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夏小蟬迷迷糊糊醒來,結果睜開眼,臉色不由一變。
夏小蟬現在的情形可有些不大美妙。
也不知道晚上怎麼睡覺的,她竟把陳如初給緊緊摟在了懷裡,此時,陳如初腦袋埋在她胸前,睡得正香呢。
雖然兩人都是“女子”,但是夏小蟬還是有些尷尬。
在夏小蟬輕輕移動,想要離陳如初遠一點的時候,結果下一刻,陳如初一下就睜開了眼睛。
陳如初的面容明明看起來很清純,但是一雙眸子帶魔性,夏小蟬看着這雙黑沉沉的眸子,心裡不由一跳,有幾分心慌。
見夏小蟬慌忙移開目光,陳如初有些沙啞的聲音跟着傳來。
“夫君,你醒來了?”
那聲音……哎喲喂,明明好像和平時沒什麼不同,但是聽着,夏小蟬就是覺得心裡狂跳個不停,有一種呼吸加快之感。
夏小蟬想,這大概是因爲她不習慣和陌生人太過親密的緣故吧。
夏小蟬定了定神,道,“陳妹妹,你以後還是叫我名字吧,或者叫我老夏也行。”
陳如初頓了頓,聲音很溫順的道,“是,夫君!”
夏小蟬:“……”
夏小蟬用手撐開身體,總算離陳如初遠了一些。
而接下來,她看着自己半敞的胸前,感受胸前已經沒有了白布條的舒服,面容又變得有些複雜。
“昨天晚上是誰幫我脫的衣服?”
陳如初道,“夏哥,是我。”
聽她這樣說,夏小蟬尷尬一笑,也不好多說什麼了。
畢竟大家都是“女人”嘛,不過她心裡,卻打定主意儘快和陳如初分牀睡,不知道咋的,就是覺得尷尬。
等夏小蟬起身,要去一旁的屏風後面梳妝,陳如初忽然幽幽的道,“夏哥,要不,我幫你束白條吧,你一個人,可能不大好弄。”
她說的是胸部拿白布包裹這事。
夏小蟬在平時,一個人的確不大好包裹胸部,畢竟要扮男人,胸必須得擠得沒樣子才行。
在平時,都是她的親信蘇嬤嬤幫忙做的這事。
此時,夏小蟬的女子身份雖然被陳如初知道了,但是這種事情,自然越少人知道越少,要說,兩人都是女子,夏小蟬又是已婚婦女,陳如初幫她忙,好像也沒有什麼關係?
現在房間裡一個服侍之人都沒有,夏小蟬想着平時蘇嬤嬤都挺辛苦的,便放她一下假期,也是挺好的。
頓了一下,夏小蟬道,“好的,那就麻煩陳妹妹了。”
“夏哥,你真的太客氣了,你可是幫了我很大的忙的,我這裡都是小事,事實上,我真的很樂意幫你做一些什麼的。”
說着話,穿着一件長袍衣服,赤着足,大長腿若隱若現的陳如初緩緩朝着夏小蟬走了過來。
夏小蟬只微微看了一眼,下一刻,面容就變得有些緋紅。
這陳諾的妹妹陳如初,真的是一個絕代尤物啊,怎麼會嫁不掉?
夏小蟬完全想不通這個問題。
而當陳如初修長的手指劃過她的後背的時候,原本夏小蟬是很寧靜的心,下一刻,竟感覺身子一麻,她不由一下變得僵硬,身子也跟着跳動一下。
夏小蟬嗓子都有些顫抖了,“那個……陳妹妹,不……不用了,還是我……自己來。”
“夏哥哥,你是不是嫌棄我做的不好啊?如果我做的不好,你說就是了,我……我是不是很沒用啊?”
這樣一個嬌滴滴的美人明眸大眼看着自己,夏小蟬真的開不出口拒絕。
最終,夏小蟬什麼也不說,只能在隱忍之中任由陳如初在自己後背把白布條子遞給自己,自己再把前面束縛好遞給她。
好在她只是站在身後。
夏小蟬只能這樣安慰自己。
雖然不過是短短的片刻,但是在這片刻,夏小蟬這是覺得尷尬,而她卻不知道,對於另外一個人來說,是怎樣一種甜蜜的折磨。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是第一次這樣近距離這樣親密的靠近自己求而不得的女人。
此時此刻,他即使自認自制力驚人,但是卻深刻意識到,他並不如自己想象中那樣的有自制力。
在這種時候,看着夏小蟬雪白的肩膀和果背,他是多麼想一下把這人正大光明擁入懷抱,好好疼愛。
可是,他不能。
一旦他露出任何的痕跡,等待他的,只有前功盡棄而已。
他告訴自己,不,不,他不能急,既然已經成親了,那麼,他有大把的時間和得到她。
從今以後,陪伴在她身邊的,只能是他。
和她白頭到老的,也只能是他。
這樣想着,他面容倒是越發淡淡的。
畢竟,即使那人察覺了蛛絲馬跡,但是那又如何?現在,夏小蟬和兩個孩子來到了這個地方,就是那人有天大的本事,也別想找到人的。
而他早已準備好的替身,早已在別處等着了,他已經收到確切的消息,那人已經把人“覈實”過了,也已經離開了蘇楊城。
當然,由於他找的那個“替身”和夏小蟬太過相似,導致那人把替身帶走了。
而這,正合他的意,只要替身按照計劃行事,不知不覺,那人就會中招。
一旦那人倒下,那麼,到時候,他就可以帶着夏小蟬並兩個孩子回京。
也許那時候,夏小蟬已經懷着他的骨肉了。
真到了那個時候,他們一族謀算的一切,便指日可待了。
夏小蟬不併不知道身後之人不過剎那,就想了那麼多,更加不知道,在蘇楊城,皇帝找到了替身,已經失望而歸。
在陳如初給她穿衣服的這個過程,她是真的覺得好像在受酷刑似的。
好在這個過程很快就過去了。
而等事情結束,她快速穿好了衣服,又見陳如初去了淨房,她這才鬆了一口氣。
陳如初去了淨房以後,良久都沒有回來。
等陳如初回來的時候,夏小蟬已經坐在餐桌上了。
夏小蟬看着陳如初,道,“陳妹妹,快來吃飯了。”
頓了一下,又道,“你沒事吧?怎麼這麼久?”
陳如初微笑着看着她,眼裡好像有灼熱的光芒閃過似的,道,“餓了吧?下次別等我,先吃着。”
她說話的那種語氣,真是柔情似水,溫情默默。
夏小蟬打了一個冷顫,覺得是自己的錯覺。
她想,可能陳如初本來就是這樣的性子,不然,哪個女人會對着另外的女人寵溺和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