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得黯淡無光,面色也灰暗,雖然穿着華麗的宮裙卻似乎處處都在束縛着她,她臉上再也沒有了那晚的笑意,而是變得沉默寡言,一個人走在長長的宮道上,蕭瑟無邊。
她不知爲何突然擡了眸,瞧見了正在看向她方向的秦諱。
她原本黯淡無光的眼眸有了一絲的光亮,她提着厚重的裙襬跑了上去,“太傅大人,你還認得我嗎?”
秦諱沒有回答,臉上雖然平靜,可心底卻複雜一片。
“花燈,荷花池……”小姑娘似乎在努力的幫他尋找着記憶。
秦諱艱難的點了點頭。
“太好了,你還記得我。”小姑娘高興極了,她連忙扯住他的袖口,“你能不能幫幫我,你們的國君要納我當他的妃子,可我不想,我想回到我的國家。你能幫我嗎?”
面對她希冀的眼神,秦諱緊了緊手,第一次不知怎麼回答一個十幾歲小姑娘的問題,於是他逃了……
是的,他不爭氣的逃了,堂堂太傅,被世人所誇讚的君子,他逃了。
御書房。
秦諱走了進去,他滿腔的疑問被他好不容易的剋制住,他依舊謙卑的俯身行禮,“陛下。”
“愛卿,你來了。”新雍帝和顏悅色的開口,心情似乎很是不錯。
“愛卿,幫朕瞧瞧日子,朕想要納她爲妃。”新雍帝翻着一本大臣呈上來的黃道吉日,不知該選哪個好。
“陛下,爲何!”他聲音極具忍耐,額頭隱隱有青筋鼓了起來。
“什麼爲何?”新雍帝挑了他一眼,面色不佳的冷哼一聲,摔了手上的摺子,“朕說了,難道朕連娶一個女人的權利都沒有了嗎?朕坐擁這新雍的江山,朕想要誰,難道還需要理由?”
“可陛下,喜歡一個人,難道需要把她擄來嗎!”
“你在質疑朕!”
秦諱如鯁在喉,來御書房的路上他已經得了消息,剛出京不久的使臣走水路遇到了暗礁,回國的船沉默入海,無一人生還。
這手段他太過的瞭解,遇到暗礁恐怕只是幌子而已,爲了要一個女人,這些使臣的性命根本死不足惜。區區十幾個人而已,再多的性命恐怕他都不會放在眼中。
“陛下,您還是當初的陛下嗎!”秦諱字字珠璣。
天子和朝臣第一次有了嫌隙,鬧得不歡而散。
秦諱回到家中,心灰意冷,半月沒上朝,亦不想過問朝中之事,不久後月齊國那邊傳來消息,那艘淹沒的使臣船隻上,有他們月齊國的月蔓公主。
秦諱猛然間想起了那個初見時有些天真的小姑娘,莫非她就是月蔓公主?
秦諱越想越坐不住了,於是連忙換了件衣裳,再次進了宮。
這次他進宮之後,直奔那小姑娘的住處。
小姑娘的別院多了幾個侍女,見秦諱來了,也不敢攔着,便讓人進了去。
這次他再見小姑娘,小姑娘與以往有些不一樣,她的雙眼更灰暗了一些,再沒了往日的神采。
她再見他也變得平靜起來,“太傅大人,你來晚了,我已經成了你們新雍國君的女人了……”
秦諱只覺得身體陡然間踉蹌了幾步,心似乎被什麼割裂了一般。
難受的要發瘋。
他沒能救下她……
他不敢再去看她的眼睛,他心有愧疚,巨大無比的愧疚感充斥在他的全身,他的腦中,他瘋狂的跑了出去。
在狂風暴雨中,淋了一身雨的走回了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