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玲臉更紅了,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然後道:“地上涼,這兒又不是戰場,又不是敵國,何苦那樣對自己?”
“所以你來陪我?”葉霄一瞬不瞬的盯着她,這樣如汪洋大海般的眼神,這樣的氣場,壓的劉玲心臟都要扁了。
“不要陪拉倒,我走了。”劉玲咬脣,擡手打落他的手,她都放下矜持,主動過來了,還這樣調戲她,討厭!
正要起身……
葉霄卻突然在邊上坐了下來,長臂一勾,整個人便落進了他的懷裡,剎那間,讓劉玲覺得,原來她這身子板,在他面前好小,小到像只貓咪。
“彆扭。”劉玲紅着臉嗔斥道。
葉霄胸膛輕輕的顫了一下,伸手在她臉上一掃,像是從她臉上捏起了什麼東西,然後指尖一彈,輕輕的“啪”,屋裡的燭光滅了,撒下整個黑幕。
“是什麼?”劉玲呆滯。
剛纔,他的動作明明就像在她臉上掃過了什麼,難不成,她臉上有髒東西?
“飯粒。”黑暗中,葉霄抱着她縮進了被子裡。
“你胡說,都吃過飯好久了,若真是臉上有飯粒,妙涵和天韻也會提醒我。”
葉霄一言不發,只是將她真像小貓那樣,屈卷着抱在懷裡。
“也許她們覺得,你要留着明天再吃。”黑暗裡,他的聲音一板正經。
“一派胡言,葉霄你在逗我玩麼。”劉玲彎着兩隻手,微微握拳的抵在他胸前,以防姿勢太過緊貼。
“像嗎?”他反問,聲音還是一慣的不食人間煙火,讓人捉摸不透。
“……”
好吧,她也懶得糾結了,眼睛一適應了黑暗,就看到朦朧的月光撒了下來,目光正對着他一起一伏的喉結,微微往上,就看到他完美到極致的下巴,下巴上好像渡了一層神秘的銀光,真是完美!
瞬間,她想起,今天大哥說,他深不可測,不是良夫人選。
深不可測,她知道爲什麼,大家都是同類嘛,這不良之夫,現在她是深有體會。
這男人就是個腹、黑、悶、燒的主!!!
葉霄嘴角揚了揚,看着她的小腦袋瓜一動也不動的盯着他的下巴看,胸口就微微窒息。
難道,她不知道,夜深人靜時,一個女人,如此盯着男人發呆,很容易擦槍走火,提前辦了嗎?
腮幫用力咬了一下,葉霄手動了,將她的腦袋,用力的按進了懷裡,沉悶而沙啞道。
“睡覺。”
……
與時同時,李府偏院的書房裡,李元英折了一支飛鼠狼毫,一把掀掉桌上畫了一半的畫,頓時桌上的硯臺和墨一併摔落在地,兩名丫環嚇的趕緊跪地收拾東西。
坐在她對面的李元鶘,抿了口茶水,不溫不火道:“能屈能伸,才能笑到最後,小妹何必心急。”
“二哥,我不是心急,我是真的不喜歡她,不知道爲什麼,看見她,我就渾身都不舒服。”李元英不能順氣,心煩意亂的從桌邊走到窗前,望着錯落有致的庭院,腦海裡就不停的閃過劉玲和葉霄的臉。
那葉霄,雖是關內侯義孫,但也身世顯赫,又是當今陛下的心腹,一朝得勢,非富既貴,而且還生的那般丰神俊朗,怎麼偏偏就選了她?
此時,門外有人來報:“二公子,三小姐,小的回來了。”
李元鶘放下茶杯,拿起桌上的扇子,在手心中敲了一下:“報。”
“是,據小的查探,那劉玲買了煙霞河邊上的小閣樓,那小閣樓,正是半年前因兇殺案查封的遙香樓,哪裡如今已經裝修的差不多了,據說裡面的裝修很詭異,是按九宮八卦來裝修的,今天下午,劉玲和姓沈的,又去了趟東郊常六的瓷器坊,好像……”
“好像是要定做一批瓷器,常六那邊口風很緊,小的什麼也打聽不到,但小的查探到,那姓沈的明天好像要上山挖花草,所以小的估計,劉玲找常六,就是定做花盆瓷器。”
“沒用的東西,那遙香樓原來的東家是誰,打聽出來嗎?”李元鶘低聲詛罵道。
回稟的下人,瞬間頭上冒了層冷汗:“恕小的無能,還沒打探出來。”
“那劉玲準備用遙香樓做什麼生意,也沒打聽出來嘍?”李元鶘冷笑了一聲。
來人頭皮一緊:“回,回二公子,目前還打聽不到,不過小的到是聽說劉玲好像請了五位隱世高人,但哪五位隱世高人是誰,做的是什麼,小的還沒打聽出來,請二公子再給小的一點時間。”
李元英臉沉了下來,開口道:“人呢?人混進去沒有?”
來人冷汗都流了出來:“丫環和下人,沒能混進去,但廚娘卻混進去了。”
“廚娘有什麼用,又不是她身邊的貼身丫頭,蠢貨,這點小事都辦不好。”李元英急的大罵,素手重重的拍在桌上。
“砰”的一聲,兩名正在收拾地上狼藉的丫環,嚇的臉一白,大氣都不敢出一聲。
李元鶘手中的扇子落在手心拍了兩下:“真想不到,那陳小潔雖是將門出生,眼光到是很不錯,行事也算縝密,廚娘雖不如貼身丫環,但在關鍵時候,也很管用,你自己去領罰二十杖吧,若再打聽不出來,呵呵呵!”
最後幾聲冷笑,讓來人全身都汗溼了,趕緊點頭如搗蒜道:“二公子,放心,小的一定盡全力打聽,還請二公子手下留情。”
“滾吧。”
人一走,李元英便氣的坐了下來,臉色陰沉的道:“那麼多人,居然一個也沒混進去,二哥,你說她到底想做什麼?”
“有點意思,還懂得按九宮八卦來裝修店面,不知,是她身後哪五個高人指點,還是她自己想的,這個劉玲,也一樣深不可測啊。”李元鶘眯起眼,他還以爲可以從劉玲這裡找到突破口,收服葉霄,看來,葉霄將她保護的,真是滴水不漏。
“二哥,你這麼說,難道咱們就奈何不了她了嗎?”李元英氣鬱難平,這新城縣地小,一山難容二虎,她絕不能讓劉玲在她的地盤上,出盡了風頭。
“急什麼,來人啊,去把汪福叫來。”
李元英臉上寫滿錯愕:“二哥,你要汪福做什麼?”
“讓他想辦法,自己混進去。”
“可他是……”
“放心,只要沒人告訴他(她)們,他們便不可能相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