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雨沁坐在椅子上,拿起茶具,動作優雅地泡着茶。
“是啊!輿論變成這樣,這個時候開業不會有什麼效果,還不如等鄭大夫人的事情處理完了再開業。再說了,馬上就是年節。我還想陪陪爹孃呢!最近太忙了,陪他們的時間太少,看得出來他們非常寂寞。”
“算你還有良心。要是跟其他奸商一樣只知道賺銀子,連家人都不管不顧,那我們兄弟可不認你。”朱騫道。
“朱二公子,如果我沒有記錯,你們朱家也是從商的。其他奸商是指你們朱家這樣的奸商嗎?”楚雨沁回擊。
朱騫一點兒也不生氣,笑眯眯地指着旁邊的人。
“這個你要問我哥。我們家的產業都是他在打理。論奸詐,除了他還有誰?”
楚雨沁與朱騫同時看向旁邊的男人。
朱寒端起茶杯,慢慢品嚐了茶水。
“不錯。茶葉不錯,茶藝也不錯。”
腳步聲從門口傳來。
幾人看向走過來的人。
“凌大哥,你回來了?”
凌盛逸打量店鋪,回答楚雨沁:“回來了。聽說你們店裡有人鬧事,連店都砸了。難道是謠傳?”
楚雨沁蹙眉:“聽聽。凌大哥一回來就聽見了這個消息。可見傳得有多快。”
“是真的?”
凌盛逸走向楚雨沁。
“剛回來,身子乏得很,介意蹭杯茶嗎?”
“請品嚐。”
楚雨沁將茶杯遞到他手裡。
“是真的。鄭大夫人毀容了,派僕人來我們店裡大鬧,還把店砸了。現在城裡傳開,我們的店也開不成。”
“百姓們不管是不是真的,他們只是缺少一個飯後茶餘的話題。想要讓這件事情就此揭過也容易,只要有另一個更讓他們感興趣的話題產生,自然就會將那個不利於你的謠言拋之腦後。”
凌盛逸喝着茶,提醒楚雨沁。
“凌大哥說得對。可是百姓們對什麼感興趣呢?”楚雨沁問道。
“鄭大夫人毀容,怎麼毀容的,是誰幹的?她的臉能夠恢復嗎?這些就是百姓們感興趣的話題。”
“可是,總不可能把鄭大夫人的事情到處亂開,那樣鄭大夫人生氣,鄭公子也會生氣吧!”
她與鄭元恆正在合作,要是得罪了鄭元恆,那不是得罪了財神爺嗎?如果不是逼不得已,真不想得罪他。
“這件事情我幫你處理。不過,作爲報答,你得給我做一桌好吃的。出去了一段時間,什麼也沒胃口。”
原本他的舌頭就刁蠻,自從遇見她,那就更加不好伺候了。
以前從來沒有離開這麼久,所以還沒有這麼深刻的認知。這次他算是明白了,離了她,他已經茶飯不思了。
“行。這個沒有問題。凌大哥想吃什麼,我隨時都可以給你做。”
“我不在的期間,有沒有發生什麼事情?”
凌盛逸坐在楚雨沁的旁邊。
雖然還沒有品嚐到她做的飯菜, 但是茶香味已經讓他有些滿足了。
“你指的是哪方面?”
“沒有就算了。”
凌盛逸看了看外面的天色。
“今天看起來有雨。要不要先回去了?”
“凌大哥好不容易回來,我們提前回去給你準備洗塵宴吧!”
楚雨沁說完,看向旁邊的朱寒。
“可以嗎?朱管家。”
“這種事情是朱管家在拿主意?”
凌盛逸眼眸沉了沉。
楚雨沁笑道:“我有許多事情拿不定主意,需要朱管家幫我做決定。”
“看來朱管家比你更像一家之主。”
凌盛逸突然覺得不該離開。這才幾天時間,兩人的感情又升溫不少。
“是吧?我也覺得。上次帶朱管家談生意,合作老闆問我他是不是我哥哥。我們長得又不像,從哪裡看出來是兄妹了?難道是因爲我們都長得好看?”
楚雨沁坐着凌盛逸的馬車回了村。
剛下馬車,就見從楚家的大門駛出來一輛馬車。
“誰在裡面?怎麼匆匆忙忙的?”楚雨沁問了一句。
楚立宏探出腦袋,看見楚雨沁,說道:“姐,朱大哥,你們總算回來了。”
“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情嗎?”
楚立宏下了馬車,對車伕說道:“朱管家回來了,不用再去請大夫,把馬車趕回馬廄裡。”
“是。”
車伕把空地騰出來之後,楚立宏走向楚雨沁。
“咦,夫子也回來了?”
凌盛逸最後才下馬車,所以楚立宏現在纔看見他的身影。
他淡淡地笑了笑:“是啊!我回來了。立宏,發生了什麼事情?”
“我爹的腦袋被三叔砸破了,現在血流不止。本來想去城裡請大夫的,朱大哥回來了,就不用請大夫了。”
“什麼?你怎麼不早說?”
楚雨沁聽見這話,馬上拽着朱寒的手臂進了門。
凌盛逸看着兩人交纏的手臂。
楚雨沁越來越相信朱寒。看得出來,她與朱寒之間有種別人無法滲合的默契。
其他人也跟着趕往玉氏和楚大山的臥室。
“早就給你說過了別管別管,你偏不聽。好心當作驢肝肺,現在知道後悔了吧?”
“對不起,是我異想天開了。原本以爲她受了這麼多苦,應該明白誰是真的關心她的,可是我錯了。在她的眼裡,大兒子小兒子都是她的心頭肉,我這個二兒子就是個害她的掃把星。不管了,再也不管了。”
楚雨沁聽見了楚大山和玉氏的談話,明白這個無妄之災是爲何。
推開門走進去。
“爹,你總是要撞到南牆纔回頭。不過這次讓你徹底清醒過來也算是好的。至少沒有再繼續迷途知返。”
朱寒已經回房間提來藥箱,馬上給楚大山扎針止血。
“止住了。太好了,謝天謝地。”
玉氏見楚大山腦袋上的傷口止住血,總算鬆口氣。
“楚子寧把大山叔傷成這樣,理應讓他出看診費和藥錢。”凌盛逸淡道:“大山叔,要不要我出面?”
楚大山猶豫了一下,搖頭:“算了。這次就放過他吧!”
“凌大哥,我爹就是這樣,別指望他能對他們狠心。不過,這次可以不計較,以後你不能再對他們心軟了。”
楚大山已經被傷透了心。他無力地揮手:“不管他們了。”