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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廢話!老孃不是你夫人,難道是你丫環啊?”這文言菲倒端是潑辣無比,揪着辰奇的耳朵揪得更緊了,“若不是剛纔娘告訴我,你可能得了什麼失憶症,你敢這麼對老孃,老孃非拔了你的皮不可!一會兒孃親把郎中請來了,我可要看看你到底是得了什麼失憶症還是裝的!”

文言菲話說到此處,擰住辰奇耳朵的手略微鬆了鬆,辰奇才感覺好了許多,剛剛想鬆一口氣,沒想到那文言菲繼續說道:“若你是裝的記不得老孃是你媳婦,看老孃不把你耳朵扯下來!”

剛剛鬆了一口氣的辰奇,只覺得耳朵上更是一緊,辰奇甚至感覺自己的耳朵馬上就要離自己的腦袋而去了,“哎喲,哎喲!快快饒了我的耳朵吧!”辰奇嘴上和心底齊齊叫苦,可這文言菲她就是不鬆開手,任自己就這麼叫喚着。

就在此時,門外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那文言菲聽見之後,方纔鬆開了手,痛得辰奇捂住自己的耳朵狠狠的揉了起來。

待辰奇揉了一番耳朵之後,纔看清那個自稱自己孃親的美婦,身後帶着一個提着藥箱的郎中走了進來,辰奇頓時間只覺得滿腔的熱淚向外涌:“恩人吶!”

辰奇不叫還好,這麼一叫,那美婦和文言菲徑是一陣面面相覷,特別是那美婦的額頭,已經擰成了疙瘩,不自覺之間眼中竟然掉下兩滴淚來,對着郎中言道:“郎中,快看看我兒吧,看看他是不是……是不是給打傻了……”

辰奇此時只覺得一陣鬱悶,不過還不待辰奇再說些什麼,那郎中已然把住了自己的脈搏,不多時,這郎中又掰開辰奇的眼皮看了一番,還讓辰奇張開口來,一會兒又讓辰奇吐出舌頭,活動胳膊等等。

其實辰奇此時自己也迷糊了,根本已經分不出哪個是真哪個是假了,此時只得怔怔的望着郎中,看這郎中會怎麼說。

之後,這郎中在一番望聞問切後,竟然一聲嘆氣的搖了搖頭,對着那美婦微微一揖:“夫人,恕老朽無能,少爺這是得的幻想癲狂症,恐怕以前的事情他全然記不得了,而在他腦中的,完全是他自己所幻想出來的,老夫實在是無力迴天,讓少爺把以前的記憶給找回來。”這郎中說到此處之時,只見那美婦又是‘吧嗒吧嗒’的向下掉淚。

那郎中見夫人如此,當下急忙繼續說道:“夫人莫慌,雖然我不能夠讓少爺恢復記憶,但有一個人卻可以。”

那美婦在聽到郎中突然說出這話之後,原本滿是淚花的雙眼,幕然間多出幾分希翼來,“大夫,您說的這人是?”

那郎中一抹自己的山羊鬍,老神在在的說道:“少爺這病是因爲受了重大的刺激才引發的,這解鈴還須繫鈴人,是誰刺激了少爺,便讓那人以後好好的對少爺,以後說不定哪日這少爺被塵封的記憶,會突然涌現出來,另外,老夫這裡還有一記藥方,可以爲少爺定神,讓其以後不再胡思亂想。”

那夫人聽聞郎中如此說,頓時間便是喜出望外,慌忙間命人爲郎中取了賞銀,並命人拿着這郎中所給的藥方,去藥店抓藥。

辰奇此時徹底傻了眼,“難道自己真的得了那個什麼幻想癲狂症?”此時房間內只剩下了辰奇一個人,其他人都是聽那郎中的吩咐,說是要讓辰奇好好的安神養性一段時間,不要人打攪,於是其他人便都出去了。

辰奇此時還是有些不信,畢竟以前的事情是那麼的真實,又怎麼可能是自己所幻想出來的?想一想自己以往所發生的每一件事的細節,自己記得都還很清楚,根本沒有理由自己這麼一幻想就幻想這麼多年啊,可話又說回來了,若不是自己幻想的,那爲何此時自己屁股上卻有傷?

辰奇簡直快要瘋狂了,不過猛然間靈光一閃,狠狠的拍了一下自己的額頭,暗罵自己一句笨蛋,若以往自己是幻想出來的,那麼此時自己使用道法,總不可能會使用出來吧?

當下,辰奇急忙先感應了一番自己的體內,卻發現原本自己體內充沛的道力,此時竟然感覺不到一絲一毫,“難道,難道我以前真的是在幻想麼?”辰奇不相信,絕對不相信,不過辰奇爲了應證,當下急忙把自己以往所會的道法一一使了個遍,但結果卻是令辰奇沮喪之極。

以往百試不爽的道法,此時竟然一個也用不出來。

辰奇只感覺自己生出了絲絲的絕望,幕然間又一次的一頭栽倒在牀上,軟軟的牀鋪並沒有令辰奇受到一絲一毫的傷害,辰奇腦中一片空白,思來想去一陣之後,竟然迷迷糊的睡着了。

辰奇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一覺醒來之時,打開窗戶,太陽已經快要落下西山了,辰奇呼吸着外面的新鮮空氣,望了望這偌大的院子,突然間辰奇也不覺得心有多麼的空蕩了。

此時的辰奇已經認定了自己以前真的是在幻想,而現實的世界裡,自己可是這辰家堡的少爺,也就是未來的少堡主,乃至辰堡主。

突然間辰奇心中竟然生出一絲竊喜,不知不覺中,這絲竊喜竟然溢在了臉上,令辰奇嘿嘿的傻笑了起來。

正在這時,一羣鶯鶯燕燕,全都是丫環打扮的人,路經自己的窗前,見到自己後,都溫柔的朝自己做福之後方纔離去,令辰奇更是一陣神清氣爽。

“不錯,不錯。”辰奇只覺得自己屁股上還有一絲絲的疼痛,但明顯沒有之前那般火辣辣的疼痛了,顯然是自己熟睡之時,有人幫自己擦了藥,此時還透着絲絲的涼意,愜意之極。

當下心情大好的辰奇,大步來到房門前,把房門打開,趁着夕陽的餘暉還未散盡,準備走出房門,到處熟悉一番,以填補自己以前遺忘的空白。

“好大啊。”辰奇遊玩了一陣,只覺自己住的這辰家堡似乎根本沒有邊一般,走了這麼長時間,竟然還沒有走到盡頭,路上時不時會遇到一些護院家丁,朝自己行禮問好,而那些鶯鶯燕燕的美女丫環們,都彷彿藏貓貓一般,不是躲在假山後面,就是藏在柱子後面偷看自己,時不時的還一陣交頭接耳,有些會臉紅,有些會癡笑。

“你過來!”辰奇一指假山後面的那個小美女,勾了勾手指頭說道。

頓時間那小美女在別的丫環羨慕的眼神之中,帶着幾絲扭捏的走了過來,“奴婢給少爺請安。”

這小美女大約十五六芳齡,雖未長熟,卻別有一番風味,細皮嫩肉的瓜子臉上,水靈靈的眼睛,帶着幾絲生澀的流動,即使是長長的睫毛,也無法遮掩住那股流動之中的媚態,絕對的美人胚子。

“你叫什麼名字?”辰奇越是看這少女越是喜歡,把剛纔自己要問什麼的話完全拋在腦後了,竟然打聽起這少女的閨中芳名來。

“奴婢沒有名字,是春香姐所帶的丫環,排行十六,少爺您就喊我十六吧。”

辰奇一聽之下,眉頭微微皺了起來,“怎麼會沒有名字?你是騙我的吧?”

辰奇沒有想到自己此話一處,那丫環竟然‘噗通’一聲跪倒在地,再也沒有剛纔那一絲楚楚動人的模樣,竟然變作了一臉的恐慌,“十六不敢欺瞞少爺,十六隻是個低等丫環,怎麼配有名字?請少爺不要再拿十六開玩笑了。”

辰奇卻是不知道這辰家堡之中,所有的低等下人,都是沒有名字的,且在這種等級森嚴的府域之中,若是哪個低等下人敢說自己有名字,是要受到割舌之刑的,只有等他們晉級之後,才能被賜予名字。

шшш★тTk Λn★C○ 不過辰奇雖然不明白這些,但眼見這小美人被嚇得已經快要淚水漣漣了,當下便沒有再在這個問題上糾纏下去,當下便扶起了這個楚楚動人的丫環。

“好你個辰奇!我就知道你不在房中休息,定然是跑到這後院之中沾花惹草了!竟然還敢和一個下賤的丫環親親我我,看老孃不抽了你的筋!”

辰奇猛然間聽到一聲熟悉的聲音,頭還不曾回,便已知是那文言菲,辰奇一想到自己這媳婦的潑辣,全身不自覺的一陣驚顫,下意識間,連頭也不曾回,便向遠處逃去。

“你還敢給老孃跑?我就知道你怎麼可能會失憶,根本就是裝出來的,否則怎麼可能一有空,還和以前一樣來到這後院之中?”辰奇在前跑着,文言菲在後一邊追着還一邊罵着。

“媽媽哎,這娘們也太兇悍了,看來是不折磨死我她不甘休啊!”猛然間看到前面的走廊已經到了盡頭,當下急忙向右拐去,正巧前面有兩個岔口,當下辰奇靈光一閃,快速跳出走廊,隱藏在了走廊旁邊的草叢之中。

隨後便從草叢的縫隙之中,看見那文言菲手持一柄菜刀,朝着走廊的深處追去了。

辰奇藏在草叢之中,長長的噓了一口氣,剛想站起身來往回走,卻猛然間看見那文言菲又折返了回來,凶神惡煞的拿着菜刀對着那廊柱狠狠的砍了下去,“辰奇,別以爲老孃找不到你!你最好給老孃我躲得遠遠的,別讓我找到,否則今天非宰了你不可!”

文言菲手中的菜刀此時已經鑲在了廊柱之上,爲文言菲則是雙手掐腰,一副潑婦罵街的模樣,又大罵幾聲之後,才氣哼哼的拔下了菜刀,向來路回去了。

“哼,大丈夫能屈能伸,不讓你找見就不讓你找見,大不了我在這裡呆上一夜。”直到文言菲走遠之後,辰奇才敢重重的噓了一口氣,摸了摸額頭,竟然全是冷汗。

……

不知不覺之中,辰奇竟然窩在草叢之中睡着了,猛然間被一陣輕微的腳步聲所驚醒,辰奇迷糊的睜開雙眼,發現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而就在不遠處的草叢之中,辰奇猛然間看到四五個身穿夜行衣之人,且手中都帶着兵器。

“是賊?”辰奇心中一驚,剛想喊出口,猛然間想到自己與這幾個賊距離這麼近,若是自己真的大聲喊出口來,恐怕第一個要遭殃的便是自己了,而就在此時,那幾個黑衣人之中的一個,似是頭領模樣,對着天空學了兩聲鳥叫,頓時間辰奇只覺得眼前一花,稀稀疏疏的竟不知從哪裡躥出來許許多多的黑衣人,且都手持兵器。

辰奇不自覺的倒抽了一口冷氣,這黑衣人的數量之多,數都數不清,恐怕這些人不是簡簡單單的毛賊了。

就在此時,辰奇突然發現遠處的草叢之中,躺着兩個穿着辰家堡護院家丁模樣的人,不過待辰奇微微眨了兩下眼睛之後,透着天上的星光,猛然間看清,那兩個家丁渾身上下都是鮮血,且眼睛瞪得通圓,顯然是斷了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