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爲女子戴好面具後,便輪到了女子爲男子戴,長寧一聲不吭,拿着面具粗暴的爲蘇赫戴,故意將帶子系的死緊,勒的他耳邊的絲帶着幾乎陷進了肉裡。
“孤王知道,女孩子都是口是心非的,你這般沉默卻又故意,是爲孤王動心了嗎?”
蘇赫毫不在意這點疼痛,聲音裡還帶着笑意道。
動心,動你孃的大頭鬼,噁心的到處約炮下三濫的傢伙。
長寧心裡厭惡的要命,壓根不想和蘇赫多費口舌,繼續閉口不言。
“阿依蓮,孤王至今都沒有娶妻,從看見你的第一眼覺得心跳加速……”
雖然長寧不說話,可是蘇赫一點都不死心,他邊跳邊利用各種機會撩撥長寧,各種讚賞表白,兩人胳膊相碰時,他會說:“你纖細的手臂令我想起蝴蝶的羽翼,而你,蝴蝶更輕靈唯美。”
兩人背靠背的時候,他又道:“孤王真想這樣永遠不分開,做你最堅實厚重的靠山!”
兩人互相拉着手長長的綵帶時,他又道:“聽說漢人成親時,夫妻是要互相扯着花球的,像是這樣嗎……”
“好想拔了他的舌頭!”
長寧聽的煩躁不堪,且舞衣綴滿各種飾品,十分沉重。跳了沒多久,她開始出汗,隨着舞蹈動作越來越激烈,一次次的跳躍、奔跑、旋轉下來,她很快汗溼了內衣,熱的連頭皮都開始流汗了,感覺頭髮裡都熱烘烘的。
此時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跳舞的場地,負責看守帳篷的守衛們早被號角和鼓點影響,心不在焉的仰望着那邊的熱鬧。壓根沒人注意到,有人偷偷溜進了帳篷,在炭盆裡撒了些什麼。
第一場祭祀之舞跳了足有大半個時辰才結束,從陽光燦爛跳到太陽西垂。衆人皆是喘着粗氣退場,阿哲羅悄悄擠到長寧身邊,齜牙咧嘴的道:“阿依蓮,明天我帶你去冰湖釣魚好不好?”
“你成嘛你,傷口裂開了吧?”
那日宴會拒絕了諾敏後,阿哲羅回頭被西蠻王逮回去狠抽三十鞭子,打的皮開肉綻。傷口還沒好來參加祭祀之舞,看他現在齜牙咧嘴的樣子,長寧知道他肯定很疼。
“一點皮肉之傷,我沒關係的。”阿哲羅還要強撐。
“還是算了,我不喜歡釣魚,你也好好養傷。!”
長寧不想給阿哲羅機會,繼續拒絕。
“那好吧!”
阿哲羅露出失望受傷的表情,隨後忽然深吸了一口氣道:“阿依蓮,你今天薰了薰香吧,真好聞。”
“沒有啊?”長寧聞了聞自己,什麼都沒聞出來。
“有,淡淡香香的味道,平時都沒聞到過。哦,我知道了,是因爲你出了汗。”
說話間阿哲羅厚着臉皮又湊近了聞了聞,還道:“這是所謂的女兒香吧,阿依蓮,好香,你現在聞着真像一朵花。”
“去,我現在可是你妹妹。”長寧瞪着眼推開阿哲羅,回頭看見阿音公主正在衝她招手,趕緊過去了。
“阿依蓮!”阿音公主貼在長寧的耳邊悄悄道:“我剛剛看見,蘇赫和諾敏換了帳篷呢!晚你要小心了。”
諾敏的帳篷和長寧的相距不遠,緊挨着阿哲羅的帳篷,但是蘇赫的帳篷卻遠在一百米開外。見諾敏居然肯爲了蘇赫遠離阿哲羅,長寧不禁笑道:“看來她早安排好一切了。”
“是啊,也不知道蘇赫允諾了她什麼好處!”
阿音說着也深深吸了口氣,伸手在長寧的髮髻摸了摸,笑的意味深長的:“我怎麼沒聞見什麼香味呢,難不成,這女兒香只有男人才聞的到?”
“別聽阿哲羅瞎扯!”長寧笑了笑,回自己帳篷時果然看見蘇赫半敞着外袍,正站在原來諾敏的帳篷門口!
瞧見她回來.他眼睛一眯,立刻拋過來一個不懷好意的笑容。
長寧目光平靜的路過,當沒看見他,徑直鑽進了自己的帳篷。
裡面的炭火燒的旺旺的,熱水已經準備好,迎面撲來一股熱氣。
蕭鈴服侍着長寧擦了身子洗頭換了衣衫。等她慢悠悠的擦乾頭髮時,外頭天色已經全黑,燃起了一簇簇的篝火。
此時青黛被留在宮裡看家,隨她來的只有丹朱和白秀。
丹朱負責搭理帳篷內的一切事物,包括整理長寧的衣物。
白秀則負責提醒長寧到什麼環節該做什麼事。見她洗漱完了立刻進帳道:“殿下,下半夜丑時開始有大祭司主持的法會,你若有興趣可以去看看,不強求。”
丑時啊!大半夜冷的要命的時候長寧纔不想去呢,聞言便含糊的道:“知道了,去的話會叫你的。”
“那奴才告退了。”
內監當然不能和公主睡一個帳篷裡,他們有多人共住的下人帳篷,見沒什麼事,白秀先退下了。
祭祀期間的晚是不可以吃飯的,這人一不吃飯沒力氣。餓的肚子咕嚕嚕的,長寧覺得與其生生感受着,不如睡着去夢裡尋美食,便決定先去會周公。
於此同時,阿哲羅正趴在帳篷內的氈毯,咬着牙忍受什麼。
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他自打跳完舞回來,一直覺得心緒不寧的,滿腦子都是長寧和她身香香的味道。
這種特別的思念令他抓耳撓腮的難受,尤其是身體的某一處,更是被熱血彙集的幾乎要爆炸了。
“怎麼辦呢!”阿哲羅捱了一會實在受不住,決定出去吹吹夜風散散火。
結果他纔出了自己的帳篷,看見不遠處長寧依舊穿着舞蹈時的裝束,一個人也沒帶,正背對着他匆匆的往前走。
“咦,這麼晚阿依蓮要去哪?怎麼連蕭鈴都不帶?”
阿哲羅看的好,連忙跟了去。瞧見長寧徑直走過了許多頂帳篷,到了營地最角落的一個地方,竟然鑽進了一個沒有人看守、也沒有亮燈的帳篷。
“阿依蓮!”
阿哲羅怕長寧出事,又怕長寧是在秘密和蕭乾聯絡什麼,急忙命跟着也鑽了進去。
帳篷裡黑的伸手不見五指,卻暖融融的,且能聞到一股濃郁的香味。那香味和先前阿哲羅在長寧身聞到的一模一樣,只是更濃烈許多,勾的阿哲羅腦轟的一下,想要爆炸。
在此時,兩隻明顯屬於女子的手忽然顫抖着拉住了他的手臂,輕輕抱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