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紅景多次強調和她是朋友,但在杜晨曦看來,這“朋友”還很需要維繫——情感或者金銀。
她誠心邀請:“我成親的時候,你來做喜嫂。”
“不然呢?諸位皇子裡,也就阿澤成親了,這其他幾位,都沒正妃,我不去成嗎?”紅景失笑:“要真是讓側妃出面,你還有臉嗎?”
雖然六皇子沒有爵位在身,但到底是娶妃,不是立妾,如果沒有嫂子,沒人做喜嫂也就算了,再怎麼也是不能用其他皇子的側妃來糊弄的。
杜晨曦沒說她的顧慮——就貴妃的做派,真要是讓太子的側妃出面,她也沒辦法,六皇子沒有母妃可以和貴妃抗衡。
“我也是沒事,最近能排的上的,也就你的婚事了,你沒來和我做朋友之前,我和老六關係不錯,他成親我本來也是要出面的。更別說現在,你和我是朋友了。”紅景伸手拍了拍她的肩:“你是個將軍,雖然是女人,但別失了鬥志,婚後你可以勸着點兒,讓老六也去軍中練練。”
紅景是一番好意,但蕭津瑆和蕭澤琰是不一樣的,這不是勸不勸的事。
有太子在前面豎着,蕭津瑆的婚事,簡單到寒磣——
按規矩,八十擡彩禮,八十擡嫁妝,和利親王府隔了一條街的一處小五進宅子做婚宅——到底也沒有封王。
成親當天,皇上沒來,太子沒到。
槐親王在利親王府上,也沒過場。
所以,雖然蕭澤琰這個利親王去了,位至親王,還有蕭海璟也去了,這是從頭到尾都在的,也算撐住了場面,而且一開始的時候,蕭江琛也去了一下,再怎麼也是面上和蕭津瑆關係很好的,但又老三老四在,他就沒久留。
百官來賀,但婚宴散的早,天擦黑,人就走光了。
“好了,你們能痛快洞房了。”
紅景如言而至,做喜嫂嫂,給杜晨曦守門,給蕭津瑆添熱鬧,還順手打發了貴妃派來的宮女和其他皇子的側妃——還真被杜晨曦給擔心中了,貴妃陳氏是相當會噁心人,讓幾個側妃過來給杜晨曦做喜嫂。
杜晨曦鬆了口氣,她是看不到的,只在新房裡規矩坐着,但到現在,也算結束了,雖然不完美,但安穩結束,還是值得雀躍的。
蕭津瑆從外面進來,人很清醒,身上也沒多大酒味,紅景笑着說了幾句恭賀的話,就出來帶上了門——既然不如意,那就早點睡,睡了就沒事了。
蕭澤琰在前院等着接紅景,二人一起回府。
只隔了一條街,而且還是橫穿而過,很近。
“這件事完了,就該太子的了。”蕭澤琰牽着紅景的手,難得說起朝政:“到時候太子的事,也不會太過盛大。”
“那看和誰比了。”紅景涼涼的接了一句。
蕭澤琰握緊了她:“和我們相比,你再怎麼也是南海洪家的嫡出小姐,‘金山銀山’上長大的,我們成親的時候,是半個後禮的。”
半個後禮?
這是紅景頭一次知道,轉念一想,也是,雖然她沒親眼看到,但那天的熱鬧是真的,如此來說,她的身份,還有皇上加持呢。
說話間兩人就走到自家府邸門口了,紅景說:“到時候我不想出面,和金國的關係,不靠女人,維持不住嗎?”
“看誰維持。”
蕭澤琰也學她說了一句。
這就鬧人尋味了——想來之前是一直靠着女人在維持的吧?畢竟和平才十幾年,再往前推溯,也是常年邊境不太平,連年小仗不斷的打。
“這次皇上讓你接待金國太子,你想怎樣招待?”
紅景隨口一問,她倒不是很關心這個,因爲相比起來,她覺得西樂更合適她關注。
蕭澤琰沒說話,只吩咐人上宵夜和水。
紅景還以爲他不會和她說計劃了,卻在躺下之後忽然說話:“招待有風險,你真要知道?”
“你覺得我不知道能脫得了干係嗎?”紅景翻了個身,背對着他:“你要是不想說,就別說了,我並不是非要知道不可。”
她一個“胸無大志”的女子,特別容易滿足——若是沒有他的出現,她現在應該就在小村落裡,種藥草爲生了。
他伸手抱着她,說的壓抑:“我想讓他死。”
“死在這兒……不合適吧?”
紅景動了一下,按住了他的手。
“我不想等。”
說着,他直接把她翻了過來,壓在身下。
“那就不等,正好,我還有個東西,可以試試。”紅景想到自己拿在手裡還沒用過的傳奇令,真想見見當初殺她的那一批人。
蕭澤琰按住她:“我們要個孩子。”
話題轉的太快,紅景反應也快,急道:“我還是個孩子呢!”
開玩笑呢?!她才十五,就算要生,也得等幾年,她能接受的年齡下限是十七。
“我會保護好你的。”
他毫不猶豫的繼續動作,讓紅景完全摸不着頭腦,甚至都無法思考,只能問淺顯的問題:
“你到底怎麼了?”
……
蕭澤琰的患得患失,讓紅景很是不解,第二天她立刻叫來人詢問——蕭澤琰身邊的人,除卻他帶走的,其餘的全部叫來。
紅景直說:“我就想知道,阿澤昨天是不是有什麼事我不知道,他昨晚一反常態,我覺得不安,所以你們知道什麼,都一五一十的說了,別讓我追問。”
水字和火字的幾個人相互看了看,推出一人:“昨天跟着的,今天還在王爺那邊,倒是水三和我住一起,他說昨天四爺喝多了,拉着王爺說了好一陣的話。”
蕭海璟?
紅景皺眉:“老四那張嘴,我是真不想……既然是這樣,你們就幫忙幫到底,去把老四身邊的人,給我找來一個。”
別的不說,單就總在她背後說壞話這一條,就不能忍,尤其是,他還是個男人。
特喵的,怎麼總是說她的不是?難不成他還對老三有什麼心思,覺得她礙事了?
紅景沉寂數十天,差點兒沒崩住——如果不是修竹及時回來,她還真要去宮裡了,甚至連後果都不想考慮——
“主子,奴才發現了一件事。”修竹不僅回來的及時,說的話也很及時:“和皇上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