪面賣貨。反正有錢收的事,又只租幾天而已,我們自然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