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錦承望着懷中暈過去的女子，眼底是滿滿的心疼，低頭瞥見女子染血的腰腹，彷彿有一把鈍了的刀子，在一下一下割着他的心口。
他彎腰，將她抱起，小心地放在牀榻上，找來了藥膏，給她換藥。
等到換好了藥，他坐在牀邊，望着眼前熟睡的人，怔怔發呆，手輕輕摩挲着她的臉頰。
剛纔那一巴掌他可是用了力氣，被他打過的臉已經腫了，望着那紅腫的面頰，顧錦承眸光深了幾分。
一切不過纔剛剛開始，他都快撐不下去了……
他低頭，在她額頭落下一吻，擡腳走了出去。
瞧見顧錦承從屋內走出來，顧一立刻迎了上去：“主子，夫人她——”
顧錦承清冷的眸光落在他的身上，顧一將到了嘴邊的話收了回去。
“那人呢？”
“已經去顧府報信去了。”
顧錦承點頭：“去通知沈驍勇，接下來該他了。”
……
顧府。
“你說真的？”吳氏有些狐疑地看着跪在下面的眼線：“那小子真的和那賤丫頭吵了起來？”
“老夫人，這件事情千真萬確，是小的親眼所見，將軍還打了夫人。”
吳氏聞言，面上勾起一抹冷笑：“沒有想到，這個丫頭還有這種時候。”吳氏說着，眸光越發冷了：“你先回去吧，繼續注意着將軍府的動向，若是有什麼事情，我會去聯繫你。”
“是，小的先行告退。”
那人離開後，吳氏將目光落在身邊的丫鬟淋語身上：“知道四爺最近在做什麼嗎？”
“過兩日四爺就要上任了，這兩日應當是在和以前的同僚聯絡感情。”
“沒有想到，顧家到了這一輩，就剩下老四一個人了。”吳氏說着，眼睛有些溼潤了，下一刻，眸光中多了幾分狠厲，她握緊了拳頭：“有些人竟然想讓我不好過，我又怎能讓他好過？”
“老夫人，您是想——”
“沈家不是給那個叫沈驍勇的小子說了門親事嗎？你去打聽打聽一下，看看有沒有什麼機會。”
“是，淋語這就去辦。”
淋語應了一聲，擡腳走了出去，經過院子裡的時候，迎面撞上了來給吳氏請安的顧傳耀，她躬身福了一禮，然後離開。
“娘。”顧傳耀踏進屋內。
吳氏瞧見顧傳耀，臉上露出幾分喜色，走上前，握住顧傳耀的手：“你說你這一天到晚都在忙些什麼呢，這纔回來幾日，就瘦成這樣，阿耀啊，我知道你想將顧家撐起來，可也不能操之過急，自己的身體纔是最重要的。”
“娘，您別擔心，這些事情孩兒心裡有數。孩兒今日前來，是想與你打聽一些事情。”
吳氏聞言，看向顧傳耀：“什麼事兒？”
“娘與侄媳——”
吳氏一聽顧傳耀提到蕪芫，臉上的笑容就散了下去，直接打斷顧傳耀的話：“沒事兒你提她幹什麼？”
“娘，您先彆着急，你先聽孩兒將話說完。”
吳氏冷哼一聲，一臉不悅。
“娘有沒有覺得侄媳長得像誰？”
“不過是一個鄉野村婦，能長得像誰？”吳氏眼底閃過一陣訝異：“你怎會問這樣的問題？”
顧傳耀輕笑：“沒什麼。”
眼底的眸光卻深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