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子澈的目光灼灼,白棠儘管揹着身,還是有些不自在。
“要是阿大回來怎麼辦?”
“沒這麼快。”
鍾扶余雖然不在宮裡,肯定也不會讓阿大輕易找到。
聰明人都是這樣想的,過於容易找到的,往往都是贗品。
白棠本來想說,這個人特別討厭,可是又不想在阿澈面前提及這人的姓名,就含糊的帶過了。
蘇子澈時不時偷親她兩下,再定下心來替她洗。
兩人打打鬧鬧了半個多時辰,浴桶中的熱水都快涼了,他生怕她着涼,才長臂一展,把人給撈出來,用軟布擦乾。
白棠眼尖的看見,旁邊放着可以換洗的,簇新的衣裙。
“我來就好。”
蘇子澈比她反應還快,先將肚兜和小衣抓~住,白棠哪裡搶得過他,只能任由他爲所欲爲。
結果等全身衣裙穿好,又過了不少時間,她偷偷嘆氣,心說要是每天都這樣,陵王以後都不用做其他的事情了。
洗洗澡,鬧鬧媳婦,一天就過去了。
要真這樣,沒準皇上還高興,自從人生少了一個勁敵。
等她坐在牀沿,蘇子澈彎身替她穿繡花鞋的時候,她有些發呆。
她是什麼身份,他又是什麼身份,從來沒想過,他可以屈駕做這些的。
就因爲從來沒有想過,所以白棠是有些震驚的。
蘇子澈握住她的小~腿,先套上布襪,再穿上鞋,手指碰觸到的,都是足踝處纖細的柔軟。
“第一次替別人穿鞋,不太熟練。”
第一次,白棠更吃不消了,她小聲,又小小聲的說道:“阿澈,我自己會穿。”
“你會做的,我就不能做了嗎?”
她坐着,他幾乎與她平視的高度。
白棠看着他,眼裡,心裡,真是滿滿的都只能裝着這個人了。
其他的都塞不進去了。
“阿澈,怎麼辦,我的心都滿了。”
“裡面都是你喜歡的就好。”
“嗯,喜歡,喜歡的不行,捨不得拿出來。”
“那就好好收着,也不許你拿出來。”
白棠笑了,然後朝着他撲過去,雙臂繞着他的脖子,抱得緊緊的,暫時就不想鬆手。
還好蘇子澈的武功好,這麼半蹲半跪的姿勢,沒讓她撲的往後倒,而是就勢將人給摟住。
一直到聽見上官清越的咳嗽聲。
房門半虛着,其他人都不敢來打擾,盧紫瑩看着上官清越,其他人也都看着他。
用阿陸的話來說,哪怕上官先生得罪了主人,隨時隨地拍拍手走人,好歹還是主人的表姐夫,沾親帶故的。
所以,得罪人的事情,上官先生,你先請。
白棠聽到咳嗽聲,本來是跳起來的,被蘇子澈摟住了。
他一點不避嫌,就抱着白棠,穩穩當當的站起身,又把人在牀沿放好了。
這時候,才慢慢轉過身來:“阿大回來了?”
“剛回來,帶着人。”
上官清越心裡頭不知道把外面那些讓他進來的人罵了幾次,當然,他的娘子不算。
蘇子澈的眉梢眼角隱隱流動一層光彩,顯然心情還不錯。
“既然來了,就出去看看。”
“據阿大說,找來找去找不到,結果就在如雲客棧裡。”
如雲客棧,白棠想起來了,其實她真和鍾扶余相遇,就是在如雲客棧。
“上官先生有話要說?”
“嗯,我覺着如果他不是存心想讓人找到,誰也找不到他。”
“那麼,你覺得他可擔當的起,天都城第一才子的美譽。”
“不過是個民間的說法,皇上沒有鬆口,那麼他就不能算。”
蘇子澈的嘴角一挑:“你這個說法有些意思。”
他將手遞給白棠:“本來想讓你休息。”
“不,這是我的家事。”
白棠站起來,將手重新交予他的手中。
“也是我的家事。”
白棠立時聽明白他話中的意思,很是歡喜。
以後他的就是她的,兩人不再分彼此就好。
上官清越見着白棠一副嬌柔無依的樣子,還有臉頰邊,根本沒來得及褪去的紅暈,再想到鍾扶余那層不像是假裝出來的失意。
王爺,白日宣~淫,您就是故意的吧。
蘇子澈牽着白棠出來,盧紫瑩和鍾扶余幾乎是面對面而坐。
兩人都在打量彼此,兩人的目光都很值得玩味。
不過,上官清越直接一大步,站在個合適的角度,將鍾扶余的目光給切斷了。
王爺的感覺一點不錯,這小子就是這麼招人討厭。
看看白棠,那是彼時雲英未嫁,那麼盧紫瑩早就是一副婦人打扮,都能看得這樣目不轉睛,早晚眼珠子看掉在地上。
“見過陵王爺,陵王妃。”
鍾扶余還主動站起來請安了。
蘇子澈微微一笑,讓白棠坐在自己身邊,然後讓他也坐下。
鍾扶余只看了白棠一眼,眼角猛跳。
他看出來了,上官清越有些幸災樂禍的想,這個時候就能感覺到,有時候太聰明也不好。
怎麼說,聰明人容易自尋痛苦,怕是眼前就是最好的例子。
白棠本來不想見着他,可是要找出母親的下落,只有詢問他,而且人家已經主動見禮,她擡起眼來,看了看他。
鍾扶余的眼角跳得更快了。
“鍾才子對如雲客棧,真是情有獨鍾啊。”
蘇子澈一句話就表明立場,白棠早就把你們相遇的細節都說過了,你如果想要重頭說起,那就免了。
鍾扶余在陵王出現時,是想過怎麼回答的,如果說陵王問起,他爲什麼會在如雲客棧,那麼他該如何說起。
沒想到,陵王第一句話,就斷了他的退路。
“昨晚鐘才子隨同皇上來王府喝喜酒,怕是不小心遺落了重要的物品。”
蘇子澈看了盧紫瑩一眼,讓她將藥丸取過來,放在他的面前。
“去心丸,不知是不是鍾才子有心疾,纔會隨身帶着這樣貴重的藥物,今天物歸原主了。”
鍾扶余緊緊盯着去心丸,眼神一變再變,裡面多少有些扭曲的成份。
蘇子澈起了個念頭,還是不要讓白棠見到纔好。
鍾扶余已經開口了:“王爺知道此藥的名字,去心丸,那應該就知道它的來歷。”
“這個藥是曲家獨創的,而且只有一個傳人,你到底是從哪裡得到的!”
盧紫瑩的脾氣太急,別人忍得住,她忍不住。
鍾扶余就等人開口來問,冷笑已經凝在了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