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房裡,還不知道張氏被人騙走的劉玲,喘息不定的靠在葉霄胸前,仔細的聆聽他的心跳。
他吻她,憐惜她,那就是一個極好的開端啊。
“夫君,你想吃什麼?”
葉霄複雜的抿了抿脣,只感覺脣齒之間,滿是她的馥郁馨香,竟然讓他生出慾壑難填的心旌動搖。
更讓他難以喻言的是,掌心之中,是她看似瘦弱,但又軟綿柔嫩的纖腰,隨後想她一片嫣紅的地方,深邃的眼眸中,又無端端的生出無數懊惱。
猛的,葉霄再次將她打橫抱了起來,重新放回榻上,讓她半趴在那,任由青絲覆蓋她錯愕的臉頰。
“若你不想再被禁足,就好好呆着,不準下地,否則……”
否則如何?再打她十四杖?
葉霄沉凝,不敢再和她直視的轉身往屋外走。
“夫君……”
前面的狠話,劉玲知道那是他憐惜她,只是一時表達不出他真正想說的,而是用他葉式獨有的霸道,限制她,可見他要走,頓時,又覺得,整顆心都空了。
她很想,他能陪陪她,那怕多抱她一會,也是好的。
葉霄在門前頓了頓,沒有回頭,依然清冷的道:“我叫秦把子做些清淡的。”
這次說完,一身白衫的葉霄,走出了房門,冷凝的目光驟然因前方萬里晴空的湛藍,變化萬千……
沒多久,妙涵進來了,臉色欣喜的端了一碗湯。
“夫人。”
一靠近,劉玲就聞到一股參味,詫異的看着妙涵手裡的湯,就聽妙涵喜出望外的接道:“夫人,這是大人特意叮囑奴婢煮的蔘湯,夫人趕緊喝一些。”
劉玲雙眼微彎,接過碗默默的喝了一大口。
參味很濃,應該是老參吧!
正有些甘甜的想着,妙涵就在邊上勸道:“夫人再多喝一點,晚上奴婢把熬這碗湯的參須,拿來燉只雞給夫人補補,否則,就要浪費這紫玉龍王參了。”
“噗”
劉玲驚的差點嗆着:“你說什麼?這蔘湯是用紫玉龍王參煮的?”
妙涵看了眼外面,喜色連連的小聲道:“嗯,剛纔大人問了柳東,紫玉龍王須是何人送來的,不知道爲什麼,奴婢看大人,聽到紀公子的名字後,就有些生氣,然後叮囑奴婢用紫玉龍王參煮湯。”
暈厥,她還想着,找個機會還給紀南呢,他這一吩咐,那這人情要怎麼還?
“一根參全用了嗎?”劉玲眨眼,突然覺得,這碗蔘湯,喝的有些淡疼。
“沒有,這樣好的參,一次不能用太多,奴婢只是用了小半截。”
“那就好,剩下的別再用了,這參確實可以用來續命,現在用,浪費了,劉老夫人現在如何?”
妙涵怔了怔:“剛纔還聽見在二進院裡撒潑,這會到是清靜了。”
“是麼,差個人去看看,她今天不是想去上墳嗎?你告訴柳東,讓他叫兩個人陪她去吧。”劉玲把肉痛的視線收了回來,蹙眉沉思。
以她三世爲人對當今陛下的瞭解,劉擎蒼這次,若是判的重,肯定丟官去職,貶爲平民,罰抄空家產,再杖刑侍候。
就算判的輕,也會發配邊關,降職另論。
依她看來,降職的可能性會更大,誰讓那唐行之是趙相爺的門生,一邊是門生,一邊是女婿,以趙相的老奸巨猾,此事他定然不會插手,至於那趙德,此時還站在太子那邊,對劉擎蒼這根雞肋,應該是可有可無,其中的玄妙,最後還要落在趙妙彤身上。
想到那北烏頭,劉玲心沉了沉,喟嘆了一聲,還是從榻上爬了起來,今天下午,她得抽空,趕緊畫些鞋樣交給鄭時。
否則,三天後,她隨葉霄上北都,東郊的作坊就無法運轉了。
剛靠着軟墊坐下來,妙涵又急匆匆的趕來:“夫人,不好了,那劉老夫人不見了。”
“不見了?去哪了?”劉玲愕然!
“不知道,大人已經去了二進院,夫人,您說,那劉老夫人會不會自已跑去小塘村上墳了?”妙涵沒好氣的耷着臉,像老夫人那種人,真不如死的乾淨,夫人何必管她死活。
“自已跑去上墳?不太可能,這兒她人生地不熟呢,可有下人,看到她一個人出去?”
妙涵搖頭:“應該沒有,若是有人看到她出門,定然會來通知大人和夫人。”
“那一個活生生的人,怎會憑空消失。”劉玲坐不下去了,趕緊起身去二進院。
一到二進院,就聽袁海寧道:“公子,所有守城衛說,沒有看到劉老夫人出城,不過北城門那邊,到是看到一對眼生的年輕夫婦,帶着病重的母親,坐着馬車出了城,說是去潞州府看病。”
葉霄抄手站在院中,目光若有若無的看着偏牆推開的窗戶,冷冷的道:“前後接應,潛伏已久,先派人追。”
袁海寧趕緊抱拳退下,葉霄一挑眉,就看到劉玲迎頭走來。
遠遠的,兩人四目相視,驟然讓人想起剛纔在房中的激吻,劉玲臉頰微微曬紅,抿了抿還有些腫漲的紅脣,葉霄眼底也有難以喻言的悸動。
“夫君,我剛聽說,劉老夫人不見了。”她款款走近,錯開葉霄灼灼而深邃的目光,探頭往張氏住的房間裡看,裡面真真是一片狼藉。
滿地的碎瓷和打翻的桌椅,那模樣,就像遭九級颱風席捲過後一樣凌亂,劉玲臉黑,二進院這邊,雖說是做爲客房,但佈置卻是花了少錢的,尤其是擺放在正屋中間的瓷畫,那可是她親手畫的。
“嗯。”
“爬窗而走的?”劉玲仔細的看了一會,盯着那扇偏窗問道。
“顯然如此。”
這時,鄭叔從常六瓷坊趕了回來,擦了把頭上的細汗,惶然的道:“大人。”
葉霄掃了眼鄭時:“把所有下人都叫進來。”
鄭時二話不說,趕緊去叫人。
沒多久,二進院裡,站了四個丫環,六個下人,再加上南廚秦把子,幫廚小春子,還有之前圍了後院的所有巡查衛。
“大人,所有人都在這了。”
葉霄橫掃了衆人一眼,站成一排的下人和丫環,全都嚇的噤若寒蟬,一動也不敢動。
這些人,劉玲也是頭一回見,四月初八成親那天,新宅人來人往,她也沒將所有人,都叫到一起仔細問過話,一眼看過去,就覺得十幾個人,從五官上來看,都很老實,不像別有用心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